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可他们后来不还是告诉你了吗?”
“所以我也说不好,只是一觉罢了。”叶思睿说:“好了,我也就给你个底,早些休息吧,养蓄锐,明日还要拜访吴宅。”
准备就寝时叶思睿才发现一件尴尬的事。茶茗还在外面守夜,更衣显然只能自己来了。这也就罢了,可他要当着夏天舒的面脱衣服?这事想来就有几分尴尬。夏天舒自然与那些伺候他的丫鬟小厮不同的。
夏天舒到没有这份尴尬,他自然地脱外袍,穿着里衣躺在榻上,抖开薄被。他看叶思睿还呆在那里,说:“怎么,真要与我抵足夜谈?”
这话他说过一次,只是那是白天,如今黑灯瞎火,开这玩笑怎么看都不大合适。叶思睿不再犹豫,灭烛火,摸黑脱衣服躺上床。
然而他失眠了。这不应该啊。他这几年睡过比这糟糕恶劣的多的床,那时疲惫不堪,或者心慌意、提心吊胆,往往也是倒就睡。今日~他坐了那么久的车,还走了路,说应该很疲惫,很容易睡才是。然而睡不着,睛适应了黑暗,黑暗的廓就显现来。叶思睿冲着空无一的天板呆看了许久。既然睡不着,那就想想案好了。他提醒自己。金剪会的存在应当无疑了,那么当真是金剪会当真还存在?这不好说,吴信天的死可能是模仿,是个幌,但是安顺侯寿宴投毒这件事显然不是观言和老齐二人所为。老齐……齐铿供认的那些人,很可能是金剪会的人。“着沾血的营生”可不就是杀手么?但是何仁是金剪会的,那金剪会其他人为什么要帮助被他所害的齐家父女,还要教他们复仇呢?……是了,安顺侯说了,他留金剪会的标志后官府和江湖上的人都在追杀他,很可能金剪会的人也在其。害死叶阜和何权,也合了他们心愿。可惜老王跑了,叶阜应该正在叫人追捕他,若能抓~住他,倒可以问个清楚。
想到杀手,他忍不住侧过看向夏天舒的方向。平日里嬉笑相惯了,他很少想起夏天舒是个杀手了,但他的确很少发现夏天舒杀人,除了杀了董襄那回。那回也是夏天舒主动告诉他。每年都有很多案,或死或伤,是找不到凶手的,只得照自伤置,或者上报上官,尘封案卷,他不知这里面有没有夏天舒的手笔。
可叶思睿现在却安然地睡在一个杀手边,还因为有对方的保护心安,如果换从前的他,是无论如何不肯相信的吧?他闭上翻了个。夏天舒就是可信的,想想他救了自己多少回。他告诉自己。闭上睛,数着呼。
他翻过,那在黑暗被他凝视许久的男人就默默睁开,看着他的后背。
第55章 无名白骨(七)
第二日叶思睿醒来时, 已经天光大亮,夏天舒已经不见了。叶思睿向院里寻去,果然看到他在练剑。冯家的几个小孩在一旁敬畏地看着, 叶思睿便加他们的队伍。他很少看见夏天舒使剑, 最多的还是他那把不知从哪儿掏来的匕首,所以也不曾见过夏天舒这般恣意潇洒的模样。
夏天舒一剑谱打完, 他二人整理仪容,庐已经带着四个衙役来了。一行人冲着吴宅去, 冯弘广亲自给他们带路。其实论理, 叶思睿要查案, 应当是叫人把吴家母女传过来问话。只是叶思睿已经跑到归善里了,自然不在意这一路程。路上经过几间低矮的瓦房时冯弘广指着说:“这就是我们里的蒙馆。”叶思睿细看之,只有三两间, 与冯弘广的宅大有不同。看来不是过于贫困,只是不重视罢了。他心里想得很多,嘴上只是一句:“知了。”
直到看到了吴宅,叶思睿才将刚刚的假设推翻——这哪里称得上是个宅?与蒙学的屋相比只怕还要糙几分。来的是一个女孩, 五六岁,着斩衰的麻布冠,上穿着孝, 瘦得像一麻杆,见到这么多人也不畏惧,疑问地看向冯弘广。冯弘广说:“儿,叫你~妈去, 知县大人来查你爹的案。”女孩面上一喜,冲他们作揖,然后很快地冲屋,叶思睿有些担心她这么瘦弱,被绊倒了怎么办。好在她跑得还稳。“娘!知县大人来了!来查我爹的案!”
半晌,小姑娘扶着一个妇人来。那女人至多三十岁,和她女儿一样瘦弱,同样穿着斩衰孝服,有一病态的。她怯懦地低着,她女儿扶她跪。“民妇见过知县大人。”
茶茗没有跟来,叶思睿只好亲自上前将她扶起。吴夫人和她女儿将众人让屋。那正厅里也又低又矮,圈椅只有两把,方凳都极为有限。吴夫人局促地请叶思睿和冯弘广坐在上首的圈椅上,叶思睿看冯弘广不愿落座,便顺着他意说:“既然已经带到了,冯里先请回吧,这里怪局促的,我问几句话就回去。”冯弘广如释重负,倒是那女人圈又是一红。叶思睿心里也不由愧疚,等到冯弘广走远了,他立刻令:“范知和天舒兄留,庐,你带剩人去门看着。”范知识文断字,又通读法典,可能还有用,其他几人无非是驾车的、功夫好的、通医药的,在这里派不上用场。
人一走,屋里就只剩五个,顿时也宽敞了一些,叶思睿示意小姑娘扶着她娘坐在另一把圈椅上,夏天舒挨着他坐,再是夏天舒。“你是吴信天的女儿?你叫什么名字?”他看吴夫人局促不安,决定先问小姑娘。
“叫吴韵。”小姑娘才八~九岁,没有什么讲究,落落大方地回答。
这份大方自然倒叫叶思睿回想起东安县遇到的那个刘家锦娘。那姑娘为亲爹所害,在贼窝走了一,好在最后跟着她娘走了,也不知如今怎么样了。他收回思绪。“韵娘,你把你去蒙馆找你爹的经过详说一遍。”
单是提这么一句,吴夫人的就渗泪,用手帕捂住脸。叶思睿留意到她的手帕虽净,却已经十分旧了。“娘,你别这样,我爹死了,你又不能把他哭回来!”韵娘说了这么一句,就冲叶思睿讲起来:“我爹平日在蒙馆十分劳,哺时各家地的男人陆陆续续回来吃饭,才会将孩接走,所以我家一般等到日落才能吃饭,可是那天更了,也没见到我爹。我怕他了事,张老就住我家附近,我就去找他……”她的张老就是那位与她一同发现尸的里老人。叶思睿见她把时辰说得十分准确,心惊喜,便没有打断,听她往说。
“我每天给他送饭,所以熟悉地形。蒙馆只有我爹平日休息的那间屋还亮着灯。门半掩着,我一推就开了,我爹就仰面倒在地上,血了一地……”她说到这里,终于有些哽咽,吴夫人则噎着哭声。
叶思睿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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