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耍这件事上,脚的威力可比手大得多。
斯野漉漉地回村,又去秋千,风没多久就把他了。
靳重山端来现榨的杏,除了冰块什么都没加,清香甜。
斯野接连喝了两杯,看着雪山发呆。
毕业之后,他每天都被工作满,虽然的是自己喜的事,但偶尔还是会到焦虑和失落。
在塔县的短短几日,焦躁被抚平,失落被填补。
他还谈起一场恋。
他很咸鱼地想,不回成都了,一辈在帕米尔原上放羊就可以。
但很快,他甩了甩。
靳重山回喀什倒不是只为了送斯野,喀什还有他的生意,和时不时需要照顾一的老乡。
喀什和塔县之间的这条喀喇昆仑公路,他每月都要跑上几次。
斯野如果跟着小杨的车走,最后一天得从塔尔乡翻越险峻的塔莎古去莎车,再从莎车返回喀什。
这样不用再走回路。
但和靳重山待一块儿,他就无所谓了。
靳重山怎么安排,他就怎么走。
“还想回塔县吗?”靳重山问。
“还可以吃牦火锅吗?”
靳重山笑,“又想喝骨髓?”
“嘿嘿。”
靳重山在塔尔乡的检查站拐弯,朝塔县方向开去。
他们车后面放着好几篮杏。
斯野突然:“但我们是骑托到的瓦恰乡,现在得去把车换成托吗?但杏怎么给古丽依他们带回去?”
靳重山说:“在上。”
斯野想象一番那场景,都要当真了,才发现靳重山边挂着一丝不明显的笑。
他又被骗了!
“不想的话,我们直接开这辆回去。”靳重山还不承认刚才说了谎话。
斯野再笨也猜到了,这车和瓦恰乡那院一样,都是靳重山的。
他靳哥,在帕米尔原的任何角落,都有车有房。
但靳重山的气质又和那些车与房那样疏离,好像只是暂住暂用,没有多少厚的,随时可以离开。
这是游牧牧民天然的格吗?
浪,浪漫的浪,是家,又不是家。
斯野想,这样的话,我可以将他带走吗?哪怕只是带走一小会儿。
第16章
经过瓦恰乡时,靳重山没去把车换成托,倒是回屋拿了个塑料袋。
斯野解开一看,居然是一包冒菜调料两包螺蛳粉。
“……哥,您怎么能吃螺蛳粉?”
您可是喀喇昆仑上圣洁无暇的山神。
哪个山神是臭烘烘的?
靳重山答非所问:“你也吃。”
斯野连忙摆手,“我不吃!”
他们这会儿在瓦恰乡村休息。
半个哈密瓜切成牙放在引擎盖上,面垫一张巾。
斯野从小吃哈密瓜。但在成都,再贵再号称空运保鲜的哈密瓜,也是在路上折腾了好一会儿的。
这是他一次吃到现摘的瓜,香甜新鲜简直没得说。
别说和靳重山分半个,就是让他一个人吃一整个,他也能如河啃瓜,不带抬的。
可靳重山说哈密瓜一次不能吃太多,容易伤胃。
斯野顾及自己的形象,勉赞同。
但靳重山居然说起螺蛳粉。
哈密瓜都不能忍。
靳重山吃完两牙就不吃了,从后备箱拿一桶备用冲手,“我们这儿有个习俗,关于婚姻的。”
斯野河啃瓜的动作一顿。
靳重山里盈着淡淡的笑意,语气很轻松,“新婚燕尔,姑娘和小伙会在一个碗里用餐,加谊。”
斯野将一块没怎么嚼的瓜囫囵咽去,被哽得涨红脸。
靳重山看看他,善解人意地拍他的背,“瓜还有,不急,没跟你抢。”
斯野觉得,靳重山每一句话都在逗他,并且越发乐此不疲。
刚接靳重山时,他就觉得这人虽然从到外都一副酷哥派,但时不时会原始而野的轻佻。
现在熟了,这轻佻变成一张网,而他成了网里的猎。
靳重山好像觉得逗他很有趣。
没救的是,他作为被逗的那个,居然很没息地乐在其。
“哥,能打个商量吗?”嗓浸了哈密瓜的甜,连语气似乎都了些。
靳重山却无:“不可以。”
“……我还没说商量啥。”
“不就是不吃螺蛳粉吗?”
斯野觉自己已经闻到臭气了,“那这样,螺蛳粉我吃,今后你陪我去吃厕所串串!”
靳重山挑眉,没听懂,“厕所……串串?”
“就是我们成都的一串串,串串你知么?”
“嗯,有签的冒菜。”
斯野,“厕所串串就是开在厕所旁边的串串店!”
靳重山难得困惑不解的神。
斯野还在那儿倾讲述,“是我家乡不可或缺的。哥,你在淘宝上买不到那么香的底料,就像我在成都也吃不到这么新鲜的哈密瓜!”
靳重山里的那片灰似乎了些,“你想带我去成都?”
斯野轻怔。
他觉得靳重山上轻佻的氛围消失了,重新变得安静冷沉。
是不想和他去成都吗?
其实他刚才只是顺嘴一提,并不是要靳重山跟自己回成都生活的意思。
他们这才到哪儿啊,将来的事还远得很。
但靳重山的反应多少让他茫然。
只是去成都旅行也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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