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落盡 - 微臣願意 (八) 皇后X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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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臣願意 (八) 皇后X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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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過一月,皇后未再召見安棲逸,他心悵然,想著她到底還是不喜他,畢竟哪有女被兒郎瞧見素面,兒郎卻三番兩次啼哭垂淚的,安棲逸想著都覺自己荒謬,但心裡對皇后的牽掛更甚,到後來,朝時他都要在空無一人的大殿靜靜站上一刻鐘才離開。

    不為什麼,只是想著娘娘,想她當日的風采,說過的話,過的旨,還有那兩日她退去華衣後的模樣,那猙獰的疤痕與萎縮的左

    閭丘先生見他癡傻,便來問他。

    「學生見了娘娘傷疤,心裡總是難受,上回........又哭了,娘娘許是厭煩學生罷。」安棲逸落寞

    「也是,她見你,是想輕鬆快活,焉有耐次次哄你。」

    聽閭丘先生這麼說,安棲逸心一沉。

    豈料幾日後,他在離開大殿時,有位宮女叫住了他。

    「大人留步,娘娘請您到後園一敘。」

    安棲逸有些驚訝,但隨即跟著宮女前行,遠遠望去,皇后已坐在亭,她換了朝服,改著輕巧些的宮裝,看起來神奕奕,只臉上仍是濃彩厚妝。

    「閭丘先生說,你日日退朝後,都站在殿上發呆。」

    皇后端起茶飲了一,姿態端儀。

    「不是發呆,微臣........」

    安棲逸還著官服,不敢冒犯。

    「直言罷。」

    「微臣是在,想著娘娘。」

    他並不怎麼羞怯,因他所思所想,都無

    「想哀家什麼?」皇后問。

    安棲逸照實說了。

    「莫怪閭丘先生幾次對哀家力薦你,他說,若普天之有誰會.........」皇后忽然不再說去。

    閭丘先生對皇后的影響力這般大,安棲逸心生激,卻也有種難以言喻的膈應,他不知這膈應從何而來。

    「你過來。」

    安棲逸原是在皇后前謙恭地站著,聽到皇后這麼說,便依照官儀,目不斜視走到她畔垂頭而立。

    「坐,看著哀家。」皇后又

    他在她側邊坐了,她的妝容華豔尊貴,看不那兇惡的傷疤,顯上妝的人手藝之巧。

    「還真不哭了。」皇后歪頭打量他。

    安棲逸想開說點什麼,忽然香風撲鼻,那艷麗妝容近,上貼來溫熱柔,隨即又消逝。

    「真是個傻小。」

    皇后微抿櫻,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安棲逸愣愣地用指腹自己的,往手上看去,是濃豔如血的紅。

    娘娘的脂,印在他上了。

    他意識地抿,用尖去,膏濃味香。

    忽然有塊石落在他心湖,濺起萬丈,圈圈漣漪散不去。

    有什麼在他綻開,一,柔軟又眩目。

    有什麼在他耳際喧嘩,叮叮咚咚,清脆且響亮。

    兩度跟皇后同床共眠,他都只為她的傷痕而痛,今日不見那疤,她就只是他心頭一直傾慕的鳳凰。

    鳳凰從九天之上凡,與他相親,他心頭波瀾不止,翻轉淌,然後緩緩化為涓滴,如光明媚,芳華初綻。

    難怪人人都他傻,他霍然明白,竟是,竟是這般喜歡娘娘了。

    她的一吻,讓他二十五年來的心終於甦醒,不再是只有單純的傾慕和佩服,而是,那樣喜愛。

    「娘娘.........」

    「閭丘先生要哀家留你,難不成,往後哀家在你面前,都要頂著這層悶死人的厚妝?」

    安棲逸猛搖頭。

    「微臣回絕不再哭了,若,若有半滴淚,請娘娘責罰。」

    「你若非嚎啕,也是人垂淚,並不難看。」皇后

    「微臣......微臣曉了。」

    娘娘不喜他大哭大啼,靜靜淚卻是允的,那若他忍不住又哭,至少要練習哭得好看些,讓她賞心悅目。

    安棲逸這日頭重腳輕的飄回家,就去翻遍畫冊,專找那梨帶雨的人圖。

    安夫人見他飯也不吃,便來關懷。

    「娘,這傷心難過時,如何才能哭得好看?」安棲逸問。

    那些圖哭泣的人們,不腫鼻不紅,還不會

    「你說什麼傻話?但凡真心難受,哪有哭起來不醜的。」安夫人

    於是安棲逸決定練習。

    夜人靜,他對著銅鏡,回想皇后有些萎縮的窩,和直至心的刀痕,鼻便馬上酸了,淚很快就滴滴答答地往掉。

    「你這麼哭怎麼成?一點也不好看,她不會喜歡的。」他對著鏡裡的自己

    隔日閭丘先生見他雙目紅腫,很是驚訝。

    「我請娘娘在亭與你相見,莫非這樣你還是失態了?」

    「不是的,學生昨晚練習.........」他據實以告。

    「真是癡的......癡種。」博學多聞的閭丘先生一時間也語

    「多謝先生幾番言,學生才得以承娘娘厚愛。」安棲逸謝。

    「厚愛?她是賞你千金,還是許你官位了?」

    「都沒有。」

    閭丘先生又追問,但安棲逸不答。

    再怎麼樣,他都不想讓閭丘先生知娘娘吻了他,也許娘娘會跟閭丘先生說,可他不想講。

    「學生至今方明白對娘娘的意,確確不僅是傾慕,而是......愛慕。」安棲逸轉開話頭。

    「你終於通了啊。」閭丘先生點頭。

    「通了。」

    「那好好跟著她罷,這些年.......她是該有些享樂了。」

    「學生一定盡心盡力,讓娘娘歡喜。」

    他的思如同陳酒,醞釀五年,已然芬芳滿溢,正待那唯一的有緣人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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