你的香气 - 第60

    关雪息在ktv开了间最大的包厢，陈迹来的时候，大分人都已经到场了。现场很吵，不知是谁在唱歌，难听得要命，还有人捧场叫好，嘻嘻哈哈地笑。也有人喝倒彩：“你快来吧！换个人上！”“来呀！快来！”“不许当麦霸啊！”整个一群舞。陈迹皱了皱眉，寻找关雪息的影。关雪息就坐在离大门最近的沙发上，众星捧月似的，边围了一群人。包厢里灯光晦暗，闪烁的光束时不时扫过他的脸，衬得他容颜更，坐姿别有气场，夺目得不容忽视。陈迹一就看见他，但他旁已经没位置了。离他最近的是傅洋和杨逸然，宋明利在歌台前当指挥，拿着麦克风冲台上喊：“切歌了！切歌了啊！”关雪息终于也发现了陈迹，他正要起来找他，却被杨逸然一把住：“什么呀？你俩天天一起写作业还嫌不够？”傅洋合：“是啊，今晚你必须雨均沾，不许独迹贵人一个！”关雪息：“……”傅洋这戏，今天不唱相声改演甄嬛传了。关雪息心里明镜似的，他知这哥俩虽然是在开玩笑，但也是真的在暗表达不满。他和陈迹黏得太厉害，把边所有朋友都冷落了，约饭不去，约球不打，再这样去，以后就没人约他了。关雪息觉得不必发展成这样，陈迹本来就可以和他们一起玩，都是男生，很容易玩到一块儿去。他想叫陈迹一声，可再一抬，却发现陈迹竟然已经走开了。包厢里光线暗，人挡人，仅靠睛找谁可不太容易。关雪息巡视一圈，没发现陈迹坐到哪个角落里去了。关雪息登时有些气恼，怀疑陈迹是在故意给他甩脸——见面连招呼都不打，直接玩消失。可人这么多，他不好发作。傅洋适时地推来一瓶酒，问他：“喝不？”关雪息不：“不喝。”可正因为不，喝酒才能让人快起来，关雪息改：“来，倒满。” 委屈关雪息酒量有限，喝不了太多。而且他是今天这场聚会的主角，生日糕还没切呢，先把自己倒就不好了。他一杯酒肚，拒绝傅洋倒的第二杯，往杨逸然那边凑了凑，叮嘱他：“你帮我照看场。”杨逸然：“没事，都是熟人。宋哥带着呢，让他们自己闹去呗。”话虽如此，关雪息也不得闲。他是寿星，每个到场的人第一件事都是来找他寒暄一番，祝他生日快乐，闲扯几句再送上礼。毕竟都是学生，礼基本都是些小件，笔记本、钢笔之类的，并不贵重。但也都是朋友们的一番心意，关雪息收得兴，诚心实意地谢，请大家座，玩得开心。他这边终于招待完，该来的都已经来了，可以蜡烛切糕了。关雪息走到房间央，他被几十个朋友簇拥着，面前是一个大的五层糕，堆得的，像一座甜的塔。这个糕是宋明利送的，据说很贵，但宋哥不差钱。他亲手帮关雪息燃蜡烛，比自己过生日还开心，上蹿：“关灯！关灯！”杨逸然关掉了包厢里各灯的总控开关。傅洋把音乐换成了生日歌的伴奏。关雪息丽的脸上映着幽幽烛光，喜悦溢于言表。他像一个发光，边的注视越多，光芒越盛。没有谁能把他比去，反倒都沦为了背景，为他的耀陪衬。陈迹远远盯着这一幕，没有起上前。关雪息似乎已经兴得把他忘了。背景板那么多，大概也不缺他一个。人群间，关雪息双手合十，闭许愿。他边响起整齐的生日歌大合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一曲歌毕，关雪息用力地熄了生日蜡烛，有人鼓掌有人哨，杨逸然重新打开灯，一群人闹闹地分切糕吃。宋明利端起一小盘糕，第一时间回到歌台，生怕别人霸占他的位置。傅洋拉着关雪息穿过一层一层窜抢麦的人，回到沙发前坐，问他：“你许了什么愿望？”“不能说。”

