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杀尽,唯天边孤悬了一弯冷月,默默为这一府萧瑟投几缕清辉。
不时自窗外拂一阵夜风,得案上几支明烛烛火摇摇晃晃,叶千琅未脱那飞鱼服,良久默坐于窗前。
白日里太和殿上相见却也只是匆匆一,九千岁突地告病而退,锦衣卫指挥使自是也得同来同往,向崇祯帝自请而。
一张脸冷冷清清,心里也说不上来是喜是恨,只是到底记得,自打漠北回来,多少回夜默坐数更鼓,又多少回一闭便见那白袍人踱步而来,仍是那般神容倜傥,气宇凛凛。
而今那人真来了,竟又教人如堕梦,如缚网,横竖障也似的不痛快。
忽地一阵劲风过,案上几簇烛苗齐刷刷倒向一,“嗤”一声就灭了。
一个人影应声屋,趁四漆黑便向叶千琅疾攻一招“巫山云雨”,这招式有这般缱绻的名字自然也伤不了人,倒像是存心引逗招惹。
对方的武功路数十分熟悉,叶千琅自然知来人是谁,一时只觉膻气海翻涌,便自将丹田真气铁手,突地外吐力,连攻四招,非得来人使全力不可。
两人在黑咕隆咚的屋里稀里哗啦打了一气,打是真打,手必不客气,可目的却不是为了杀人取命,只听见满屋碰了这、磕了那的响动,又闻几声衣衫撕裂之声,到最后两人皆收了力,只以最本真的拳脚功夫贴相搏,竟如两兽厮杀一般,凭得全是本能与野劲。
案上的笔砚掉了,墙角的瓷瓶碎了,一忽儿是我将你压在案上,一忽儿又是你将我抵在墙上,黑暗寻着嘴就咬嘴,寻不着就咬一气,牙齿磕得生疼,嘴里也满是血腥味,可这一吻竟比以往任何一个吻都甘如酒,缠绵悱恻。
直到两人皆耗尽了力气,寇边城终将叶千琅压在自己的书案上,微微俯,咬着他的耳垂落一吻,又伸手探到他的袍底。温刚劲的手指摸过腻的大肌肤,慢慢至大,又陡然一移,往两间了一把——
寇边城浑声笑:“了。”
也不待叶千琅说些什么,又附耳低声:“我忍不了了,你且忍忍。”
手指送对方嘴里,一颗一颗过齐整齿列,又缠着那腻的搅了搅,沾得些许涎而。
撩起袍,褪亵,稍了两峰间的,便摸自己早已不耐的,狠狠杵了去。
这到底不够,想来也不得快活,杵了半就再杵不去。只觉被人生生一撕为二,叶千琅痛得撕心裂肺,却又痛得酣畅淋漓,竟不自禁轻喊声。
往常哪怕最时分,这人也是一张无知无觉的死人脸,寇边城没料到对方会有这般烈的反应,更没想到自己竟也如初尝云雨的小一般,满心的急躁难耐,非立探不可了。
案稍低了些,不得不扶着叶千琅的两将他尽力托,待被这谷囫囵吞,便随送轻摇双,留一室声。
书案上的你攻我迎犹嫌不够快活,待了百十来,寇边城适才恋恋不舍地退,又将叶千琅打横抱起,摸黑扔到榻上。
两人正相对,虽看不见对方的脸,却一不碍着在黑暗彼此抚摸,一遍遍,摸他的鼻峰角,摸他的眉弓眶……寇边城突地到指尖微微沾得了,错觉对方正在泪,于是又细细摸了摸叶千琅的角。
仍是凉生生的,似哭也没哭。
也不知过去多少时辰,床上两人才尽而罢,外天光微白,显是两人已闹了一整夜,叶千琅自榻上起来,地走去了书案边。
寇边城也半坐起,见叶千琅目衣不蔽,竟大方裎于月光之,健俊的躯一览无余,一张苍白脸庞更是说不上来的平静安然。
他半侧着,微仰着,微分着,窗外一丛枝桠影正巧将那秀的遮住,只瞧见些许白浊自间,慢慢过雪白。
风来而树颤,泛光的便在那抖动的影忽隐忽现,也得不胜收。寇边城睛久久不瞬,便连一呼也轻吐轻收,莫名想到东坡先生一句“月与佳人共僚”,顿觉此此景,正是如此。
一晌之后叶千琅转过来,竖起那只铁手,平静望着寇边城:“我杀你时用这柄剑,我想你时便用这只手自。”
两才偃倒的旗杆又都升起来,其一人毫不知羞、不掩饰,直截了当:“阿琅,我还要你。”
叶千琅亮了一支烛,举烛去往床边,方才的痛与快活都是真的,可到底想看一看这张令人又又恨的脸。
凭着烛光照看一,寇边城此刻发披散,一光映衬,鬓边白发便晃得有些教人心疼。
叶千琅一本正经劝:“贪易老。”
“我已老了……”寇边城伸手将对方那只铁手握住,一把拉自己怀里,“为了我的阿琅。”
炽事甫毕,目却正是算账的好时候,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成心,叶千琅举烛的左手轻轻一晃,便溅两滴烛油,正巧滴在了对方膛上。
烛油得快,立时添了一血泪似的痕迹,寇边城被它轻轻灼了一,不恼反笑,伸手着叶千琅的将他拉近自己。
“你如何未死?”
“寇某的心天生异于常人,不在左而在右。”寇边城执起叶千琅的手指握了一握,又将它放在自己右,引着他受里的心声。
那骇人的刀伤却在左边,想是大红莲华经已至巅峰,息功法又自幼习成,这人的心极轻极缓,若非静心来仔细受,还真不易发现心异常之状。
“我给你一刀,你还我一剑,便算扯平了,是不是?”
“可这断了的一臂,又怎么算?”叶千琅冷眉冷,冷声冷气,可手却不安分,指尖偏移两寸,反自对方的伤疤挪到首,细细地拢捻挑拨。
“你熔了家父留的剑铸了这支铁手,难还不算扯平了?”心知对方这反应已是原谅自己大半,寇边城故作不悦之,实则却是明嗔暗喜,“这剑是家父留给他儿媳妇的聘礼,你怎么说熔就给熔了?你让他老人家九泉之如何瞑目?”
“好个不讲理的匪。”叶千琅轻笑一声,停了手动作,“家留的耳坠不也正在你手?”
“我一直带着,一见它便知你不舍得我死,便愈是拼死也要早日复原,回来见你。”寇边城夺了对方手烛,熄后弃在地上,又将他右手上那只金丝手缓缓摘来,一寸一寸极尽轻柔地吻过去,宛如对待真臂一般。
“鹿探现人在哪里?既然单小虎安然无恙,想必他也生还了?叶某小气,纵是贺老爷认我这个儿媳,我也绝不与人‘共侍一夫’。”
“皇上暗已召见过临川,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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