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生命还重要的义与责任又令他不可能去改正这个错误,所以他无可奈何,他束手无策,惟一能的就是看着女儿继续悲凉地困在那场婚姻里生活去。
就这样每日忍受着心的阵阵煎熬,这痛苦很快蚕掉了他原本就所剩无几的健康,他再次病倒,三个月后在蓼萧山庄抱憾辞世。
不过自那晚的亲吻之后,庞荻与王雱的关系倒是好转了许多。王雱不再像以前那样抗拒她的关怀,她又开始每日为他煎药、陪他读书,偶尔他会接受她为他梳的提议。心好些的时候,他会朝她微笑,温柔地叫她的名字,或者在天气晴好的时候与她一同游。但是,他还是躲避着与她发生较亲密的接,很少再吻她,即便吻也不过轻轻碰碰她的额,更是绝少携她的手或拥抱她。夜间的箫琴合奏是没有的了,自裂琴以后,他们都默契地再不玩任何乐。好几个月好的夜晚,他们虽一室却无以前的致,通常是他似乎心无旁骛地看着书,而她则凝视着月亮发愣,间或黯然转回来帮他剪剪灯。
他们还是分房睡。有一次王夫人想是突然想起这事似的,对他们说:“现在雱儿的也大好了,我看你们如今相得也不错,不如阿荻搬回雱儿房住罢。”
庞荻默然不语。而王雱神一黯,也扭不答。倒是王安石在一旁为他们解围:“上次御医跟我说,雱儿质仍弱,需要好生将养,这一年半载他们夫妻还是分房比较好。”
王夫人不满:“可是继续如此我们要何年何月才能抱上孙?”
王雱适时地猛烈咳嗽起来,王夫人忙起照料,于是此事不再提。
熙宁七年八月旬,潦倒不堪、一重病的王安国来到江宁,扣开了哥哥王安石府邸的大门。
他的模样令所有人都大为吃惊,本来他个孤傲执拗,与兄反着,所以家人多不喜他,但卒见他如此凄惨之状都不免恻然而生怜悯之心。王安石更是双目泪,守在他床连声问他了什么事。
王安国半睁着病得浑浊不清的睛,缓缓说:“我以前屡次劝大哥疏远吕惠卿这个佞人,大哥只是不听。而今他把我害成这样也就罢了,可我担心的是他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大哥你自己呀!”
王安石罢相后,赵顼接纳他的意见,任用韩绛与吕惠卿一起执政。吕惠卿能言善辩,更会察颜观,见王安石父离去后赵顼常翻看案上的书稿嗟叹不已,知他废除新法也是非得已心有不甘,于是某日联合邓绾劝赵顼:“陛数年以来,废寝忘、用尽心力才成此政,颁行新法令天都受到了天施加的恩泽,而今却仅因一介狂夫之言,而将新法罢废殆尽,岂不可惜!”两人相劝,声泪俱,赵顼终被打动,何况他本来也是希望复行新法的。于是旨仍行新法一切如故,惟罢去方田法一。同平章事韩绛激王安石的举荐,也大力推行新法如王安石在时一样,态度十分积极,于是时人给他与吕惠卿分别起了个绰号,韩绛为“传法沙门”,吕惠卿为“护法善神”。
吕惠卿任参知政事后大展手腕行事决绝果断,知当初赵颢向赵顼的谏言提到的曾布所奏去年收支不如治平年间和市易司得民怨四起的问题都令赵顼为不快,于是他以“沮害市易”、“坐不觉察吏人教令行添饰词理,不应奏而奏”、“所陈治平年间财钱有藏库钱九十六万绍当于收数除豁,曾布于支数除之”、“意明朝廷支费多于前日,致财用缺乏、收之数不足为,当奏事诈不实”等罪名,把与他一向不和的昔日王安石另一大助手三司使曾布贬知饶州。又以“不觉察杂买务多纳月息钱”为罪名,把市易司提举吕嘉问贬知常州。
而那献扳倒了宰相王安石的监安上门小吏郑侠又对吕惠卿的所作所为看不去了。他比较天真地以为以前的办法可以再用,皇帝会通过同样的方式接纳他的意见和建议,于是重又提起画笔昼夜作图,画成一幅图卷。图逐一画着唐代贤相魏征、姚崇、宋璟,及相李林甫、卢杞等人,相貌均当朝重臣描画,令观者可以轻易辩,对号座。例如冯京比魏徵、吴充比姚崇、韩绛比宋璟,吕惠卿比李林甫、章惇比卢杞。基本上“贤相”全为旧党官员,而“相”则为新党领袖。这一次,郑侠没有再找岐王,而是光明正大地通过书门向皇帝上呈图画与奏疏。奏疏称:“安石为惠卿所误至此,今复相扳援以前非,不复为宗社计。昔唐天宝之,国忠已诛,贵妃未戮,人以为贼本尚在。今日之事,何以异此……”
目标直指吕惠卿,说昔日王安石即被他所误,安史之时唐玄宗应禁军要求杀了杨国忠后没杀杨贵妃人们都不答应,都认为贼本尚在,如今形又与当初一样,吕惠卿朋党邪必成大患,请皇上罢黜吕惠卿,任冯京为相。
不想赵顼见此大怒。郑侠之意其实并不仅仅在于拉吕惠卿台,而是明显反对恢复推行新法,更严重的是,他居然把王安石比为杨国忠,把吕惠卿比为杨贵妃,如此一来,赵顼自己岂不就成了昏庸误国的唐玄宗了?
他的愤怒吕惠卿当然不会忽略,便顺推舟地在朝堂上上奏说郑侠“讪谤朝政”、“影圣躬”、“心怀不轨”,请陛严惩。于是赵顼令,罢郑侠监安上门之职,编英州。
而这对吕惠卿来说又是个清除异己者的好机会。他继续向赵顼揭发说郑侠与冯京及王安国一向很好,此番作多半自二人授意,不可不追究他们通郑侠之罪。因此赵顼再罢冯京参知政事之职,贬知毫州,罢王安国著作佐郎、秘阁校理之职,放归故里。
“现今吕惠卿俨然已成皇上跟前第一大红人,群臣争相依附,惟其首是瞻。他野心,早就觊觎着同平章事之位,韩绛他是不会放在里的,想来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皇上会把大哥召回复相,所以必将费尽心机谋阻止皇上实施此意图,大哥不可不防呀!”这是王安国对王安石所说的最后的话。熙宁七年八月十七日,他病卒于江宁王安石府邸,结束了耿耿不如意的一生,时年四十七岁。
吕惠卿之嚣张令同平章事韩绛为不满。韩绛为宰相,吕惠卿照理说不过是他的副手,但事实并非如此,吕惠卿经常手韩绛的政务擅自作主,而把办案牍这类副相参知政事的工作推给韩绛,完全越俎代庖,甚至当面与他声争论,两相比较来,韩绛越发怀念对他有举荐之恩的王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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