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怎么回答?
“去洗漱吧。”靳重山没抓着不放,轻松:“今天起晚了,只有传统塔吉克早餐,将就一。”
“没事没事,我喜咸茶!”斯野连忙穿上鞋,不看靳重山,径直跑向卫生间。
如果他此时不这么着急的话,大约看得见靳重山小幅度挑起的眉尾。
斯野这次洗漱的时间特别。
站在院里的槽边打开前置镜,一会儿挑剔发型,一会儿看牙齿够不够白亮,角有没有没洗净的屎。
久到旁边的小羊都围过来几只,对着他咩。
“来,跟哥哥拍一张。”
他蹲来,一手背对镜比“耶”,一手将手机举得老远。
正要拍,却看见镜里现一双。
靳重山蹲在羊后面,全脸镜,右手正对镜比了个“耶”。
斯野耳尖几乎立即变红,连几张,只有一张勉算清晰。
靳重山站起来,“茶要凉了。”
“来了来了!”斯野跟着屋,端起碗就闷了。
然后疑惑地看看碗,又看向靳重山。
“哥,你是不是忘记放盐了?”
他刚到塔县时还不习惯,这儿的茶放的居然是盐。
但每天喝就喝上瘾了。
是现挤的,茶也是现煮的茶,唯一添加的就是盐,比他以前喝的几十块一杯的兑茶健康多了。
“嗯。”靳重山平静地看过来,“今天加的是油。”
斯野该谢靳重山没有在他喝时说这句话。
不然他得直接来。
“,,油!”
靳重山已经开始掰馕吃了,淡定得仿佛不知茶加油是什么意思。
斯野觉得自己这一惊一乍的模样着实蠢,赶把绪压去,也拿过一个馕,一掰开。
但今天连馕也跟他作对,烤得太,居然没掰开。
放在平时,他早就靳哥靳哥短,让靳重山帮忙了。
现在却不好意思。
靳重山视线扫来,也不问,把掰好的放他碗里,又拿过被他掰得坑坑洼洼的。
这已是他们来塔县的第四天,加上办证的那天,七天时限已经过了五天。
最迟后天就要返回喀什。
斯野琢磨回去办个时间的边防证,又觉得让靳重山来回跑很麻烦人。
“哥,跟你打个商量。”吃完早餐,在塔尔乡没什么目的地瞎逛时,斯野以商务吻说。
靳重山听得漫不经心,走到一棵杏树,朝他招招手。
壮的树枝挂着木秋千,绳是成年人两指的麻绳,看上去朴实又牢靠。
斯野上次秋千还是小时候,坐上去时有别扭。
他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怎么还玩这小姑娘玩的东西?
但靳重山在一旁推他,风里是成熟杏的香甜,他将抬起来,很快适应一米八的大男人也会秋千这件事。
“商量什么?”靳重山问。
“我那边防证后天到期了,但我还想在塔县待一段时间,想借你那辆别克开一,办了我就回来。”
“不借。”
“……”
靳重山手上加力,秋千越越。
斯野起初只是虚虚挽着两条麻绳,现在双手抓得死,生怕被甩去。
风从耳边呼啦啦过,前的景在蓝天、雪山、杏和褐的土地间万筒般变化。
“哥,哥!”开就被一嘴杏甜的风。
虽然借车未果,但被甩起,又急速后退的刺激让斯野盲目地畅快起来。
他不停笑,不停喊,“哥!放我来!要飞去了!啊!哥——”
又一次坠落时,一双有力的手抱住他的腰。
他的心脏仿佛还停在空狂,他的灵魂也停在空,俯瞰被靳重山搂住的自己。
他稳急促的呼,在靳重山怀里偏过,“哥?”
“我和你一起回喀什。”
“送我吗?”
“嗯。”
斯野既开心,又觉得给靳重山找了多余的事,“其实我可以……”
“车不租给你。”
“啊?”
靳重山拿来一个梯,手臂挎上篮,爬到树上摘杏。
“小杨转给我的费用只有六天,从发那天开始算,明天就截止了。你想开车回去,租车是另外的价钱。”
斯野听到一半都懵了,听完才反应过来,靳重山在逗他。
“另外的价钱是多少?”
“不想租了。但可以免费接送。”
斯野跑到梯边,望着上面的靳重山。
树影在他们上脸上明媚地晃动。
“小杨说你带客很随意,原来租车也很任,说不租就不租。”
说接送就接送。
靳重山选了颗大杏,往一抛。
斯野接住。
“不用洗,撕掉就可以吃。”
“哦。”
斯野照,很甜,糖黏了满手。
两人一个在树,一个在树上,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靳重山时不时抛一颗最好的,斯野只吃。
他有很多很多话想问靳重山,但吃人嘴短,膛都被甜被堵住了,什么也问不来。
靳重山没多久就装满一篮,带斯野去溪边洗。
溪不,将篮放在鹅卵石上,自动漫过黄灿灿的杏,从雪山上来,汩汩朝远方而去。
斯野蹲在溪边,金发被晒得和溪的粼光一样耀。
“哥,你不是说不用洗吗?”
靳重山毫不亏心,“骗你的。”
斯野没忍住,一捧朝靳重山泼过去,靳重山更狠,仗着自己站在小溪里,索一脚朝斯野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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