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之后,山岚气渐隐。
傅云舒将楚源背在上,在崎岖的山路上踉跄前行。
他们从山一路来,不知了多远,抬四顾,四面环山,想必是到了枫山的腹地。
楚源比傅云舒了小半个,结实,傅云舒背得无比艰难,不停地着气,楚源偏过,用蹭了蹭他的颈侧,轻声:“歇一会儿?”
傅云舒摇了摇:“就要到了,我听见声了。”
“腰不疼了?”
傅云舒脚步一顿,有些赌气的想,若不是你昨日折腾得太狠,我也不至于受这等罪。
声越来越清晰,片刻后,傅云舒就成功地找到了一条小河。他将楚源小心地安置在浅滩上,小跑过去掬了捧清,喂给楚源,自己也喝了几,终于缓解了涸的咽。
风穿林而过,小河银带似的泛着光,看不见来与尽。
陵城距离枫山倒不算远,可是从此刻所位置来看,若想回去就必须翻过一座山,以如今两人的况,显然不太可能完成。山多野果,饿倒是饿不死,如今又找到了,也算是无比幸运。只是楚源重伤在,到底经不起风餐宿。
好在枫山占地极广,山并非杳无人烟,还是零星分布着不少村落的。两人顺着小河一路前行,终于看到了袅袅炊烟。
那村落名叫玉河村,一共不过二三十,村民大多捕猎为生,十分好客。听闻他们从山上失足跌来,非常同,村恰好有一间刚刚废置的木屋,便安顿两人暂留养伤。
屋比较简陋,只有一张破败的木板床,加上一把旧桌椅,地上堆满了七八糟的件儿,但好在外间带个小厨房,锅灶俱全,角落里甚至还有半袋米面。
傅云舒小心地把楚源安顿在木板床上,地了气,抹了把额上的汗。
送他们来的村看起来十分憨厚:“你们两兄弟先在此住着,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楚源瞥了他一:“不是兄弟。”
村:“哦,是我唐突了,我见二位言语多亲近,便意识以为是兄弟了,倒是辱没了此等莫逆之,哈哈哈。”
楚源:“也不是朋友。”
村:“?”
傅云舒心大事不好,在楚源开之前,及时将人送了门。
村:“?”话还没说完不是?
傅云舒千恩万谢地把人送走了,简单地收拾了屋,又跑去小河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抓到了一条掌大的草鱼,兴致地给楚源煮了个鱼汤。
楚源靠坐在床,面无表地张开嘴。
傅云舒背着他走了一天,早已浑酸痛,双臂都使不上劲儿,可是见楚源这模样,又实在不忍拒绝,只得一喂他喝了。
可能是饿得狠了,也可能是吃的方式有所不同,楚源总觉得比起上次在傅云舒家吃的白菜豆腐宴,这次的鱼汤要好吃了不止一倍。
玉河村收留了他们,又招待有加。傅云舒平白受了恩,过意不去,白日里就挨家挨地去帮着些力活,再加上照顾楚源的饮起居,一整日来常常汗浃背,一沾上床板就打起了小呼噜。
相比他的倒就睡,楚源就难熬多了,明明挤在同一张木板床上,明明那个人的呼就在耳侧,明明已经得……他几次抬起手,想将那薄薄的一层亵扯来,而后掰开极富弹的,那两枚的小——无论哪个都好,用自己的望狠狠贯穿、、发……
傅云舒翻了个,险些翻到地上去,楚源疾手快,一把环住他的腰,将人往怀里拉了拉。傅云舒猛然惊醒:“怎么了?压到你伤了?对不起,我怎么到你怀里了……”
楚源没吭声,得难受,有些哀怨的看着他。
傅云舒看了看他的脸,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打着哈欠爬起来。
楚源的睛亮了亮。
傅云舒床,穿上鞋,踢踢踏踏地走了。
楚源:“?”
片刻后,傅云舒又踢踢踏踏地回来,怀里抱了一大捧草,随意的铺在墙角,而后爬上去躺好,打了个哈欠,无力地耷拉来,看样又要睡着了。
楚源怒喝一声:“你什么!”
傅云舒被他吓了一,终于神了:“又怎么了?我我我……床太小了,我总是碰到你。”
楚源冷着脸:“回来。”
“……我睡在地上就可以。”
楚源咬牙:“回来。”
傅云舒只得爬回床上,小心地靠在床沿,楚源大手一拉,把人拽到了怀里,两人心思各异,一时谁也没有说话。
半晌,傅云舒小声地开:“楚源,你怎么了?伤疼得睡不着?”
楚源拍了拍他的脑袋:“没有,睡你的吧。”
*
夜夜求不满的楚医师一连几日来,脸十分不好,黑圈耷拉到嘴角,还动不动就要发脾气。傅云舒见他这副模样,以为是日日在屋里憋闷了,提议:“我背你去走走?去河边怎么样,给你抓条鱼炖汤喝,好吗?”
楚源摇了摇。
“那去村里转转?我昨日帮李大娘家新修了篱笆,我也是第一次修篱笆,得不太好看,你想去瞧瞧吗?”
楚源又摇了摇。
“那我们去张大哥家,他家上个月刚填了麟儿,雪玉可的,你想去抱抱小孩儿吗?”
楚源就像个挑三拣四的小媳妇,第三次摇了摇。
傅云舒没法了,傻愣愣地坐着:“那你要如何?”
楚源终于等到了这句话,正要开,门外传来一声吆喝,傅云舒忙了手:“张老伯喊我过去帮忙呢,我去去就来,旁边有野果,你饿了就先吃几垫垫,好吗?”
说着也不待回应,急匆匆地走了。
楚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白牙都要咬碎了。
说好的“去去就来”,可是一个时辰后,还是不见人影。楚源百无聊赖地靠在床,手持了柄小刀,对着一小块木雕来刻去,也不知是真想雕什么,还是存心拿木撒气,见着那木被他越雕越小,两个可的小东西已然初形,傅云舒还是没回来。
楚源冷哼一声,手小刀飞快,开始在那“形”上刻一些凹凸不平的纹路。
太快要落山时,傅云舒终于匆匆忙忙地赶回来了。他微微息,屋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楚源的脸,见后者神如常,才微微松了一气。
楚源墨的发披散,夕的光柔柔映在脸上,少了平日的冷漠凌厉之,倒显得有些随。手雕了许久的件儿终于大功告成,他随手放在一边,向傅云舒招了招手:“了许多事?怎么才回来?”
“劈柴,”傅云舒目光掠过,只见那两个小东西般拇指大小度,上面还刻了些许纹,没看是个什么件儿,也没太往心里去,歉意:“等得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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