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物 - 分卷阅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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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解开缚于上的手镣,让他得以面向紫禁城,最后跪拜天

    “既是陛要老臣领受三千三百刀,老臣少剐一刀便是不忠……”贺承悭双膝着地,叩首,“承悭一生磊落,仰不愧于君国社稷,俯不愧于黎民百姓,是忠是,自有千秋青史为证!”

    言罢白发将军老泪纵横,围观众人亦潸然泪,唯独一个着斗笠的少年,立在人群背后旁观一切。

    他无泪却双拳握,指甲嵌掌心,臂上伤亦被震裂,鲜血落袖,滴滴落在地上。

    他不恨龙椅上那个不明是非的昏君,不恨朝堂里那些颠倒黑白的言官阉党,不恨东厂狱那些受刑后纷纷倒戈的将领,却独独恨自己的父亲。

    恨他南征北战戎一生,如此不世英雄,却抱定一腔愚忠,至死不悔。

    忠得可叹可怜,愚得可悲可笑。

    他刚被救东厂大狱,将将捡回一条命,又不顾危险赶来送自己的父亲最后一程。

    也不知是不是父连心,他能熬过狱的酷刑拷掠,却经受不住前景象,这一刀一刀,犹如剜在己

    疼。疼至五,疼骨髓,疼得此生此世再不会忘记。

    行刑三日他每一日都去了,千刀万剐他每一刀都数了,剐足三千三百刀他的父亲方才咽气,果是一刀不多,一刀不少。

    血模糊的尸仍然面向帝,跪着不倒。

    最后一刀剐毕,少年转而去,再未回

    不及陷昔日景之,寇边城忽后人张臂将自己环住,继而便是一双冰冷的贴在了自己背上。

    那人吻得这样细致贪婪,以尖描摹着每一可怖伤痕,全然不遗一。而那些早已不痛不的伤疤,竟也渐渐有了一丝酥麻知觉,如枯木新芽,行将复生。

    寇边城轻笑:“大人这是同寇某?”

    叶千琅语声淡漠,竟无半分常人常:“不是,抄家灭族之祸于常人固然是天大的不幸,但于寇兄这等人,倒未必不是一桩好事。”

    寇边城反看着叶千琅,目光微黯,显是未掩心不快:“你这话……什么意思?”

    “难寇兄为盗边城翻云覆雨,只是心怀愤怨,为报私仇吗?”

    寇边城不动声:“难不是?”

    叶千琅微一摇:“这么想的人委实小瞧了你。”

    “倒也未必是小瞧了我。”寇边城眸沉,一字一字:“贺承悭受磔于市,贺雪雎也早死在了东厂大狱之,只留一个萍漂客旅的异乡人,自此天无光,地无尘,珍馐无味,丝竹无声,行尸走于人世间。”

    “那些君臣之纲、父诸多牵绊,若无昔日大祸,又哪有今日这般自在恣意的漠北枭雄?”叶千琅亦径直回视,嘴角轻勾,一字亦如一刀,“叶某实该恭喜寇兄,自那日起再无何何义阻你鹰翔天,一展雄图抱负。”

    这话端的有些无得可怕,寇边城竟一时怔住,他原也不愿多谈及那段往事,更不愿听旁人的悲叹与惋惜,并非因其不堪回首,而是……

    而是直到此刻,被这人一刀一刀剖得血淋淋,方知这世上原还有人懂我。

    两个男人衣裳俱开,肌肤贴蹭,比起,此刻直言不讳共享彼此一段隐秘往事,反倒更多了一分亲密之

    偶尔抬一抬脸,望着奇石碧映于上的光斑,似片片飘絮,又如飞萤,既不知外是昼是夜、今夕何夕,似也不想知

    许是这辈难得一方清净,一刻安宁,能忘却前仇旧恨,收起城府算计,抛开妄求执念。

    里,心里,骨血间,只有这么一个人。

    寇边城执起叶千琅的手,将它于自己心:“这片大漠多奇景,不止有这嬿婉,还有一片茶……”微微一顿,“此时应是期了。”

    “你说那寨外的茶?”

    “非是那些寻常品,那茶名曰‘冰茶’,茶树逾三丈,重薄如蝉翼,透似晶,全无一丝杂。”寇边城侧过脸来,亲了亲对方颊侧,“那,也极衬你。我想带你去看看。”

    倒也不曾料到这叶指挥使竟会答应,只见他:“好。”

    (十五)

    却说那一日罗望被叶千琅撵上,雪魄一跃而去,待得他好容易勒住缰,本打算再折回去。可方才掉转了,突一凉——将将伸手自后颈银针,便倒栽葱也似跌在地上。

    耳边依稀有辚辚车之声,有一搭没一搭地梦了些什么,迷迷糊糊罗望听见有个熟悉声音,唤他:“大哥。”

    勉力睁开睛,前人鲜衣束发,面如冠玉,竟是叶千琅。

    叶千琅坐于榻边,见罗望醒了,便又唤他一声:“大哥。”

    “卑职……”罗望挣扎起,怎料四肢酥几难动弹,便颤声,“卑职不敢……”

    “不敢什么。”倾伸手,撩起罗望一簇挡脸的黑发,“若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变作这般模样……”

    对方的指尖分明冷似寒冰,可在面孔上蜿蜒划过的却微妙难言,仿佛细微火一路烧灼,罗望不自禁地抖了一抖,:“卑职不悔。”

    “好。”叶千琅微微了个笑,颔首,“我也不悔。”

    罗望蓦地一怔,全听不明白对方话之意。怎料叶千琅却解开衣袍,袒雪白肌,随后又翻骑跨于他的上。

    “大人,你……”罗望骇得目似铜铃,结结,却经受不住心渴望正挠得,一不留神事也清醒过来。

    叶千琅握住那腾腾的,轻轻搓,便稍一腾,自两间送

    “大……阿琅……”

    腻无匹,窒异常,一时紫气升,庆云集,膏雨降,瑞雪迎年……仿似全天的好事都教自己占了先。还不待对方举上坐,罗望浑一个激颤,竟舒服得两一黑,生生厥了过去。

    梦酣畅泻了好几回,罗望被一阵格格笑扰得睡不着,恋恋不舍地动了动,恍然发现叶千琅已不见了,前是个如似玉的大姑娘,细细一辨,还是熟人。

    桃夭见他醒了,便甜腻腻地了个笑:“曳云仙的药当真生猛,这几日你泻了十七八回,可这旗杆又立起来啦!”

    一听“曳云仙”三字,登时从云巅跌谷底,罗望一冷汗,几乎失声大吼:“难……难昨夜与我肤相亲之人,是你?!“

    “呸!癞蛤蟆鼓气,还想天鹅哩!”桃夭一翻儿,啐他一,“我只喜爷和阿持,爷是世上最好的男人,阿持是世上最好的女人,而你却是这世上难看的丑八怪,”想了想,犹嫌不解气,于是持起一面铜镜,往罗望面前照了照,“你看你,丑不丑?”

    镜还是那张被大火毁去一半的脸孔,昨夜里肌肤相亲的快活又全不像是假的,罗望知不是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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