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级艺术狂徒 - 分卷阅读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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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应刚刚打开房门,守在宁明志边的徒弟致心,亲自抱着一张独特的古琴,走了来。

    那琴细颈窄箱,十三银弦闪烁寒光,琴木漆暗红,悬着淡蓝的穗,随着致心的步伐招摇。

    “这是猗兰琴。”

    致心简单的介绍,“师父说,你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懂得它。”

    钟应看着那张本该陌生的琴,却又对它无比熟悉。

    这是遗音雅社的十三弦筑,更是沈聆寄予厚望的失传乐

    他记得沈聆与筑琴初见,喜异常,写:筑琴以竹击之,声凄音沉,应作悲歌。

    他也记得沈聆与宁明志初见,喜望外,写:致远天资聪明,又在日本留学,通乐理,由他研究筑琴再适合不过。

    致心将筑琴安放于桌上,竹尺木清浅。

    钟应不由自主的拿起细细琴竹,虚空垂了垂手腕,轻声说:“这琴已经不叫猗兰了。”

    致心和远山不明所以,他们安静站在一旁,不敢声询问。

    因为,来这里之前,师父已经认真叮嘱。

    他会在监控前观看一切,他一定要听到钟应拂弦击筑的乐曲!

    可钟应拿起了竹尺,丝毫不急。

    他勾起浅淡笑意,仔细端详这张离开故土多年的筑琴。

    “这是沈聆沈静笃先生,八十年前赠予宁明志的十三弦筑。”

    “唐朝琴师仿制而成,琴稳重,音悲戚,可悲歌。”

    “那时,沈先生与宁明志相甚笃,友谊存,便给它取名猗兰,希望宁明志能击筑登台,奏一曲《猗兰》。”

    “后来……”

    钟应执尺轻声笑:“沈先生对忘恩负义之人失望透,便在遗书之给了这张筑琴新的期许,也给了它新的名字。”

    “所以,它早就不叫猗兰了。”

    说着,钟应手腕轻轻扬起,稍稍用力一击,竹尺就在无声的空气之,堪堪距离琴弦毫厘,又恰好悬空于他想击响的琴弦之上。

    钟应并未停手,他凭着对筑琴的熟悉,动作轻盈畅的以尺击弦,准确无比的在十三弦之上反复停留。

    猗兰阁无声的演奏,惊吓住了远山和致心。

    他们面面相觑,盯着钟应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击筑,完全无法理解这样奇特的行为艺术。

    然而,钟应却格外满足。

    他心有万千律动,千年遗音。

    虚空奏响的筑琴,响彻君院,震颤载宁邸。

    短短一曲纵悲歌尽,钟应笑着放了竹尺,像是寻求听众认可一般,看向远山。

    “好听吗?”

    远山眨着睛,什么都没听到,只见到钟应拿着竹尺挥击一通。

    但他想起师父的叮嘱,又碍于致心在场,不得不捧场的回答:“好听。不过……”

    远山仍是困惑的问:“您弹奏的是什么?”

    钟应手握竹尺,伤未愈的右手指尖刺目显

    他朗声诵——

    “风萧萧兮易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探虎,仰天呼气兮成白虹!”

    他竹尺放回原位,像是真的行了一次酣畅淋漓的击筑而歌,恣意畅快。

    一刻,钟应仰看向屋闪烁着红灯的监控探

    “这首筑琴名曲,正适合此时此刻的龙潭虎。”

    他问宁明志,“很应景,不是么?”

    第74章

    钟应的话, 让远山和致心一同惊讶错愕的仰视监控探

    他们知载宁大师就在那儿,一定会听得清清楚楚,也会气得肝胆俱裂。

    琴没能听到,还惨遭钟应一番讽刺。

    远山神不安, 看了看致心, 又看了看琴。

    致心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声说:“钟先生好好休息, 我们先告退了。”

    话音刚落,他们就脚步迅速的离开了猗兰阁。

    只留了一张筑琴。

    然而,钟应安静的站在琴桌前,仍是一语不发。

    哪怕大门闭,夜人静,他也不过是叹一声, 离开了筑琴,离开了监控的范围。

    夜的载宁宅邸,酝酿着沉如黑夜的风暴。

    远山和致心焦虑万分的赶回和室,果不其然听到医生们低声的劝, 还有他们师父的低声哭嚎。

    “他为什么不弹琴, 他为什么不击筑?”

    “那是宁学文求都求不来的猗兰琴,我能给他,我都给他!”

    “给我叫钟应过来, 我要见钟应!”

    “载宁大师”“您冷静来”的呼声之, 远山心惊恐悲切的跪在室外,慌的想要起去叫钟应。

    可他还没站稳,又被致心一把抓住, 摁回原地跪着, 只能见到致心冲去安抚的背影。

    “师父, 钟先生不过是因为指尖伤未愈,说些气话罢了。”

    “您说过,人心相齐,方能奏响佳音,现在迫他击筑,奏来的也不过是哀怨伤的乐曲。”

    “等钟先生的手好了,再让他弹琴击筑,不是更好吗?”

    致心柔声劝告,神示意医生们动作。

    宁明志怒气汹汹,总算在药的控制,平复来。

    弟们伺候着宁明志躺,老人疲惫苍老的闭上

    那些药能让他躯平静,却平息不了他的梦境。

    他沉沉睡去,见到的竟是八十年前的沈家大院,屋檐滴清澈砸落青苔石板,院落宽敞雅致清幽。

    一个他至死不忘的影,站在那儿,迫使他激动声。

    “静笃。”

    沈聆转过,脸苍白,没了笑容。

    神麻木,好像不是在看他这个挚友,而是在看一个仇人。

    “静笃,你怎么了?”宁明志觉到自己了声。

    可他面前的沈聆,冷漠的张开苍白如纸的,一张一合——

    “……”

    宁明志在梦生生惊醒,他盯着空的天板,见到镂空窗沿映照的红枫枝叶黑影。

    静笃说的什么?

    他为什么听不见?

    他只记得他的挚友齿张合,脸苍白,仿佛有话一定要对他说!

    宁明志睡不着了,他彻底睡不着了。

    他睛鼓起,直愣愣的盯着天板,胡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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