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裕容一时默然。四当家意料之外地去而复返,显然是为了安顿前三人。而司令与师爷也早有命令,只待第二批救援资上山,便叫他把自己这个投诚翻译顺便捎过去。
先前还以为能侥幸逃脱,却原来不是。安裕容并不认为四当家会说假话,却也不排除他谋划已久,借了什么理由让傅宵同意自己暂时留在玉壶,只等今日以形势相胁,达成目的。只不过,话说回来,对方倒是很清楚自己不愿被裹挟的心思。
互惠互利,有何不可。遂:“我若答应了你,当家的岂不是要违抗司令与师爷命令?”
这句话当即叫四当家安了心,神态度却更为急切,立刻:“谈不上违抗。洋人们不肯放你,我亦无法可施,司令和师爷想必能够谅。”
哦?安裕容看他那副咄咄人的样,心说可一儿也不像“无法可施”。
只听对方接着:“若无变故,半月之,张定斋将率撤回泺安。届时奚邑城里便只剩丘百战的警备队留守,另有两位总从京师带来的卫队,领事馆洋人代表边的洋护卫。待张定斋的人完全撤走,司令与师爷预备携锐先行城,正在整合队伍,我须尽快赶去与之会合。我会把曹耀宗带走,张串儿与刘大等人留在玉壶上。一旦他们得到准信,便将人质全带至山脚。等到协议签订,举行过任职仪式,才会把人质送城,由对方安置。人质安全释放后,丘百战再与司令接奚邑城外防务……”
四当家难得一气说这么多话,最后概括:“司令与师爷城之后,举动尽皆暴人前。他们自有所图,必不会轻举妄动。只要你始终和洋人待在一,便不能拿你如何。”
听到这,安裕容明白了,四当家为了这一刻,大约谋划许久,堪称孤注一掷。心底不由愈发好奇此三人与他究竟有何关系。
轻叹:“当家的聪明果决,安某佩服。便如你所言,我尽力维护你的故人,司令与师爷,也请你多多担待。只是当家的既早知我不愿被胁迫,何不起始便直言……”
四当家稍有迟疑,才略微生:“抱歉,是我冒失。我以为……不必提及。先生大恩大德,颜四日后必有所报。”
安裕容心里顿时涌上一说不的滋味,简直好似辜负了对方一般。尴尬一会儿,才没话找话:“当家的留张串儿与刘大两位,山时必然方便许多。”
四当家:“他二人当不至为难你们。”
说罢,示意那名女带着孩正式向安裕容行礼谢,却没让他们自报家门。又从怀里掏一兜银元,与那本洋文书一起递过来:“先生的行李财,已无法归还,惟余此书尚在。微薄行资,以备不时之需,请先生妥善收好。”
安裕容没拒绝,都接了过来。
四当家行事利落,简单代那母三人几句,将安裕容悄悄送回殿大通铺,转便隐没在夜之。
阿堵的话:
故事类似阿司匹林、青霉素(盘尼西林)之类的药问世时间稍有提前。事实上,因为故事背景行了压缩,很多东西的现世时间比之史实都稍有提前,比如豪华专列。或者可以这么理解,大约相差10-30年间的事,可能同时现在故事里。节所需,经不得推敲,大家看个乐呵就好。
第11章 报之以琼瑶
安裕容手心里藏着几块黄油饼,伸到小男孩面前,张开手指让他看一,旋即合上。小声:“我是你哥哥的朋友,这是送给你和妹妹的礼。别人都没有,你放在袋里偷偷带回去,晚上再吃,明白吗?”
小男孩看着他,眨几睛,最后了,一只手扯开侧面袋。
安裕容觉得有好笑,面上当然不来,将几块饼去,再次叮嘱:“屋再拿来,不要让别人看见。要分给妹妹一半,不许自己独吞,知吗?”
“知。”小男孩细细应了一声。
安裕容心说真不容易,小少爷终于肯开了,不枉自己费心备如此宝贵的贿赂资。逗:“你哥哥叫颜四,你是不是叫颜五?”
“不是哥哥,是小叔。我也不叫颜五。”小男孩回看看,见母亲正推开门来,捂住袋,吧嗒吧嗒一溜烟跑了屋。
原来是小叔。安裕容若有所思。见那女冲自己示意,牵起孩的手退回屋,就要关门,赶忙:“大嫂稍待,安某有话相询。”
女听闻此言,站一步,让孩留在屋,敛容:“先生请讲。”
留守玉壶的匪兵得了四当家命令,无事不往后院来。安裕容瞅准空档,特地上门找人话。
“在须向诸位洋人说明大嫂及两个孩世,便于此后行动。四当家临行并未言及,还望大嫂有所透。”
女略加沉,开:“理当如此,有劳先生费心了。说来惭愧,先夫曾不得已效力于傅司令麾,我等居于此间,名为眷属,实同人质。先夫过世后,我一介弱质女,虽有心脱离,奈何无能为力。先夫在世时,与四当家结厚谊,我母托赖其悉心关照,苟且偷生至今。值此傅司令宏图大展之际,肯放过我孤儿寡母,我等却不敢信。幸得上天垂怜,得遇先生这般贵人。此番得先生援手,若能脱难,大恩大德,铭五,自当结草衔环以报。”
这番话显然早有准备,虽未知真假,然合合理,足以拿去说服约翰逊尚先生等人。安裕容应了,寒暄两句,告辞离开。果然,几位为首人质听了他的解说,又见过那女及孩可堪怜悯的状,觉得不过顺手而为,便能救人脱离困厄,皆无异议。
安裕容不由得在心里又赞了四当家一番。看那匪兵张串儿刘大几个,其人不在此地,命令亦执行不苟,显然也算得心腹,四当家却并不把三位故人托付给他们。除却不够信任的缘故,大约也有不够安稳的因素。这般势,对于想要脱离匪巢的女人孩来说,哪里还有比洋人质边更保障之呢?
故人是安顿好了,却不知四当家本人于自境,又有什么打算?
无缘无故,竟关心起另外一人的前程来。
安裕容有些自嘲,状似无聊地翻着那本洋文书。翻了一阵,将书垫在脑袋枕着,阖假寐。
转到了立秋,山里接连了几场雨。雨住之后,又过了两天,山才基本透。以张串儿为首的匪兵忙不迭带着所有人了玉壶。在半山村庄接了滞留于此的夏人人质以及留守匪兵,一行数十人未加停留,匆匆忙忙往山赶,只剩极少数山村原住民没动地方。
对于人质来说,自由在前方招手。对于匪兵而言,这一趟更意味着可能脱胎换骨,从此富贵加。三四日的山路途,竟无人觉辛苦。人质待遇自然也越来越好,即便质上不过如此,匪兵态度可说极其友善。一些无关要的私人品,能还的都还了。赶上人质虚弱行动迟缓者,还有匪兵争相力背负而行。毕竟,在恩怨分明的好汉们看来,这一回发达机会,都是托了豪华专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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