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夏了冬天 - 分卷阅读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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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夏岳提过一次,在他们分手的第二天,在迟立冬的研究生宿舍楼,夏岳从来帮迟立冬搬家的王齐手里拿走了那个沙袋,至于他把它带去了哪里,又是怎么在那个烈日炎炎的六月底,把那个188厘米、100公斤的沙袋带走的,他都没有提过。

    迟立冬竟也没有问过。

    第九十二章、懦弱

    为什么没有问过?

    迟立冬特别愿意相信, 这是因为他笨、他蠢, 是因为他知自己的商和智商都不如夏岳,所以夏岳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他本就想不到还有许多东西,都需要他努力去了解。

    他真的特别愿意相信这就是真的。

    可是他又分明知,事并不是这样。

    离开医院后, 他在路上漫无目的开,不知该去哪里,也想不到可以去哪里,不知不觉把车开到了他和夏岳共同的母校, 在校门外看了很久,却没有勇气去。

    他又经过SOHO附近, 远远看到熟悉的建筑群,意识就转了方向盘。去年和夏岳分开之前,他们在这里生活过几个月, 夏岳离开的十几个月里, 他再也没敢来过这里, 每次都是匆匆而过, 不敢多停留。

    分开的一年多,他宁可给航空公司挨个打电话查夏岳的航班信息,也不敢给夏岳哪怕打一个电话, 发一条消息,写一封邮件。

    在糕店重逢的那一天,他最该的是用力拥抱夏岳, 告诉夏岳自己一直在等他,可是他没有勇气那样,他只是睁睁看着夏岳走。

    他没有那么勇敢。这就是事的真相。

    就好像,他从青期开始,暗恋了王齐十几年,看着王齐结婚,又看着王齐离婚,再看着王齐找到真,他没有为那段暗恋过任何事,只会站在不引人瞩目的角落里,对王齐一次又一次说,恭喜,恭喜。

    就好像年轻的他遇到了耀的夏岳,不自禁上对方,却还要定地、不断地暗示自己:你没有,你对夏岳好,你想得到他,只是因为他很像王齐。

    再到他三十五岁,阔别十二年的夏岳现在他面前,烈地示并要求他的回应,他明明心动到愿意为夏岳献上生命的地步,可还是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苛刻求证着自己的心,最后也只是肯从自己的安全区里迈那么一小步。

    他没有为他的过任何事,他过的只有等待和沉默,就连发现它、承认它的勇气都没有。

    所以他才会在误会夏岳可能没有那么他的时候,丝毫不敢去问夏岳这些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有没有过别人,是不是像别人说的那样陷过荒诞的堕落,是不是所有的示都只是一场报复。他从来都不敢问夏岳,这些年里,有没有恨过他。

    他害怕他谨小慎微死死守着的安全被打碎。

    夏岳没有错估他,他吝吝啬啬地把到夏岳手上,就是因为夏岳先把自己彻底剖开,一翻着心肝脾肺肾给他看——迟立冬,你看到了吗,它们全都你。

    他的懦弱让他刻意无视和忘却了夏岳的痛苦,只沉浸在夏岳是如此他的洋洋自得里。他甚至亲告诉夏岳,已经过去的事既然都已经过去了,他一都不在乎。

    很久以前他就知,不是看脸还是看脑,他都不上夏岳。

    如今看来,他果然哪里都不行,而夏岳哪里都好,只是光很差,谁不好,非要他这么一个自私怯懦的王八

    在外面游了大半天,暮四合之前,他回到了家。

    夏斯年扑过来抱他的兴地汇报说:“今天陪我一起画了一张很特别的画,我好喜的,你快来看看。”

    他被小朋友拉去,看到那张充满童趣的蜡笔画,两个大人和一个小孩,的大人是他,矮一的是夏岳,小朋友是夏斯年自己,一家三牵着手,走在一条开满的路上。

    他说:“画得真好,我也很喜。”

    年年开心:“我爸爸肯定也会很喜的。”

    迟立冬摸摸年年的小脑袋,心里恍恍惚惚地想到,夏岳前几年刚爸爸的时候,想必也是有过笨拙学习如何一个爸的阶段,那时他有没有想过,将来会有一天,他们还能在一起,还能一起来这个孩的父母?

    后来夏岳第一次回来,在那个同志群聚会的会所“巧遇”迟立冬的时候,又是怀着怎样的心?分开十几年后的重逢,他是怎么克制住绪,云淡风轻的英样和迟立冬寒暄,别后是不是背过就立刻垂飞扬的眉,变成眶红红的小可怜?

    两人一起回学校那次,走在校园无人小径上,迟立冬沉湎于旧日回忆里心猿意,可是夏岳呢?他有没有想起那个在烈日拖着沙袋边哭边离开学校的,二十岁的自己?

    第九十三章、快乐

    到了八多, 夏岳还没有回来, 迟立冬打了几次电话,他都没有接听。

    年年都开始不住地问:“爸爸怎么还不回来?早上他说今天可以早回来的, 说可以陪我拼完闪电麦昆。”

    迟立冬也记得早上他送夏岳到国贸的时候,夏岳说今天可以早一结束工作,还说可以……那个。

    他哄着年年“爸爸要忙工作”, 又陪着拼了一会儿乐积木,到年年玩困了,他抱着去洗了澡送去睡觉,小朋友到睡前还很是不太开心, 说:“爸爸说话不算话,妈咪你等他回来, 一定要批评他。”

    迟立冬:“还是明天你来吧。”他又有什么资格批评夏岳?

    夏斯年一板一地说:“你不可以太他了,人都是会被坏的。”

    迟立冬:“……”他和夏岳之,被坏的那一个, 绝不是夏岳。

    他帮夏斯年关了房间里的灯, 又轻轻关好房门来, 迟夫人等在门, 小声:“睡着了?还是抱到我那里去吧,万一晚上醒了害怕可怎么办?”

    迟立冬:“夏岳说他从去年夏天就自己睡了,刚来那两天是见您亲, 才在您那儿睡了两晚,小男孩习惯自己睡了,总让他和大人睡, 他还不乐意。您放心睡您的,晚上他要是有动静,我都能听得见。”

    迟夫人只得作罢,说:“小夏怎么还不回来?个差还天天加班成这样,这外国人的公司也真够可以的。”

    迟立冬:“我再给他打个电话问问,说不定是有什么应酬。”

    迟夫人:“那还傻站着?赶打呀,问问他在哪儿,你接他去。”

    迟立冬答应着,说:“您别了,快睡去吧。”

    他把母亲也推回房间里,了晚安,来就给夏岳打电话,可还是不接,一直都能打通,一直都没人接。

    别真是应酬被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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