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照安打开柜,随手找了件衣服上。
他看见最方的格,脑海里突然晃过原锐在失控后的委屈控诉——
“我就知……我给你发了那么多微信,我一直在给你服歉,你都不理我,哪怕就一句话,你都不理我……”
心脏猛然间一。
那些因为原锐昏厥而来不及细想的关键在此刻冒了。
路照安以最快的速度打开柜,拿了里面尘封已久的旧手机。
那时的他怕自己心、也怕‘尔反尔’的离开又回来会让原锐更厌恶,所以一狠心换了新手机和新号码,将原先的手机留在了家柜里。
顺利充电、开机、连上信号。
路照安打开微信,在短暂却又漫的几秒缓冲后,上百条的微信消息以排山倒海般的姿态冲了来,全来自于原锐。
噔噔噔——
路照安听着快到如同连音的提示声,不自觉地顿住了呼。即便还没开始查看,他的心就已经泛起了如同挣扎般的痛。
路照安拼命凝住心绪,开了初始的一条微信。
——我听楚姨说,你远门了?去哪里了?
——上回在会议室里是我意气用事了,你没生气吧?等你回来,我请你吃饭?
“那什么……前阵我太冲动了,不是有意说话刺你的,你要是生气了就和我说,等回来我再当面和你歉。好歹是当师哥的……就别和我计较了,行不?”
——有事在忙吗?怎么不回微信也不接电话?
——是不是生气了?我知错了,以后不回再使小孩脾气了,你别和我计较了行不行?
——我这一周还学了多新东西,好几个叔伯都说我步了,但我肯定没你厉害啊,等你回来再带带我呗?
——快到饭了,你记得吃饭,有空回我!
这是最开始的几条微信,间隔的时间都很短。
路照安看着文字、听着语音,都能想象原锐当时拿着手机发微信的模样,肯定一方面急着想要等他的回复,一方面又会觉得不好意思。
再然后,是凌晨的一条微信文字。
——师哥,我听我爸说了,你能回来吗?那天晚上我说错话了,我就是酒有喝上了,其实不是那个意思。
——我还是一直把你当成师哥看待的,也不想、不需要你离开家给我让位,真的!
——师哥,我其实只想和你一起工作。我爸他们老是说我比不上你,我也知自己不够格,所以就不好意思和你说。
——反正怎么说都是我不好,等你回来,我再好好给你歉?或者你想怎么教训我都行!
——师哥,你千万别丢我一个人理工作室啊。你知的,我从小到大就只会跟在你背后事,我一个人怕不好。你要是看见了就回我一,晚安。
很显然这样坦诚的文字,当初的路照安并没有看见,也就是从那时起,原锐几乎每天都会发送一两条微信。
——师哥,工作室的设计师都走光了,除了允南,他们都不相信我,我该怎么办呢?要是你在就好了。
——师哥,你还在生气吗?我今天去联系其他设计师加我们工作室了,但是吃了好多闭门羹,我都能想到他们在背后怎么笑话我了,有生气,但是忍不住了,我这样算不算步了?
——师哥,早上好!我今天要是能邀请到设计师加工作室的话,你就理我一好不好?祝我成功!
——师哥!我成功了!嘴都快磨破了!是不是很厉害?[合同照片]
——师哥,你还在生气啊?真小气。
——撤回撤回!小气就小气吧,我嘴犯贱,你生气是应该的。你没拉黑我就好,你那天气消了要告诉我。
——师哥,我以前真是瞎了,谢可越他就是个心不一的人渣!亏我当初还信了他的话,以为他投资后就能减少你在工作室的压力!我以后一定亮了!不过,允南是你信得过的人,我也能信得过他,是不是?
——路照安!你已经快一个半月没理我了!再这样去我要生气了!
“师哥,你现在在哪里啊?我、我有想你了。”
路照安将每一条微信都看得仔仔细细,从受着原锐每一步的成,他将这条难得语音反反复复听了好几遍,心里更不是滋味。
原锐向来是好面的,他难得说一句‘我有想你了’,而他居然没有及时给予回复。
路照安继续往看微信。
两个月后的原锐几乎已经默认了他不会回微信的事实,仿佛将他的聊天界面当成了备忘录,就连‘三要约见料商’这样的小事都回往上发。
除此之外,最多的就是早晚安。
但有时候,他也会突然时隔两三天没发消息,但接来的一句也会解释‘自己消失’的理由,无一例外都是忙于工作。
路照安看着原锐发送消息的时间,看着凌晨两三都成了常见数字,心绪就是说不上来的沉重。
吃饭不好好吃,睡觉不好好睡,生生把自己成工作狂……这是他未曾见过、也未曾接过的原锐。
再,是接连三条来自凌晨一的语音。
“师哥……我胃好疼……你来接我回家好不好?我想回家。”
“你别不理我了……求、求求你了……路照安,你别不要我,你为什么……为什么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师哥,我、我好想你。”
路照安照顺序一一开,但随之而来的绝望哭腔却差让他差将手机都给碎。
这是喝酒了吗?为什么去个喝酒?
这是喝了多少酒,所以才会胃疼得受不了?
那个时候原锐在哪里?边怎么会没有一个可以照顾的人?
路照安的脑海迸无数个疑问,只可惜已时过境迁,没有人可以告诉他答案。
整整三个月的微信容,原锐从没向他哭喊过一句‘疼’,也没说过任何撒委屈诉苦的话,而他偏偏在对方最需要的时候没有回应。
原锐会怎么想?
是不是认为自己真的被他抛弃了?
一想到有这可能,向来沉稳的路照安就生生红了睛。
怪不得原锐离开得化县时,只选择给他留了一定能看见的纸条。
更怪不得对方在失控后,还是不愿相信两人能守着一直走去。
路照安自诩自己是年的那一个,自觉从小到大都为原锐在考虑,但他唯一的一次自私却造就了这样的场。
这些微信横跨了大半年的时间现在他的面前,提醒着——
原锐是怎样一一耗光心气来他的,而他又是怎么在不知不觉伤对方彻底的。
“好啊,我也不要你们了。”
路照安想起原锐昏厥前的最后一句,从未有过的‘失去’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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