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戳了一会儿,把断掉的尖儿在地上磨平,还是没车。凌晨更冷了,风能把关节全都僵,向其非终于放弃这项“等来租前没准能先等来池衍”的实验,认命地掏手机叫车。
件转了一会儿,刚接上单,师傅离他三公里远,显示过来大概五分钟。向其非站起来稍微活动两,胡同就正巧有两人晃来,跟鞋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近,然后就停住了,一个女的正喋喋不休地讲话,听声音也没少喝:“......那说好了啊......礼拜天,诶,礼拜六还是礼拜天来着......我看看,对,礼拜天,七半......在东四那老山胡同,你自己准来,别忘了,谁也联系不上你......妈的,见你一面可太难了。”
向其非应声回。
“知了,忘不了。”他看到池衍说。
池衍看起来和过去没什么明显的不同,发还是一样,他穿了很厚的茶衣外,背上背一把琴,脖里挂着耳机,没带任何饰,相比之阿闹上的铆钉耳坠全在路灯的照耀闪闪发光。池衍只是夹着烟,另一只手揣兜里。
虽然他的确看不什么异常。但对向其非来说,朋友自杀这事过于遥远,不太能想象,在这先为主的影响之,他怎么看都觉得池衍憔悴了不少。
哪怕借着酒劲儿,他也没敢莽撞地上来就抓着人不放,还是决心曲线救国,从阿闹手,谨慎且嘹亮地先喊了一声,“!”
阿闹也不知是心太好还是太差,转瞥了向其非一,“谁是你?”
“......我们之前见过的啊,13年夏天,”阿闹忘了,让向其非一慌起来。酒临时起作用,脑,但胆也变大:“你当时在后台让池......池哥帮我签名,但是后来他们有事先走,就没签成。”
阿闹皱着眉努力回忆,一辆黑大众从东边开过来,准停在向其非前,司机摁了两喇叭示意他上车。
向其非手扣着车门把手,没使劲,看着他们俩等个答复,贝斯手思考了两分钟,最终抱歉:“不好意思啊。”
池衍站在一旁,烟去半,没接话,但也没走,一脸看戏的模样。
路边司机又摁摁喇叭,勾着脑袋吆喝:“是你们叫的车不?还走不走?”
“我不走了,”向其非转弯腰对司机说,一只手扶着包,语速极快,生怕自己话没说完后的俩人就跑了,“您正常开,车费该怎么算怎么算,钱我从件上付。”
“得,您自个儿取消好吧,”司机不耐烦,大手一挥带上车窗,最后一句话从玻璃里往外钻,同时挤三个人耳朵里:“以后商量好再叫,大半夜折腾人,神经病吧!”
向其非再转,脖到脑门全红透了,只希望没人能看来。
“我不是神经病,”向其非解释,酒熏得他框也泛红:“也没骗人,我们真见过。”
两次跟池衍对话,都要经历这么一个尴尬的场面。放在以前,他可能就想要不然算了,签个名而已,也不是非得今天,反正还有次。可对象换成池衍,向其非是真的没那么肯定还有次。而且那两个人也全然没有糊他的打算,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一儿都不带装的。
池衍伸手去掸掉烟灰,低笑了一声。向其非看他笑,如同得到鼓励,索破罐破摔,不要脸:“你们要不然就骗骗我也行,不费什么事儿的。”
阿闹听乐了,还没答应,便被一直杵在旁边没动静的人打断。
“可是我记得啊。”池衍掉最后一烟,把烟扔在地上踩灭。
向其非没料到竟然是池衍如此合:“......谢,谢谢?”
“不是骗你,”池衍双手外袋,似乎觉得这本不是什么事儿,让向其非的这些混的绪在一瞬间变得多余,“我记得你那会儿还说让我千万、千万别忘。”
第4章 醒酒糖
在新开胡同的路灯底,池衍说得两个“千万”加了重音,语气倒像是在笑话他。但无所谓,他没忘就行。可等他把手从兜里拿来,跟向其非索要纸笔的那一刻,向其非开始觉得自己脑在冒泡。
只计划回家两天,估计还会掉一半时间跟爸妈煞有介事地去个馆,再搞个小型游,带上家里养的两只大傻狗,找个野海滩撒撒儿。剩的一天有个还没定来的同学聚会,总之绝不会在学习上,所以他的上现在连跟铅芯儿都没有。他的宝贝CD,还有他的摘抄本,也都放在宿舍的书架,单独占着一格。
与此同时向其非的胃里开始冒泡,像装了壶开,不停翻,后知后觉地要烧起来。
酒,柠檬,薄荷,一肚,还有午在一堂吃的馅饼,这会儿全混在一起晃,闷在肚里面发酵。他抱着路灯好让自己别往蹲,抬起,忍着呕吐,又后悔没把要签的东西随带着,语无次地解释起来:“我包里只有衣服.....想签的碟和本现在也放在学校,但是我那天全都带齐了!就我考完......六月底,你们取消演那次......”
话尾没落地,向其非便到糟糕。
那天大概是个禁忌。
秦之默自杀的日,演也因此取消掉了。显然没有哪个当事人会愿意回忆起这件事。
“......或者找个全家,跟店员借笔,签在衣服上也行。”他低抱路灯,指抠上面没撕净的小广告,努力把话题又扯回签名本。
阿闹不笑了,打了个哈欠,“我记得前面就有。”
之后倒比想象顺利,谁也没再展开说那天的事。他们从店员那借了笔,阿闹先在向其非递来的白卫衣上随手画了个大大的“N”,池衍接过衣服在桌上铺开,用黑笔写自己的名字上去。他的字意料之的潦草,但比起阿闹的签名还是像样得多。衣服加了绒,笔又太细,在上面写起来断断续续连不成,向其非数着,他勾“池”字那个竖弯钩的时候总共绊了三次。
他的胃还在翻腾,手里着竹签,用饭盒盖垫着戳一团芋,也不往嘴里送。阿闹问他怎么不吃啊?向其非就站起来说我想去买瓶。
他从冰柜里了一瓶农夫山泉,去收银台结账,过了两,店员昏昏睡,握着扫描枪半天对不准价格。
阿闹的脾气来得快消得也快,她刚才买了一大碗关东煮,坐在凳上要给向其非分,俩人聊聊乐队的歌,无外乎喜哪首讨厌哪首,这个结论趋同,好像其他事就都能过去。所以向其非也就顺着她说。但池衍没再说过话,路上又背着风了一支烟,得很慢,像在想事。向其非曾经听很多人传过,说滂沱的主唱和键盘似乎是一对儿,这话他总听一半信一半,但也足以证明这两人的关系特殊,最起码是非常非常好的朋友。
“两块,”店员终于扫上价钱,“算在一块儿吗?”
向其非回神,池衍不知何时站在了他后,收银台上多了一包南海和一盒醒酒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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