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后看。”靳重山的声音打断了斯野的思绪。
他愣了
，“什么？”
后排的旅客闻声打了个哈欠，往后转
。
然后斯野就听见一声惊呼——
“妈呀！”
所有人都清醒了。
日照金山。
不久前白雪皑皑的雪山迸发金光。
它们的神圣与辉煌映在每个人的瞳孔，追着远行的车辆。
仿佛一场肃穆而隆重的赐福。
神山无言，庇佑苍生。
斯野回过来，重新坐好。
“靳哥，谢谢。”
“嗯。”
剩的路途，没人再打瞌睡。
上就要
县城了，
路稍稍变宽，两边是白
的树
，和金黄的枝叶。
红屋
的平房一排连着一排，穿塔吉克族传统服装的牧民赶着羊群穿梭。
艾依再次当起解说。
“这些房
都是当地政府帮忙盖的，很漂亮是不是？不放牧的时候，牧民们就住在这里，冬天也不会受冻了！”
女游客问：“你也住在这里？”
艾依摇摇
，悄悄往驾驶座看了一
。
“夏天是旅游旺季，我
的民宿忙不过来，我来帮忙。”
斯野在后视镜里看着艾依，但艾依里只有靳重山，对别的视线毫无察觉。
“靳哥，民宿有空时，我还可以去给古丽
依帮忙。”
靳重山说：“不用。”
艾依鼓了鼓腮帮，大睛里的光黯了去。
但很快，她又开心地跟游客们说：“到了塔县，一定要尝的是牦
火锅。牦骨髓你们知怎么吃吗？就像喝椰
那样，
……”
斯野旁观完艾依这一连串的表
变化，虽然不知古丽依是谁，但大致判断得
是靳重山的家人。
他靳哥真是无啊，拒绝得这么脆，一丝希望都不给人小姑娘留。
县城，天空已经变成海那样的
蓝，但夜晚尚未真正降临。
靳重山拉的这一车客人都是散客，独自来拼车的。
昨天就说好了只到塔县，之后去哪里、玩多久，靳重山都不。
大家在车边散去，艾依特意过来跟靳重山告别，见斯野没有拖行李箱的意思，好奇地问：“你不和他们一起住？”
斯野知艾依对靳重山的心思，自己不久前又歪打正着跟靳重山告了白，被艾依这么看着，突然尴尬起来。
“他不一样。”靳重山淡淡：“他跟我车。”
“哦。”艾依神微变，倒是没有敌意，只是像看了
什么，“那我先走啦！次见！”
“嗯。”
县城没有雪山上那么大的风，但斯野还穿着棉衣。
他有汗，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建筑，以为这是县城的边缘。
但靳重山说，这儿就是
心。
“……”
难怪对面有一排牦火锅店。
斯野面临一个问题。
他给小杨
了六天的钱，小杨把他托付给靳重山，说是钱会转给靳重山。
但转没转他也不知。
而且靳重山没答应让今天的客人继续拼车，就是说从明天起，靳重山就不会给他当司机了。
那他到底该找小杨，还是怎么着？
路上他就在“帕米尔0706”群里看过。
小杨带着大家到塔县面的乡去了，住在牧民家里。
他跟是跟不上了。
靳重山将橘红行李箱拿车，经过斯野面前时说：“走。”
斯野连忙跟上，“靳哥，小杨说把费用转给你……”
“嗯，转了。”
“那我？”
靳重山回看他，“你有计划吗？”
斯野茫然。
他能有什么计划。
小杨能说会，拉客时就制定好六天行程，客人们什么都不用
心。
“呃……那我看看。”
斯野在“帕米尔0706”群里找到小杨发的行程，“……盘龙古？塔莎古？”
靳重山说：“行。”
斯野不太明白，“那一会儿我们去民宿捡人吗？”
靳重山挑眉，“捡什么人？”
“不捡吗？你只搭我一个？”
“嗯。”
斯野惊讶，“可是……”
开了一天的车，想必是乏了，靳重山在不停歇的问题有不耐烦。
“人多了吵。”
“哦。”斯野不好再问，但疑惑半没消。
旅游生意的师傅会因为客人太吵，只搭一个人吗？
那今天怎么又愿意拉一车人？
逐渐邃的天幕，靳重山的背影在斯野里多了几分神秘、不可
碰的彩。
他
了眉心，不了，跟上去再说。
靳重山带斯野去的是招牌很大的一家牦火锅店。
一店，几个塔吉克族打扮的店员就跟靳重山打招呼。
斯野听不懂，但已猜到这应该是靳重山家里的店。
……靳哥，是真的很有钱啊。
两层楼都客满，靳重山直接去了后面的院。
两位
辈模样的人迎上来。女人亲切地抱了抱靳重山，又和蔼地看向斯野。
斯野乖巧站好，“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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