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不算特别熟悉的音乐人,在宽敞房度过了不怎么愉快的午。
贝卢庄园送来的晚餐丰盛,可以给予他们除了自由之外全帮助。
他们在客厅看院湖泊,观赏夕西。
房间久的保持着安静,直到夜幕降临。
厉劲秋没有手机,没有音乐,房间连个会发噪音的电视都没有,他觉得自己快要发疯。
可他的狱友钟应,总是可以平静的坐在窗边,似乎眺望那座景单一的院都能渡过漫人生。
这不可思议了,他无法想象钟应平时过的什么生活。
终于,在路灯都能照亮院,散发温柔辉光的时候,厉劲秋的忍耐到达了极限。
“能聊聊吗?”他问。
钟应随时都能从思考回神,转看他,“聊什么?”
“随便什么,你要能唱歌,你唱首歌给我听也行!”
厉劲秋任得一塌糊涂,非常受不了安静无声的禁闭。
于是,闲来无事的钟应想了想,抬起双手,悬于前。
他如同弹奏古琴一般,指尖虚空了不存在的琴弦,演奏手法娴熟又畅地拨起并不存在的弦线。
厉劲秋惊呆了。
他也算是看过默剧、有极艺术素养的作曲人,还没见过钟应这虚空弹琴的手法!
“你这是什么?”厉劲秋难以置信。
钟应一边弹奏,一边说:“我在学陶渊明。”
“嗯?”厉劲秋也是接受过教育的知识分,清楚的明白陶渊明是什么人。
东晋隐士、田园诗人,写过《桃源记》,还有《归园田居》,但是……
“我可没听说过,他还有这嗜好!”
钟应不知为什么,听到厉劲秋说话就想笑。
任、直白、纯粹的作曲家,总是用一些独特的词汇表达自己的观,准确又奇特的戳钟应的绪。
他带着温和笑意,双手没停,猱挑勾抹尽是专注。
即使手没有一张古琴,他也能准确的即兴演奏,旋律铭记于心。
钟应在温柔婉转的乐曲里,徐徐解释:“陶渊明有素琴一张,时常与酒相伴,抚素琴为乐。素琴,就是没有琴弦的琴。他曾说:‘但识琴趣,何劳弦上声。’”
“所以,我们在囹圄,只要心有乐曲,也能采东篱,悠然见南山。”
厉劲秋很给面,抬手给他鼓掌。
这觉悟、这思想,不该跟他关在一间房,应该关去地室,让钟应在暗不见光的地方,去奏响无弦天籁,去见心的南山。
可惜,钟应不是在开玩笑。
他心千百万首曲谱,随手都能准的弹奏来,十分专注的为厉劲秋演奏。
焦躁不安的厉劲秋,双手环抱,坐在沙发上欣赏,努力的去倾听无声乐曲。
他不得不承认,钟应的指法极,挑跪叩勾,尽显琴意。
但是,他脑海里响起了德沃夏克第九响曲、拉赫玛尼诺夫第三钢琴协奏曲,又回忆了多首雅俗共赏的曲谱,都没法跟钟应的指法对上,惹得他心绪更加烦躁。
这地方,连张谱纸都没有,和监狱有什么区别?
他越看钟应悠闲弹琴,越发觉得耳边静谧得产生了耳鸣似的嗡嗡声,没能领悟什么悠闲采东篱、什么陷囹圄志存远……
他只觉得,睛好吵!
钟应沉浸在归园田居的畅快舒适旋律,忽然见到沙发上安静的厉劲秋猛然站起来。
他大步走隔房间,狠狠把门一关,声音低沉急躁。
“晚安,睡觉!”
第二天一早,贝卢的助理敲响房门,为他们亲自送上了早餐。
钟应觉得,厉劲秋昨晚肯定很难熬。
他疲惫的神一如初见时郁,仿佛一直饱受失眠困扰。
然后,在这个关禁闭的夜晚,失眠得更加彻底,只凭他的脸都能看他困顿不堪。
“助理先生,我和厉劲秋没什么关系,有必要把他也关起来吗?”
厉劲秋皱眉抬,似乎困惑于钟应为他说话。
“贝卢先生只是为了保证生日音乐会能够顺利行罢了,厉先生如果在外面透了您的行踪,我们会比较难办。”
助理回答得很诚恳,“厉先生觉得太累的话,待会不用和我们一同行。”
厉劲秋声音低沉的问:“你们要去哪儿?”
助理客气的说:“贝卢先生认为,钟先生对他存有极大的误解,所以希望钟先生能够腾今天一天的时间,参观哈里森.贝卢博馆,全面的了解贝卢先生为国所的贡献——”
他没说完,厉劲秋就站了起来。
“就算去博馆背诵给贝卢歌功颂德的介绍词,我也不愿意待在这个鬼地方。这里没有手机、没有音乐、连电视都没有,简直是人间地狱!”
厉劲秋看向助理,丝毫没觉得自己哪里不礼貌,直言不讳:
“如果贝卢是因为这样的秘诀才活到九十六岁,那我宁愿英年早逝。”
说完就走,十分潇洒。
完全不介意这场博馆之行,是贝卢给钟应特地安排的思想教育课。
他们坐上车辆,钟应想跟厉劲秋说儿什么,却发现这位疲惫不堪的作曲家,上去就闭上睛,满脸写着“我累别吵”。
钟应便不再打扰,安静的等待车辆启动,欣赏街景。
他不是第一次来佛罗萨,却是他第一次前往那座贝卢建成的博馆。
宽敞繁忙的路旁,开拓一片平坦优雅的古罗式石砌广场。
广场上林立的骑士雕塑之后,叠起了复古的阶梯。
古典蓝灰的博馆罗大门,引得游客来来往往,拍照留念。
钟应他们在助理和保镖的护送,穿过广场登上阶梯,一路通行无阻的了哈里森.贝卢博馆。
藏有万余件历史文的博馆,少了捐赠给清泠湖博馆的展品,依然不减它的肃穆庄重,最大的主厅依旧是国文的天。
钟应刚走去,就见到了悬挂在国厅正间玻璃墙里的《千里江山图》。
青绿的山,落在泛黄的卷之,于柔和清晰的灯光,成为了贝卢博馆的一大亮。
助理带他们在画前驻足,他客气笑着说:
“我们特地邀请了专业的解说员,为两位讲解博馆历史。希望两位听过讲解,参观过博馆,能对贝卢先生的苦心有所了解。”
说着,他就去联系旁边的工作人员。
厉劲秋在车上小憩片刻,神好了许多,他皱着眉,低声问:“贝卢是想洗脑你吗?”
钟应不置可否,他盯着前那幅《千里江山图》。
厉劲秋又说:“看你这样,肯定意志很定,但我不行。我这人特别善良、特别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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