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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路照安从卧室里离开时,恰巧遇上了在院里静静等候的原璞光。
师徒两人对上视线,自个沉默了两三秒后,路照安才走了上去,规规矩矩地喊,“师父。”
原璞光透瞳孔的关切,“他怎么样?”
路照安实话说,“跑去喝了酒,现在已经睡熟了。”
原璞光叹气,“今晚是我气糊涂了,明早我给他熬些解酒汤,你和你师母哄他喝去。”
“师父,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该再打小锐,他的发是好的,只是识人不清……”路照安略微停顿,便在原璞光的示意了旁侧的书房。
“你说他怎么就不懂?那个姓谢的,明摆着是那我们家当板,一家人关起门来说说也就罢了,他居然还把外人带门?里应外合的,那是要得到我的同意?”
“我和那谢可越第一次见面,我能同他一个外人说重话?”
原璞光早已年过百半,从十岁学艺起就跟着家里的辈走南闯北,见过的人多了。
他见到谢可越的第一就觉得这人心,后来再餐桌上听了个开,就明白对方是哄着原锐‘搭桥’,企图来他们原氏分一杯羹。
即便现在说着‘盈亏自负’,谁知日后又会闹什么幺蛾?
所以,原璞光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他看似是在指责原锐,实际上是‘指桑骂槐’让谢可越知难而退。
结果原锐偏偏没听去,又受不得气,再度和他当面争执起来,最后竟还说了‘路照安是私生’这样难听至极的话。
原璞光这辈行得正、坐得端,哪里想到亲儿居然会当着外人的面胡说一通?
这一时气急就打了一掌。
“罢了,这回是我打得重了,这孩还指不定要气我多少天。”原璞光单手撑在书桌上,语气里是无奈,也有无力。
他这辈唯一放心不的人是原锐,但偏偏父间每回都是碰,他习惯了老式教育那,反而将距离越拉越远。
路照安想起原锐方才的模样,不着痕迹地呼一气,“师父,我有一事想求你。”
原璞光回过,“什么事?你说。”
哪知一秒,路照安就毫不犹豫地跪了来。
原璞光一惊,“照安,你这是什么?男儿膝有黄金,赶起来。”
“师父,我想暂时离开原家,也想辞掉和原氏玉石行里有关的一切工作。”
“……”
原璞光脸微变。
终究还是不愿意路照安跪着,将他搀扶起来,“是不是小锐和你说什么呢?”
“没有,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一早就有这个念了。”
路照安顿了顿,还是觉得该抓住时机把话说清楚,“师父,我知这些年你一直待我如同亲儿,也愿意将毕业所学教授与我。”
“当然,你对小锐更是如此。”
“只不过每个人的天赋所向不同,能接受的成方式也不一样。你对我们师兄弟寄予厚望,希望我们事事、好,这对我来说是鞭策,但对小锐来说是压力。”
“小锐看起来没心没肺,实际上心思比谁都,他比任何人都想要得到你的肯定,这次拉谢可越伙的初衷,他其实只是想要为原氏减轻资金压力。”
原璞光没接话,示意他继续说。
“以往我把事想得简单,只觉得小锐不于玉雕,那我一人到胜于两人;小锐刚毕业不懂商业上的事项,那我就替他继续撑着家业,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
“我们所设想的,或许都不是他想要的。”
——我的存在是用来衬托你的,我只要在这个家一天,我就得时时刻刻活在你的影!
“你和叔伯等人随拿我和原锐对比,即便你们的发没有恶意,但次数多了之后会让小锐毫无施展的勇气,我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画面。”
路照安想起原锐声嘶力竭的那句哭腔,眸底晃过煎熬,“师父,我不怕外人对我的闲言碎语,但我的存在或许并不能为小锐带来任何助力。”
原锐醉酒后的一番痛哭提醒路照安,如果这个家本来就没有他的存在呢?
原锐是老来,本来就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原锐在玉雕上的资质虽然算不上极好,但总归是能学去的,但凡在学习上没了所谓的‘优秀的师哥’的比较,或许原璞光对原锐会更加存有耐心。
原氏玉石上的事务是同样的理。
“师父,其实小锐比同龄人都更懂玉石材料,买卖上的事可以学,玉雕订单也还有工厂师傅,只要我们给他时间,我信他早晚可以撑起一片天。”
原璞光叹了气,“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决定是不是太突然了?设计工作室才刚刚起步,况且这事对你不公平啊孩。”
“师父,你放心,我会和其他几位叔伯商量妥当,至于设计室这边,谢可越不能,但我的确有想过一位合伙对象。”
原璞光明白过来,“你是指今晚的那位施先生?”
“是,而且我调查过,施允南和现如今的骆家家主是合法夫夫,本就有靠山,他本人的设计能力和际能力都是挑的。”
“而且,我能觉到小锐和他是合得来的,如果施允南有想法要合伙,对我们原氏来说不是坏事。”
原璞光微微颔首,但并没有急着答应,“照安,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只要小锐愿意实事,你什么非要离开?”
原璞光想要的,一直都是他们师兄弟合力前。
“不了。”
路照安眸底掠过一丝苦涩,心意已决。
他想一个合适的理由,“师父,其实我也有私心。我激你这些年来的悉心指导,但我想这不该将玉雕艺术拘泥于这一方天地……”
“我打算时间全国各地走走,看看能不能再一我自己。”
原锐今晚的那番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如果他的存在注定只能给对方带来无穷无尽的压力,那他还不如放手离开。
给对方一个成的空间,也给自己这么多年来压抑的得一份息。当然,如果哪一日原氏和原锐又需要他了,他一定会回来。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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