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几万里 - 分卷阅读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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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谢琢施完礼,李忱询问:“谢侍读如此着急,是为何事?而且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大理寺吗?”

    在李忱看来,谢琢虽然年纪尚轻,却极是沉稳,行事断不会如此仓促。所以小太监赶来禀报说谢琢急着见他时,他第一反应是不是有人给他。不过,如今看谢琢的神,他对谢琢将要说的事更好奇了。

    “臣是特意来找殿的,”谢琢没有多言,直接,“范纯仁指认了幕后指使之人。”

    李忱神一凝:“是谁?”

    谢琢吐三个字:“杨首辅。”

    这个答案既在意料之,又在意料之外。

    幕后指使是杨敬尧这件事,李忱并未觉得有多难相信,毕竟在此之前,他已经猜到,凌云关失守和陆家如今的境况,定然有他父皇和杨敬尧的手笔在其

    让他觉得乎意料的是,杨敬尧竟然会被抓住把柄。

    “此事非同小可,可有什么证据?”

    谢琢将侯英以合香为线索,让范纯仁辨认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见李忱面沉思,谢琢言:“此事无论是杨首辅还是陛都还不知,即使大理寺卿要上折,这份折也会在明日才现在陛的御案。”他抬直视李忱,“所以,如今,主动权握在殿。”

    李忱定定看向谢琢。

    谢琢视线不闪不避,俱是赤诚忠心,嗓音微哑,劝:“君父不慈,殿应当多为自己考虑。”

    这话说得隐晦,但真的究起来,极是大逆不。可听在李忱耳,却代表着谢琢已经彻底倒向了他。

    而且,“君父不慈”四个字,直说了李忱的心窝——

    咸宁帝此前的派,不就是不慈吗?

    无论为君为父,皆是不慈!

    李忱的语气温和了许多:“延龄不用着急,另外,你在大理寺可有听到别的消息?”

    谢琢沉思一番后回答:“在审范纯仁时,臣听过一个说法,说杨首辅之所以对此案如此关注,有一个原因是,此次押解兵械的禁军,杨首辅的侄也在,禁军全数覆灭,此人也未能逃生,杨首辅才会伤心迁怒。”

    李忱面讥诮:“伤心?死没死还不一定。”他理了理自己的袍袖,“延龄在太久,可能会惹人言,今日就先回去吧,我心已经有数。”

    谢琢到即止,依言拱手后,走门。

    李忱拢着袖,望向文华殿的方向,许久后方:“确实是一个送上门来的好机会。”

    第二天的大朝上,百官肃立,咸宁帝坐上御座,让诸位大臣有本上奏。

    他的话音刚落,御史便列,明确弹劾首辅杨敬尧通敌叛国。

    满朝文武顿时鸦雀无声,殿一片死寂。

    梁国公原本站着在打瞌睡,听见弹劾容后,立刻睁开了

    嘶——他隐蔽地气,觉得这天家父相残的戏码突然上演,还真是让人不太敢看。

    御史本就有风闻奏事之权,这一次手里还握着明确证据,更是理直气壮,慷慨陈词。

    朝堂上立刻议论纷纷,吵闹如街市,梁国公跟旁边站着的另一个勋贵对视一,都决定闭嘴不发一言。

    现在可不单单是凌北兵械被劫的事了,而是羽翼丰满的大皇抓着了把柄,想要一举除掉父皇脚边最得用的狗,顺便把自己走向储位的路上立着的石清理净。

    一旦杨敬尧没了,整个朝局都会往大皇倾斜。

    至于这次宣战,到底是儿赢还是老赢,谁都还说不准。

    凌北。

    落日西沉,夕照缀在草尖。

    凌北的风得烈,陆骁骑着照夜明疾行至营帐前,银甲后的黑披风被大风扬起,他翻,摸了两把鬃,将手的缰绳顺手抛给张召。

    “这次耶律真派三千人断了,想切断前锋队的粮草补给,区区三千人,一会儿我让陆将军几队人给我,今晚就去削了他们。你到时候跟我走,我在前,你绕后。”

    陆骁在洛京惯是带笑的眉目此时显得寒光凌厉,他五官线条本就朗,如今经了风刀、踏过烽火,更显沉稳,像以鞘藏锋的利刃。

    张召拍了拍拳,应:“好,这两天兄弟们都正闲得发慌!”他又问,“对了少将军,那个阿术列招了吗?”

    前些时候,陆骁盯着阿术列所在的毒狼,终于寻了个好时机,带着六千人突袭。他一人单枪匹,在后心差被箭是生擒了阿术列,让张召在后面看着差肝胆俱裂。

    人抓回来后,陆骁直接叫来了凌北最厉害的刑师,命他必须从阿术列嘴里掏东西来。

    后来张召才知,这个阿术列在接手毒狼以前,一直跟在上一任汗王边,着埋在大楚的细作暗桩。耶律真登位后,阿术列因为支持前储君,才被放逐到了毒狼

    他猜测,自家少将军拼了命地都要把这个阿术列抓回来,说不定是因着谢家的旧事。

    陆骁颔首,眸有寒光:“招了,问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在军营里,陆骁从不称陆渊为父亲,都是“陆将军”“陆将军”地叫,他思索片刻:“陆将军可还好?醒着吗?我准备找他商量个事。”

    张召被留在军营,才跟着五皇一起去探望了陆渊,开回答:“醒了两个时辰,我来时,又力不济睡了,少将军你最好晚些时候再去。”

    陆骁闻言:“知了。”

    “对了,少将军,洛京来信了。”

    陆骁立时转过,一把扯过张召手里薄薄的信:“怎么不早说?”

    说完没再搭理张召,大步走开了。

    站在原地,张召拍了拍照夜明,嘀咕:“你也没问我啊……”

    陆骁一直大步星地朝外走,直到周围只有旌旗在风猎猎作响,无人能打扰、无人能窥伺,他才停来。

    阿瓷写给他的信。

    单是这个认知,就令陆骁全血气都翻腾起来。

    有时在绵延的关山时,挽着弓箭时,在战场上将刀刃砍向敌人时,陆骁都会有些恍惚,仿佛他从未离开过凌北,此前洛京的四年,鲜衣怒,就是一场浮华掠影的梦。

    可这“梦”里有谢琢,有他的阿瓷,一切就又在瞬间变得真实起来。

    以至于夜人静,他枕着刀鞘,想的念的都是心上人,睁睡不着时,还能在心里勾勒月光落在谢琢衣上时的模样。

    定了定心神,陆骁转背对着天际来的风,展开信纸。

    纸上的字雅正秀,映陆骁底。

    片刻后,陆骁心有燎原般的大火骤起,火焰连天,耳更是,让他恨不得立刻翻,星夜赶回洛京,回到他的阿瓷边。

    薄薄一张纸上只有一句话——

    “哥哥,抱着你的衣衫才能睡着。”

    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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