    刚才关雪息笑得很洋溢，避开人群后，傅洋却见他脸一沉，似乎不大兴。“你怎么了？”傅洋有莫名，觉他变脸比翻书还快。关雪息摇了摇，不指名姓地骂：“烦死了，不想来就别来啊。”傅洋“咦”了一声，不解：“谁啊？哪个惹你了？”刚才人太多，里三层外三层的，傅洋也不能每个都照看到，猜不是谁给关雪息添了堵。但他心里一动，脱而：“陈迹？”关雪息没吭声。傅洋知自己猜对了，伸脖四打量，没找到陈迹的影，奇：“他跑哪儿去了？不会已经走了吧？”“……”这句简直是火上浇油，关雪息也怀疑陈迹提前走了，他气得一哽，啪地摔了糕叉，脸难看至极，忍着才没当众发作。傅洋不知其缘由，意识哄他：“算了，别气，说不定是临时有事，没来得及打招呼。”关雪息不接话，捞过桌上啤酒瓶，给自己倒满杯。他要喝酒，傅洋只得陪着。喝过两三杯后，杨逸然也加了。酒劲儿一上，人就不大冷静了。傅洋和杨逸然话都多，像两只麻雀，围着关雪息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杨逸然先诉苦：“育生好累啊，老一伤，腰好疼。”傅洋接着：“我期末考试没考好，班主任打电话训了我妈一小时，不让我学期打篮球了……”“cao，你们班主任好狠。”杨逸然说，“幸好我们老张人还不错……”傅洋：“一班班主任才狠呢，我听说她给每个成绩的人都单独开了家会？人均两小时，是真的吗，关雪息？”关雪息没应声。傅洋和杨逸然同时转看他，发现他右手攥着酒杯，脑袋一歪，斜倚在沙发靠背上，竟然已经睡着了。杨逸然乐了：“有这么困吗？这么吵你都睡得着？”傅洋手欠，走关雪息的杯，伸一手指戳了戳他的脸。关雪息一反应都没有，睡得很实。杨逸然：“让他睡吧，你在这儿陪着，我去歌。”傅洋应了声，但待着是很无聊的，他随手拉了两个人来陪他打斗地主。两个男生，面熟，但傅洋叫不名字。不过也无所谓，反正在场的都是关雪息的朋友，大家自来熟，掏扑克牌说打就打。打了十来分钟，关雪息越睡越沉，一要醒的迹象都没有。他们仨玩着无聊，说要找东西当输赢的赌注，否则没意思。傅洋想了想说：“贴纸条吧，谁输一把就往自己脸上贴一张‘我是傻’。”两个小伙伴欣然同意。但问题是，没有纸，也没有笔。傅洋脑转得快：“那就抹糕，谁输抹谁。”“那多没意思啊。”他对面那个男生说，“不如谁输了，谁就往校草哥哥脸上抹。”傅洋“卧槽”一声：“你胆真大，不怕他睡醒揍你？”“所以才刺激嘛。”另一个人也同意，“来来来，玩不玩？”十七八岁的男生，搞起恶作剧来一个比一个欠揍。况且关雪息是今天的寿星，脸上挂油算什么大事儿？刚才切糕的时候没拿油砸他都算他走运了。斗地主继续发牌，第一把是傅洋输了，他端起桌上的糕纸盘，靠近关雪息的时候有胆颤心惊，但又有兴奋。傅洋挑起一块油，抹到关雪息的鼻梁上。关雪息皱了皱眉，意识伸手去，但他并不知自己脸上有什么，一把油抹开了，白混着彩的，他成了脸猫。“卧槽！哈哈哈……”三个缺德带冒烟儿的家伙爆发一阵哄笑。傅洋预自己真的要挨揍了，关雪息偶像包袱那么重，醒来非打死他不可。但这样才好玩，傅洋莫名觉很上瘾。他连输了几把，不停地往关雪息脸上抹糕，那甜腻的味沾满了关雪息的额、鼻、脸颊，乃至嘴。“靠，他的睫为什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