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普通人。」
顾九思和周朗说完话,他有些疲惫从走来,行到门,他便看见周烨和叶世安站在门前。
两人静静注视着他,顾九思也没说话,好久后,终究是周烨先开:「对不起。」
听得这话,顾九思笑了。
「早在临汾时我便告诉过你,」他平静,「冲你说这句对不起,我还是把你当兄弟。」
周烨没说话,他站在原地,顾九思走上前去,抬手揽住两人的肩,兴:「行了行了,都过去了,你们别想这么多了成不成?」
叶世安被他揽得一个踉跄,往前差跌了过去,他跌跌撞撞跟着顾九思往前,顾九思喜:「今天该大喝一顿,不醉不归的。」
「顾九思,」叶世安被他拉扯着往前,终于忍不住皱起眉,「你别这么扯着我脖。」
听到这话,顾九思大笑起来,他终于换了个姿势,领着两个人往殿走去。
当天晚上他们喝了个酩酊大醉,他们一面喝,一面说着自己这一个月来的经历。
「我真的打仗打怕了……」叶世安摇着,「我一闭睛就是血,到都是血。我就一直在想,我的是对是错,我本以为我回不了了。」
说着,他拉着顾九思的袖,哭着:「我以为我回不了了。」
顾九思笑着看着他痛哭,他一面拍打着他的背,一面抬看向旁边的周烨,温和:「怎么会回不了?」
说着,他笑起来:「不还有我吗?是兄弟,哪里能看着你们往错的路上走?」
听得这话,周烨愣了愣,片刻后,他举起杯来,郑重:「这一杯敬你,」他郑重叫了他的名字,「顾九思。」
顾九思喝到半夜才回来,他回到家时,便看见两棺木列在正堂,顾九思獃獃看了片刻后,终于:「设好灵堂,通知老爷、大夫人、少夫人、还有岳母……都回来吧。」
家应声去,顾九思将所有人前三,他一个人坐在大堂,陪着棺材里已经没有了声息的两个人。
大堂里是飘舞的白带,顾九思想起小的时候,他初到东都来,江河背对着江柔带他到街上玩耍,那时候的东都虽然不如现在繁华,却也是熙熙攘攘,人来人往。他瞧见有人在表演火,拖着江河往人群里钻,顾九思个小,瞧不到,看见其他小朋友都骑在自己父亲肩上,便拉扯着江河,指着那骑着父亲的孩:「舅舅,我也要,我也要。」
江河黑了脸,想拉他走,顾九思当场就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江河无奈,咬了咬牙,终于是拖着他去买了个面,然后又回来,将他放到了自己肩上。
「顾九思我告诉你,」江河咬牙切齿,「我老了你要不好好孝顺我,我就打死你。」
顾九思觉得自己是醉了,他彷佛是在烛火了,看着江河鲜活动的模样,他抬起手,撑住自己额,低低呜咽声来。
我如今可以孝顺你了……
他想着,可是你为什么,却这样走了?
顾九思宿醉了一夜,等第二日清晨,顾九思便得了消息,周朗已连夜兵,派兵前往豫州支援。
而后周朗便准备了登基大典,两日后,正式登基。
他的登基大典非常简陋,没有任何奢华隆重的行,朴素得一如他这个人。登基当日,他便宣布任周烨为储君,并令他坐镇东都监国,而后自己领着士兵,在第二天清晨,直奔豫州。
周朗走后没有三日,顾家人便陆陆续续回来了,沈明和叶韵在周朗支援之,也回到了东都。柳玉茹因为生病耽搁了几日,最终在江河殡前一天,终于回到东都。
她回东都的时候,东都已经恢復了过去繁华景象,毕竟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兵变,第二日就恢復了。
顾九思到城门来接她,彼时柳玉茹坐在车里,远远就看见顾九思一暗红的袍,髮带半挽髮,手持小扇站在门,浑然一副翩翩佳公的模样。
柳玉茹车到了,他便上车来,柳玉茹歪在一边,手里抱着个炉,他忙上前去检查着她:「我听闻你病了,本来想去找你,但这边事儿太多,着实不开。」
柳玉茹不说话,顾九思接着:「你来的路上可吃了东西了?」
柳玉茹还是病恹恹的模样,没有搭理顾九思。
顾九思不免笑了:「竟是病得话都不与我说了。」
「你同我说,」柳玉茹终于开了,「犒赏三军,到底要多少银?」
听到这话,顾九思愣了愣,随后便笑了:「原来你是同我生这气?」
「钱不是你挣的,」柳玉茹推了他一把,不满,「你便当成纸来。」
「我错了,」顾九思眨着,靠过去,「你原谅我吧,我保证,绝对没次了。」
柳玉茹听得这话,也没说话,她定定看着他,顾九思被她这么直直看着,过了一会儿,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你这个,这么盯着我看什么?」
「顾九思,」柳玉茹嘆了气,抬手了他的脸,「你这张脸,当真太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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