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给龚衡洗脑

龚衡因为被龚老爷用打得稀烂，不好搬动，所以是放在匪石院西次间养伤的。

蓝鹤第二天睡到晌午才起，用午膳时听说他就住在隔的隔，大吃一惊，相当不确定他有没有听到昨晚她和公爹一整夜的纵声。

她要去探望他，从朋友义上要去，而且也想帮着公爹开导开导他，让他们父关系能缓和一些。所以吃完饭就走到龚衡房门，先了一气，双手捂住脸用力搓了搓，最后着敲开了房门。

龚衡俯趴在床上，脸仍旧惨白如纸，听到蓝鹤来侧睁开睛望向她。

蓝鹤心虚，不敢和他对视，面上一粉，低握拳抵着鼻尖咳两，小声：我来看看你，伤好些了没，还疼不疼？

对不起龚衡一脸疚，郑重地对蓝鹤抱歉：我本来不想说来的，但实在气不过父亲说一一，却害了你的名声。渚渊，我一时之气连累你，真的对不起。

啊，也没、没那么严重。蓝鹤尴尬地笑笑，而且你说的是实话，我确实自己的事，也不能怪别人抖去。

两人一起沉默来，空气都变得胶着。

你你是真心愿意的吗？龚衡首先打破沉默，父亲他他有没有威你？我昨夜似乎听到你哭喊

别说了！

救命，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

蓝鹤羞耻地捂住脸打断龚衡，心里抱怨他不懂事，他自己也是和姓梁的个过的人，这都不明白吗？这有什么好问的嘛。

他从来没威我，都是我闹他的，就算他威我，也是我心甘愿。

龚衡看蓝鹤害羞的样，知自己误会了，也红了脸，讪讪地说：是这样啊，对不起，是我想岔了。

蓝鹤放手摇摇，红着脸趁机接着这个话说：爹爹说让我们和离，你愿意吗？

我愿不愿意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吧，不过我不能耽误你，自然是愿意的。

龚衡话里话外都是对父亲独裁的不满，蓝鹤叹了气：唉爹爹他在家里确实霸了些，但他也是真心对待家里人的。你们父间的事，我一个外人本不该嘴，可要是让我说一句实话，二少爷，你真的有些孩气了。昨晚他说的话，你还是应该仔细琢磨琢磨。

我就知你会帮着他说话，昨晚也那样包庇他，你知不知他对你、他对你你不要了他的迷魂汤，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蓝鹤看到龚衡忿忿不平的样，无奈一笑：昨夜他对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也知他存着什么心思，我愿意，而且我信的过他。

二少爷是在爹爹庇护大的鸟，风雨打他都张开翅膀替你们兄妹们挡了，我自小没了父母，是吃过苦的，曹鷃这人一日不倒，便一日会有与我一样的人层不穷，甚至要比我凄惨得多。

我过去曾想过手刃他，大约是被辈们看来了，表舅告诉我次辅大人早晚会扳倒他，而且会把所有党羽都连除，他让我安心等着看结果，把我嫁给你，就可以一起躲到爹爹翅膀。但我能派上用场，也不想让爹爹庇护，我要与他一起，只要是我能的我都愿意。

龚衡面讶然，他一直以为蓝鹤才是那个胆小怕事的小孩，没有他懂得多，没有他稳重，懒洋洋地没有他勤勉。原来她心里竟然藏着这样的事，有勇气说要和貌岸然人人畏惧的次辅龚肃羽并肩而战，对付独揽大权臭名昭著的当朝首辅曹太师这豪言壮语。

将来二少爷学业有成蟾折桂，见识到了官场险恶，就会明白爹爹的不易。到了，大家便只看得失，不计对错。那位梁千早早就把我和爹爹的事禀报给了皇上，你看他说一句话了么？

别说不计对错，世上的事很多时候本说不清对错。好比西北边关受扰，若与北狄一战，必然死伤无数，多少人要没了父亲儿，没了丈夫兄弟，但要是不打，边境百姓又受其苦，我大郑疆域遭侵，也对不住列祖列宗。你说，战与不战，哪个是对哪个是错？

龚衡垂眸沉默思考，却得不答案，小声回答：哪个都说不上错，各有利弊。

蓝鹤嫣然一笑：对呀，就是这个理，你明白就最好啦。爹爹对你说的话其实并没全在责骂你好龙，更多的是让你明白利害得失，依我看他也并非如此古不化，只是看不得你傻事吃亏害了自己。

你的意思是说父亲那里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龚衡睛一亮。

我觉得是，说白了他就是觉得这事对你一好都没有，还可能害得他也灰土脸受人讥笑，你看他自己已经扒灰了，再添一个儿断袖，那真是哈哈哈，这次辅还怎么有脸当去啊，哈哈哈额，这话你可千万不能让他知，不然我就惨了。

总之我若是你就专心读书，考个功名来让爹爹刮目相看，以后凭本事在朝立足。你的那位梁千若能助你一二那就更好不过了，最好他自己也往上再爬，份够，让朝之人不敢多嘴非议你们，亦或是像爹爹这样权力够大旁人非议也奈何不了他，到时候爹爹应该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暴如雷了，说不定睁只闭只也懒得理你。何况倘若你能靠自己站稳脚跟，爹爹也不着你那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