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同在一起并不是病。斯宇不允许任何人如此说他,即便这个人是他们的父亲。
斯冠群还想发作,但斯宇的神让他不由得退缩,气焰也弱了几分,“他就是被你惯坏了!现在变成这样,你不?”
“我。”斯宇丢开斯冠群的手,转向斯野,“谈谈?”
兄弟俩上到二楼书房,斯宇指了指沙发,“坐。”
斯野环顾书房,看见玻璃书柜里摆了一排的玩,不经意地弯起角。
那是以前考得不错时,斯宇奖励给他的。
这个书房有许多属于他和哥哥的回忆。
斯宇自己成绩就不怎么样,却固执地希望他当个学霸。
有时更半夜脑风辅导他功课,奈何自平实在有限,一题半天解不,索丢本,带着他去红星路上吃三哥田螺。
斯宇沉着脸,“笑什么?”
斯野气,“想到你以前给我辅导作业了。”
斯宇摆家的威严,“跟你说正事,别东拉西扯。”
斯野端正坐好,“哥,你说。”
斯宇端详这个被自己拉扯大的弟弟,一次没用哥哥教育弟弟的吻,而是同龄朋友之间互相倾述的语气。
“什么时候开始的?”
“刚到喀什时,我对他一见钟。”
斯宇直,抬手压住,忍着烦躁,“他呢?”
斯野想到自己说“旷野奔向重山”时,靳重山看向他的目光。
那时他不懂,但后来他懂了,那里面是惊讶、开心,和懵懂的心动。
“他可能比我还早。”
斯宇半是无语,“那你俩还真是绝。”
“哥。”斯野正:“我是认真想和他在一起。”
斯宇视线在斯野脸上逡巡。
如果斯野是那天吃日料时跟他坦白,他大约会像斯冠群一样暴如雷,绝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以他的,必然得比斯冠群更过分,将斯野关起来也说不定。
然后等火气来,再和斯野苦婆心。
但展会最后一天,他亲看到靳重山是怎么保护斯野。
他养大了斯野,在斯野过去的人生充当着保护者的角。
他太明白真心保护一个人时是什么样。
靳重山就像另一个他。
不,靳重山得比他更好,就像在告诉他——你可以把你弟弟给我。
“但你考虑过你们将面对的问题吗?”斯宇不得不为弟弟考虑今后,“你的事业不可能在西北,我听小星说,‘旷野’明年会往东边发展,还签了一个国际项目。他……靳重山是塔吉克族,会陪你留在成都?对了,他在喀什什么?”
斯野不由得抓了抓的布料,像是面临期末大考的学生。
“哥,这事我已经想好了,我不会让他跟我到成都来,我要去喀什开一家新的工作室。”
斯宇蹙眉,明显不赞同,但还是压着脾气,“喀什适合发展旅游、人文历史,但你从事的是设计。”
“我明白,但我想尝试将时尚和民族相结合。哥,我在喀什开了个服装店,这你知的,我设计的服装很受迎。‘旷野’有时不能允许我完全随心地我想要的设计,但在喀什就可以。”
一说起自己的专业,斯野就滔滔不绝,放光,“哥,其实你们没有去过喀什,对那里有很多误会。那里的接受度超乎想象,我所有格的作品,都能在那里遇到它的人。”
斯宇沉默了会儿,“靳重山不愿意和你留在成都吗?”
斯野摇,“是我想让他回南疆。他是帕米尔原的雄鹰,是喀喇昆仑的山神,在塔县,有很多人需要他。”
斯宇啧了声,“什么雄鹰山神,你被迷得不轻。”
“他就是!”斯野里的意掩饰不住,“哥,他是个特别好、特别温柔、特别可靠的人!”
前面三个特别,斯宇难以同受。
但后面一个,他勉赞同。
“那‘旷野’呢?你去了喀什,‘旷野’给谁?”
斯野听到这儿,明白自己已经过了家这一关。
他并不在意斯冠群说什么,但他不想斯宇伤心失望。
斯宇理解他,他绷着的弦一松来,“哥,我只是去喀什开一家店,又不是不回来,‘旷野’还是我来啊。”
“会经常回成都?”
“当然!我还等着你时不时大发慈悲请我吃大餐!”
斯宇开恩地给一个笑容,“就惦记吃。”
斯野看看时间,再不回去的话,就会错过跨年。
这是他和靳重山在一起的第一年,也是第一次一起跨年。
他很期待。
“哥,我想回去了。”
斯宇,将斯野送到车库。
经过客厅时,斯冠群愤怒又无可奈何地瞪着他们,刚想骂什么,斯宇就瞥去一记刀,“老家伙,以前没过他,现在也别来摆父亲的架。”
斯野坐上驾驶座,斯宇帮他关好门,角动了动,言又止。
斯野看得,斯宇虽然同意了,但到底不放心。
不远的广场已经开始放烟了,炸开的绚烂落在他里,他扯一个特别明亮的笑,“哥,你放心,我和靳重山会一直一直在一起,我们一定会特别幸福。”
斯宇叹了气,“走吧。”
斯野刚开车库,就迫不及待地跟靳重山打电话。
大约因为太开心,没听靳重山语气与平常不同的低落。
靳重山叮嘱他小心开车,回家再说,他在家里等着他。
斯野觉得“等”这个字特别甜。
跨年夜,他的恋人等着他回家,等着带他去遥远的帕米尔原。
橘黄的光从loft窗里倾泻来,斯野停好车,快速向家走去,最后几步用了跑。
门打开,他声:“哥——”
话音未落,他神突然变得茫然。
靳重山换上刚到成都那天的衣服,餐桌边摆着鼓起来的旅行包。
房间打扫得很净,他胡丢的衣服、没收的包装袋都被整理好。
窗明几净,迎接新年。
可是他想要一起跨年的人,好像不准备与他迎接新年了。
靳重山确实在家里等他,但只是等他回来,与他别。
“哥?”斯野一时间转不过弯来,“你怎么把行李都收拾好了?我们不是元旦过完了再回去吗?”
靳重山垂眸看着斯野,橘黄的灯光将他里的挣扎和不舍严严实实地掩盖住。
白沙湖起了多年难遇的风浪。
可乌云压来,连白沙山也看不见湖的震。
“我今天就回去了。你留在成都。”
斯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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