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香气 - 第20

    “……”关雪息发现自己昨天说的那番话完全白说了，陈迹听不懂他的拒绝，也可能是装作听不懂。关雪息颇有无可奈何，陈迹这番行为简直可以用“纠缠”来形容，他不是没有被人纠缠过，然而对象都是女生，男的还是第一个。上回纠缠他的女生是一个二的学——当时关雪息上一。那个学每节课的课间都来一班门守他，早读来，放学也来。有时给他送早餐，有时帮他买茶，陪他一起乘19路回家，比现在的陈迹过分得多。关雪息拒绝过她几回，每回她都笑嘻嘻地说“没关系，我一定要追到你”。关雪息被搞得快要神经衰弱了，却还是不好意思对女生说太难听的话，最后没办法，是宋明利解救了他。宋明利了件特别狠毒的事：告老师。学被她的班主任收拾一顿，果然不来了。但偶尔还是会给关雪息发消息嘘寒问，直到她升三，消息才渐渐断绝了。宋明利也记得这件事，每每提起，就自诩是关雪息的“救命恩人”。可如今，关雪息却恩将仇报，为了一个半路杀来的陈迹，如此辜负他。“你对不起我。”放学收拾书包的时候，宋明利夸张兮兮地说：“关雪息，咱俩可是一起翻过墙，逃过cao，吃过饭，睡过觉，打过球，甩过人——过命的。没有我，就没有今天的你。你不能为了陈迹把我踢篮球队。”“……”关雪息扑哧一声笑了：“我什么都没说，你自己脑补得这么来劲。”“意思就是不踢我喽？”“当然啊。”关雪息用关弱智的吻哄着宋明利说，“你是正妃，我和陈迹只是逢场作戏。”“听到没？和你只是逢场作戏。”宋明利突然抬，看向关雪息背后，教室后门的方向。关雪息见状一愣，顺着他的视线回望去，这才发现，陈迹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门，正面无表地看着他们。宋明利终于扳回一城，得意地背起书包，抬走人：“你们继续逢场作戏，臣妾放学喽！”“放你的学吧！”关雪息没好气，“拜拜。”不知是不是刚才那句玩笑话发挥了作用，和关雪息一起往校外走的时候，陈迹一直沉默着，绪不太昂。其实他一直都是这样，没有明显的表。可很微妙地，关雪息发现自己竟然能受到他那张冰雕似的面孔隐藏的心变化了。“我给你添麻烦了？”发现关雪息的打量，陈迹冷不防开。关雪息没跟他客气，玩笑般说：“原来你知啊。”“……”陈迹噎了。男菩萨到底是心善，给他台阶：“其实也算不上麻烦，只是……”关雪息顿了顿，“我们两个在一起，好像没什么话好聊。”“你和他们都聊什么？”陈迹问。“他们……”关雪息想了一，“好像也没聊什么有营养的。宋明利和杨逸然话多，大分时间他们负责说，我只负责听，都是些蒜的八卦，听完也记不住几句。”陈迹明白了：“你和他们才是逢场作戏。”关雪息笑了：“你非要这么说也行，但我还是很喜他们的。”“……”陈迹瞥了关雪息一，言又止。他没说的话是“你喜他们，不喜我”。但即便商低如陈迹，也没问这自讨苦吃的问题。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因成经历特殊，陈迹在与人往上十分困难。他了段时间试探关雪息对自己少年犯份的看法，又了段时间酝酿接近的勇气，理论上来说，还要再一段时间，才能明白关雪息不想迁就和接纳他。但事在发展，陈迹也步了，才两天，他就受到关雪息对自己的敷衍了。的确是礼貌客气，句句委婉，但也句句都是拒绝。虽然今天他们一起打篮球，关雪息玩得很兴。但他们不是篮球运动员，不靠竞技吃饭，打球只是娱乐，社的一分。陈迹还没资格替掉关雪息的老朋友，成为他边的新人。他在关雪息这儿碰了，虽然“”是的，不疼。但对一呼百应的关雪息来说，有他是麻烦，没他是清净。

    陈迹半天没声，像是陷了一无形的黑漆与寂静。他不想掉走掉，但也说不能为自己加分的话。关雪息喜听什么？他不知。陈迹停住脚步。关雪息走到三步开外，才意识到后的人没跟上来，他回看了一，有纳闷儿：“你怎么了？”陈迹依旧没有表，只看了他两秒，什么都没回答，忽然越过他，独自走了。关雪息：“？”什么东西？--------------------陈迹：嘴了，但没完全:) 是陈迹牵住了他的手放学时校门人量很大，陈迹的背影几秒钟就淹没在人群里，一个转弯，不见了。关雪息呆怔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自己的第一反应该是生气还是无语，简直莫名其妙。他被当面放了鸽，只好独自乘车回家。其实每天上学时，19路公上不只有关雪息一个十六学生，但没有相熟的。看见穿同款校服的人，最多互相微笑一，对方认识他，他不知对方是哪个班级的。车上基本没有空座，偶尔有一个，关雪息也不会去坐。通常来说，一站上会有老人上车，他坐几分钟就要让，还不如不坐。今天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但关雪息被陈迹当场甩脸的cao作搞得心里憋着闷气，后悔刚才没冲他的背影骂一句“你神经病啊！”。现在骂来不及了。关雪息乘车无聊，把着公车扶手，单手玩手机。他和陈迹加上好友之后，还没聊过天。陈迹的qq和微信像一致，是一扇漆黑闭的门。qq空间关闭，微信朋友圈仅三天可见，签名也都是空白的，一丁信息都看不到。——果然是闭的门。不像宋明利，一天能改八次签名，发十条动态，从自己几起床、早餐吃了什么，到晚上被迫了几题，通通要向列表好友汇报。偶尔发两张自拍，还迫关雪息给他赞。关雪息打开qq，发现段绵突然发了一条新动态。一行文字，一张图片。图片是一杯喝到一半的茶，牌熟，正是前些天关雪息在小吃街请她喝的那家茶店。文字也很意味，写的是：“第二次喝才发现，原来这家茶不好喝。”关雪息看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一时默然。向翻阅，发现白琳琳十分钟前也发了一条新动态。白琳琳的风格和段绵不一样，甚至和她自己本人都不一样，她在学校是冷小公主，不搭理人，在qq上却很喜发活泼可的表包。这条动态也是，一只萌萌小企鹅上一句话：“看到这条消息的所有人，十月二号记得来捧场，谢谢！”面的评论和赞很多。关雪息思索了一，原来十月二号是白琳琳的生日。去年她过生日也邀请了很多同学，吃饭唱k，很闹。当时关雪息和她不熟，是被宋明利拉着去的，结果白琳琳在生日宴上对他一见钟。今年关雪息不打算去了，都已经闹翻了，怪尴尬的。不过，距离十月二号还有些日。关雪息并不怎么期盼国庆假，不放几天假，他都一样要学习。况且假期归来还有月考，无论如何是不能放松的。关雪息刷着手机，暂时把陈迹惹他生气的事忘到脑后了。其实他以为陈迹会在qq或微信上发条消息，解释刚才失礼的举动。但他想多了，陈迹一动静都没有，甚至第二天在学校遇到他，都像是没看见一样，连一个神都不给他。关雪息何止莫名其妙，简直无语至极。连杨逸然都察觉到陈迹的变化了，午在堂吃饭的时候，问关雪息：“陈迹不是要跟你朋友吗？怎么又不了？”关雪息嗤了声：“你问我，我问谁？”堂里人攒动，关雪息和杨逸然坐在一个偏角落的位置，闹取静。杨逸然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