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香气 - 第5

    关雪息：“没什么，你怎么这么八卦？”“卧槽，是我八卦吗？年级群里都在讨论好不好？有人猜他在跟你约架，还有人猜你把他收服了。”毕竟关校草所向披靡，黑白通吃。“收服什么？”关雪息困意郁，音量都比平时低了几分，但吻不耐烦，“他又不是妖怪，我收个锤。”被他一通抢白，宋明利终于不再啰嗦，让关雪息趁课间睡了两分钟。只有两分钟，一秒都不多，二班的班公主白琳琳就来了。她不知从哪听说关雪息午着凉了，送来一盒冒药。但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关心的话只讲了两句， 连天和地也亏欠他关雪息被人告白的经验很丰富，但像白琳琳这样闹得这么不愉快的还是一遭。他有些心烦，加上轻微冒，直到放学脸都不太好。正所谓祸不单行，烦心事总是成双现。关雪息刚走校门，就见到不远停着一辆车牌熟的黑奥迪，是在等他。十六师生好几千人，放学时段学校大门人挤人，接送学生的私家车也多，停车位难找。这辆车能停在这么好的位置，说明来得很早。——这是关靖平的车。果不其然，见他走校门，车门立即打开，关靖平的司机小李生怕错过，急匆匆走到关雪息面前，叫得很亲：“雪息，关叔叫我来接你。”“有事？”关雪息皱起眉，有些冷淡。小李只是一个负责传话的，如实说：“你回来了，说很想你，想和你一起吃顿饭。”

    “……”关雪息单手扣着书包背带，卡了壳。平时关靖平叫他吃饭，他一次都不去，连电话都不怎么接，最的回应无非是给关靖平回微信消息：“嗯”“知了”“不去”“我很忙”，诸如此类，十分敷衍。但这次是他叫他。关雪息一时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跟小李上了车。车门刚关上，关雪息不经意间抬，只见放学的人掠过一熟悉的影，相隔车窗，那人面无表地看了他一。又是陈迹。陈迹的样没变化，他无时无刻不是那副冷冰冰扑克脸，好像谁欠了他几百万，连天和地也亏欠他，因此这世间万，都别想得到他一分好颜。关雪息是万之一，自然没能幸免。被看一，就像被寒风扫了一，凉得透骨。其实关雪息早就习惯被人注视了，羡慕的，嫉妒的，慕的，都不稀奇。但陈迹看他的神和那些人都不一样，有些莫名。……他们究竟，曾经在哪里见过？关雪息收回视线，拿手机给何韵女士发消息，写的是：“回来了，关靖平喊我吃饭。”两分钟后，何韵回：“你去吧。”半晌又加一句：“晚上早回来。”关雪息答了句“好”，收起手机，盯着车窗外早已看过千百遍的街景，不自觉地发起了呆。……五年前，跟何韵离婚后，关靖平和小三结婚了。这个结果让何韵颇受打击，不是上的，而是“凭什么我从此孤儿寡母举步维艰，而他本没受影响”，这不公平。但世上哪有什么公平的事？当时他们离婚分家产，分完房分孩，何韵想尽办法，把关雪息留在了自己边。如果她肯稍微妥协一些，向关家示好示弱，往后的日会过得轻松得多，但她不愿意。她连法律规定的关靖平必须给儿的抚养费都不想要。她希望关雪息和他父亲断绝关系，站在她这边——完全地站在她这边。这个想法太过偏激，但偏激的人能成偏激的事，结果与她所愿虽有偏差，但也差不太多。何韵极其自尊，不要关靖平一分钱，便能直腰杆人，无需看他脸，反而能站在德制上戳他的脊梁。世间不公就在于此。德太的人，往往过得更辛苦。她都已经这么辛苦了，周围还有风言风语，说她年老衰被老公抛弃，拖着个半大儿也难找家。而关靖平正值男人的黄金年龄，官运亨通仕途畅达，又有年轻漂亮的小老婆作陪，真乃人生赢家。听听，这都是什么话？这些事何韵从来不对关雪息抱怨，她以为他不知。但其实关雪息早就耳闻过无数回了。他只是装作不知，帮何韵维护为母亲的面，或者说，尊严。其实关雪息夹在父母间，很多事他也不知该怎么办。从何韵的视角看，关靖平无疑是一个人渣。但从关雪息的视角看，关靖平是他爸爸。爸爸曾经亲过他抱过他，给他买好吃的，哄他玩耍，为他讲过睡前故事，讲三国，讲浒，教他人的理——尽那些理，关雪息学会了，关靖平自己却忘了。或许是因为人年纪大了，就会变坏吧。他印象小时候的爸爸不是那样的，父母也曾恩过。也或许是他的睛看不穿，每个人都着太多面，揭一层还有一层。关雪息心烦意，越发觉得还是数学题可，路上堵车，还没赶到关靖平家，他就后悔不想去了。但之所以来，是因为。，关雪息脑海浮现一张慈祥的老人面孔。车前他努力了一遍心理建设，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像个臭脸讨债的。跟老旧的明珠小区不同，关靖平住在一个相当档的小区，电梯，环境宜人。虽然这不是沣德市最好的住宅区，但并非因为关靖平买不起最好的，只是因为以他的份，要装低调罢了。据说他暗有好几别墅，不知真的假的。关雪息年幼无知时问何韵：“他薪多少？哪来那么多钱？”何韵不屑：“他想赚钱还不简单？有的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