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香气 - 第48

    二班的学生陆续离开，陈迹也在收拾书包，闻声抬看了他一，面无表。关雪息当不知，一寸余光也没分给对方，只顾跟杨逸然谈笑，仿佛和陈迹断对他来说不痛不。陈迹背起书包，冷淡地从他面前经过，走了。——这是互删的第一天。之后整整一个星期，关雪息和陈迹都没说过一句话。关雪息的生活看不丝毫改变，依旧两一线地上学，除了学习还是学习。篮球队那边本来比赛将近，可突然通知，因为场地冲突问题，比赛延后半个月，从10月22日改到了11月5日。关雪息一听就有烦躁，因为11月5日临近期考试，他不想在考试周去打比赛。他问傅洋，能不能把之前退队的那两个人喊回来，喊回一个也行，代替他。傅洋却反问他：“你是因为期考试不想参赛，还是因为陈迹？”关雪息：“？”傅洋：“你俩最近好奇怪，一起打球都不说话。”“……”关雪息的“平静”完无瑕，故作冷漠地回答说：“不奇怪吧，普通的绝而已。”“绝？”傅洋很惊讶，“这还不奇怪吗？你和他有啥矛盾，为什么突然闹崩了？”关雪息满不在乎：“崩就崩呗，我朋友多得是，不差他一个。”“……”他们在篮球队的休息室里聊天，本来人都走光了，傅洋最后一个离开，归整材，顺便一个简单的扫除。关雪息是帮他活的。但他们才聊了几句，休息室的门突然被一把推开。陈迹冷脸门，目不斜视地走到窗台前，取走他刚才落的一只护腕，又转走了。“……”傅洋猜测他听见刚才的对话了，有尴尬。但关雪息毫无反应，全程都把陈迹当空气。他们冷战了足足九天。第一次破冰——如果吵架也能算破冰的话——是在第二周的星期三，午。起因是关雪息恋失败。准备地说，是张嘉瑜拒绝了他。上周关雪息被一群男生推到她面前，问她：“张嘉瑜同学，请问我可以加你的好友吗？”“……”张嘉瑜虽然漂亮，但特别低调向，跟全校闻名的段校和白公主不一样，她哪经历过这阵仗？她也很惊讶于关雪息竟然主动向自己搭讪，一时慌张，回了句“我没带手机”就跑掉了。虽然第一次搭讪不成功，但几经辗转，关雪息最终还是加上了张嘉瑜的qq好友。其实他有些忐忑，因为自己心不够诚而心虚。因此加完好友好几天，他都没好意思给对方发什么，只在列表里安静地躺着。但事发展到这个地步，关雪息已经有骑虎难了。他一方面被陈迹搅和得心不好，意兴阑珊，别说去谈恋，就连和杨逸然他们一起玩都觉得没意思。另一方面，他又不肯遂了陈迹的意，被他“威胁”成功，放弃恋。关雪息不上不地卡在这里，前所未有地会到了青期的痛苦。而归结底，一切痛苦的源都是陈迹。在陈迹现之前，他人际关系稳定，学业顺利，前途光明，甚至把家矛盾都解决了。他是聪明懂事、商的代名词，讨所有人喜。但陈迹现之后，他频频失控，屡屡错事，心思也从学习上分散了，陷了一难以言明也无法解决的困顿之。别人是否喜他暂且不说，但他自己觉得现在这副样很可憎。或许他和陈迹绝是对的。不如就此顺推舟，一了百了。也不用再担心前途脱轨，被染上“污”了。他应该一直当第一，顺利升三，为考上省状元努力，最好的大学。实现他在何韵面前过的，让关靖平无话可说。——这才应该是关雪息的人生。星期二的晚上，关雪息思考了半宿，决定在一切尚可挽回的阶段及时纠错，让生活立刻回到正轨上。

    但他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就被张嘉瑜发来的消息打断了。她很聪明，毕竟关雪息还没告白，她不方便抢先拒绝，否则显得很自我意识过剩，万一人家没想追求她呢？所以她拐弯抹角，发了两数学题过来，问关雪息有没有解法。然后“顺便”抱怨，说自己脑太笨了，拼命努力成绩也提不了多少，真佩服那些有力早恋的同学，她绝对不敢早恋。“……”关雪息看完脸讪讪，一面尴尬一面松了气。他把这两数学题的解法写在纸上，极尽详细，然后拍照发给对方。末了附带一句：“抱歉，谢谢你。”不知张嘉瑜是怎么理解这句话的，回了句“没关系，也谢谢你”，然后没声音了。第二天到了学校，当宋明利问起“你俩怎么还没展”的时候，关雪息如实坦白：“她委婉地拒绝我了。”宋明利听完呆了两秒，然后“卧槽”一声，大惊：“菩萨！这是不是你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拒绝？”关雪息：“……”好像，是。但也不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吧？关雪息想捂住宋明利的嘴，但已经来不及了。这件事在一班传开，很快就传到二班去，传到了陈迹的耳朵里。午关雪息叫杨逸然先帮他打饭，他完剩的半张卷，才慢悠悠地往堂走。刚走教学楼，后突然有人跟上来，叫了他一声。“关雪息。”熟悉的声音，冰冷带一丝难辨的味。关雪息脚步一顿。陈迹走到他边，模样和九天前相比基本没有变化，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似乎更冷淡更沉了。陈迹一见面就挖苦：“听说你被拒绝了？真的吗？”关雪息哽了。他不想和陈迹说话，尤其不想聊这话题。但他不说话，陈迹不甘心，变着法地刺激他：“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心怎么样？是不是才发现，原来地球不是围着你转的，竟然有人会拒绝你？”“……”关雪息面沉如，但并没有如陈迹预料的那样生气发飙。关雪息大步往堂的方向走，打定主意不理人。陈迹一步步跟着，忽然挡在他面前，拦住了他。关雪息被迫止步，陈迹得近，低看着他，沉沉地：“我也不会围着你转，关雪息。这是我最后一次主动来找你。”“哦。”关雪息撇开脸，一副刀枪不的无之。陈迹盯着他，神好似扫描仪，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前几天我一直在期待，只要你能主动现在我面前，哪怕只是多看我一，我都不计前嫌，立刻找你和好。可你——”他话没说完，关雪息打断：“不计前嫌？我有什么‘嫌’？是你删了我，现在又跑来恶人先告状，有意思吗你？”“没意思。”陈迹吻平淡地说，“所以现在我醒悟了，我没必要在你再三表示不在乎我的况，还没完没了地犯贱。”陈迹自我羞辱很有一：“其实你不知，我是本比较贱，不是只对你犯。明天换个人也一样。”“……”关雪息昨晚已经计划好了自己光辉灿烂的后半生，但陈迹一现，他就很难控制绪，再三提醒自己别慌张，别生气，没必要，算了——可依然会被激发不该有的反应。他知陈迹还是在威胁他，他服，让他表现在乎。可是凭什么？他为什么必须要被拽悬崖？不是朋友还是别的什么，他都有拒绝的权利吧。“那你就去。”关雪息攥颤抖的手，藏在大衣袖里：“你找谁找谁，最好现在就去找，我乐得清静。”“……”陈迹默然，关雪息拿指了指堂的方向：“那边人最多，赶去。”说完他转往反方向走，不想再和陈迹纠缠。他步履匆忙，低着，脊背绷得笔直。陈迹盯了片刻，追上来捉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