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楚南楠不在,总归是少什么,饭桌上气氛略沉闷,好不容易应付完年夜饭,谢风遥回到院里,坐在树陪着她。
樱桃树已到成年男小,两人多,叶全掉光,枝丫上为迎已缀了黑米大小的芽。
他额抵着树,在心里默默同她说话:“师尊,天已经到了,你很快就会回来了吧。”
说完后,他立即把耳朵也贴上,睛瞪圆,模样认真。可仍旧什么也没有听到,他心猜测,她大概是睡着了吧。
元宵节过后,沈青传音来,问要不要把五虎送回来陪他,谢风遥拒绝了。
因为太久没有说话,他声音有些低哑,“不,不了……还是先不让五虎知吧。”不开心的人,有他一个就够了。
“好吧。”沈青说:“上就到惊蛰了,等开的时候我再过来看看。”
谢风遥,半晌想起沈青看不见,才“嗯”了一声,掐了传音。
时间是治愈创伤的良药,惊蛰过后,雨变多,去年的雪和草木灰为植提供了充足的养分,小草冒地,枯树上满了苔藓,有系未被损害的大树开始芽。
樱桃树也开了。
沈青和柳飘飘是最先到的,还是那条上山的路,经过两季,已经大变样,山路两旁低矮的植已经将地完全覆盖。仙灵之气外溢滋养草木,小动们重新在此安家,草丛里已经能看见野兔和田鼠。
沈青稀罕地四望,柳飘飘:“人仙果然非同一般,明天的夏天,估计就能恢复得差不多了。”
来时,潜伏一冬的小怪们也来了,院里,谢风遥垂着脑袋,坐在板凳上给它们重新用竹条房。
五个小东西站在他面前,一会儿转圈,一会儿舞,一会儿咿咿呀呀唱歌,想逗他开心。谢风遥视若无睹。
敲敲回来之后,常缠着他说话,他基本不回应。他大多数时候都闷着,脸上也没什么表,像失了灵魂的傀儡人。
到樱桃树盛期时,东方熠和乌月他们也来了,一堆人挤在院里,昂着脑壳看,叽叽喳喳讨论。
谢风遥坐在屋门前的木阶上,两手搭在膝,与他们之间像隔了一层透明的结界。
树得很好,第一年就开了很多,纯白的樱桃,一簇一簇挂在枝,整个院里都是甜甜的香气。
直到这时,谢风遥才终于肯相信,这树就是楚南楠。
的香气,与她上的香气是一样的。
清清浅浅,若有似无,刻意嗅闻时是闻不到的,站在树,凑近时,也只有泛着涩意的草木气息。
那的味,如山之仙人弹奏的缥缈琴音,只偶尔随风送来,无法追寻。一如此时的她,能觉到她就在这里,却看不见,摸不着。
半个月的期之后,大家陆陆续续都走了,又过了半个月,树上开始结青的小果。
谢风遥站在树看,看那些小果里,哪一个是她。
哪一个都觉得像,又哪一个都不像。
果渐渐成熟,谢风遥看得更,日夜守着,谁也不许靠近院,一颗果也不许摘。
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熟透的樱桃掉在地上烂掉,没有一个是她。
树上的红果一个接一个变少,谢风遥变得更加沉默。
人来了又走,等到一树的果全掉光,她还是没有来,大家都不相信她会来了。
谢风遥坐在树,轻轻抚摸着树,心难以抑制涌酸涩。
‘你还累吗,你还没有休息好吗,我好想你啊……’
其实他早就觉到了,她今年是来不了的。有些东西就是这样,越惦记越没有,等到不惦记的时候,说不定还会有惊喜。
但现在谢风遥还不到不惦记,他好想她啊,日日夜夜,无时无刻。
抱膝坐在树哭了一会儿,实在是没有办法,却也不甘心,谢风遥搭搭去找宗昭。
他拿在楚南楠面前撒泼打的本事,往宗昭床边一坐,也不说话,就吧嗒掉泪。
宗昭坐在竹床上打坐,耳边嘤嘤声不绝,不到一刻钟就受不了,着额角突突动的血,语气隐怒气,“说。”
“我想见师祖。”谢风遥一抹泪,立即坐得板板正正。
宗昭:“你师祖已修得地仙,隐居海外蓬莱,蓬莱乃是仙界,他若不愿,你如何得见?”顿了顿又补充,“人仙也不能。”
谢风遥耍无赖,“那我不,师尊不醒,我就见师祖,让他老人家给我想办法。”
宗昭怒目:“给我好好说话!”
谢风遥迅速红了眶,“我没师尊了,我的师尊,本来她的树不会被雷火烧的,也不知怎么那么倒霉就被雷火……”他偷瞟了一宗昭,见他没生气,才继续哼唧:“她现在还不醒,也没人,我的师尊好可怜,我好想她,我一天天饭也吃不……”
宗昭闭、呼,为辈,也不好跟他多计较,耐着:“她不醒,你不会叫醒她吗?你整日里闷不吭声,跟个锯嘴葫芦似的,她如何得知有人在等她呢?”
谢风遥微微张嘴,茫然地看着他。
照宗昭的说话,楚南楠现在是个‘植人’。
她并未真正的消散,毕竟有那棵小树,神魂仍有栖之,只是她还不知,她在虚无沉睡,还没有人去唤醒她。
宗昭一直不说,也只是想让谢风遥自己领悟,自己尝试,谁知这小虽整日待在院里,话却一天比一天的少。
宗昭说:“我知你难过,可你师尊为何会变成今天这样,还不都是为你了吗。你觉得你现在的样是她所期望见到的吗,她希望你好,你现在好吗?”
谢风遥双目失焦,眶里再一次有了意,“她不在,我如何能好。”
宗昭了一气,“那她来时,你就以这样的状态迎接她吗?”
宗昭起,推开窗,傍晚时橘的日光如漫屋舍,他回首:“你好好想想。”
宗昭一番话,醒了谢风遥。
夜里他躺在树睡觉时,开始为自己安排明天的事。
他又回到了楚南楠还在的那段日,天不亮就爬起来去为她采集,回来摸着树,“你现在也喝不了,脆我给你喝了吧。”说罢仰一饮而尽。
随后是打扫院,给草和小树浇,上午练功,午回来饭,好端到树,摸着树,“师尊,我还是的两人份的,但你现在也吃不了,我就替你吃了吧。”
午继续练功,傍晚时回来饭,好摸着树,“今天蒸了鲤鱼,还有丝瓜汤,天气,还了桃羹。哦,我忘了告诉师尊,药田我已经修好了,但是那些毒也没啥用啊,我就用来菜了,丝瓜就是在药田里的,那土可真啊,那瓜得可大可好了……”
这还不算完。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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