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声不用猜。
白延辉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耳来:“那你知他在什么了,动作有熟吧?邱声,你觉得如果我把这样一张照片公开,或者说告诉闻夏,我帮他找到他失散多年的……他会谢我吗?”
后半段话邱声听不见了,他耳畔“嗡嗡”地响。
最终他只觉自己说:“你想什么?”
作者有话说:
*闻夏2012年的时候23岁,应该是89年生,所以他现在(指2021年)已经是30 的成熟男人,正是摇乐手的黄金时代
第55章 得不到
“跟你讲个故事吧。”白延辉无视了邱声的拒绝,自顾自地重新端起茶杯,“从第一见闻夏,我就觉得他熟,后来偶然间看了一盘录像带,才发现他竟然得和‘圣泉’的吉他手那么像,翻了翻,年龄也对得上,巧得很。”
“……”
“不过‘圣泉’风靡东河的时候我只有十来岁,连摇乐是什么都不知,只好去向前辈们私打听。”白延辉说到这儿,看向邱声,“那是支金属乐队,曾经,非常的有名,但后来迅速销声匿迹——你知为什么吗?他们鼓手嗑 疯了,在台上,用一把刀戳穿了主唱的咙。这是一起恶劣的刑事案件,乐队五个人,死了一个,去了一个,剩三个全是瘾君,带到里面戒,就像骆驼。”
从前听闻又夏提过一些,但邱声万万想不到还有这牵连。他默认那并不是一支名的乐队,也不是名的吉他手,所以才会杳无音讯。
白延辉说:“到现在只有一些死忠乐迷还记得吧,就像烂苹果,再过几年说不定也不会有人提起我们,多在听歌的时候说一句,‘可惜了。”他个颇为遗憾的表,但转瞬即逝,“我稍微了解了,本来也觉得就到此为止,结果今年在燕京,误打误撞,居然认识了那个吉他手。”
“……”
“圈人叫他刀哥,听说最近才来,没钱没地位,现在人已经差不多废了。了那么多年脑也不太清醒,不过还记得住事,知自己以前把一个女孩儿搞怀过,因为女孩儿没让他负责他反而印象特。刀哥经历了这些,现在后知后觉想找当年的女孩儿和孩。不过我没对他提过,否则他就得追来东河找闻夏了。”
邱声太绷起一条青:“你无耻!”
“但闻夏说不定也想和他见一面呢?”白延辉笑了笑,“闻夏家里的况、他的格你都很清楚,现在再给他个亲爹回去,以他的心,你觉得他会完全不吗?”
“他不会的。”
白延辉:“但是别人会罢休吗?”
“你到底想什么?”邱声说,觉自己声带抖得厉害。
他不愿承认,只要白延辉提到闻又夏,其他的都暂时排在了第二位。哪怕邱声预演过白延辉可能会用闻又夏威胁他选择放弃,可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一。
闻又夏自己都不可能事先猜到这可能。
白延辉重又在沙发上坐了,他把笔记本抱在膝,说:“我们谈个条件吧邱声,你不是那么死板的人,对吗?”
“你想要那首歌。”
这甚至不是一个疑问句。
白延辉:“话不能说那么难听,歌是我写的……你们碰巧有一首差不多旋律的作品,看现在除非大改也无法发布了,不如个顺人。”
“多新鲜,让我给小偷人。”邱声冷冷地说,掌心已经被掐破了,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持清醒。
“当然啦,你也可以选择直接发布。一泽背靠时代唱片,你们发了歌,那么相似的旋律被他们抓住了,不死也得脱一层。”白延辉心安理得地品茶,“一个小乐队,突然卷这旷日持久的斗争还不一定赢得了对方雄厚的资本。当然你们也可能摆事实讲理地赢得公众支持,但同时因此得罪时代唱片和一圈业大佬……邱声,你是聪明人,就算赢了也得不偿失啊。”
他的无耻彻底让邱声失语了。
之后发生的事,邱声全程于分不清虚虚实实的状态。他提前吃的镇定药片起了作用,让他不至于血上不可挽回的蠢事,可副作用也明显。激动绪被疼痛和药接连撕裂一遍,冲得他脑里蒙了一层灰似的,好像视觉神经同时被压迫。
白纸黑字打印来放在面前,邱声只艰难地看清了最上的几个字。
《著作权转让协议》。
那人用不不慢的语气说:“邱声,我听说你们今年要上音乐节,还有全国巡演?哎……于公,你们乐队刚起步,贝斯手就爆有个 毒戒无所事事的爹每天找他的麻烦,要往真正的音乐圈里走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很可能会影响你们的碑,万一对方发疯什么事,到时候连黄安维也保不住你们;于私,你是闻夏的男朋友,总要保护他一次别让他知吧?不至于赌上乐队的前途……等以后挣了钱了名,谁在意这些,但现在可不一样——”
邱声一张嘴,却没发声音,只看见新打印的纸不停地晃。
没有风,是他拿着纸的手在剧烈颤抖。
“闻夏有没有跟你提过那个先心的小孩儿?”白延辉坐在邱声对面,单手撑着,那样真像在给他提一个圆满的建议,“不如这样,你把这首歌给我,我20万买断,你拿钱给闻夏让他弟弟治病还人,不愿意的话留着给乐队发工资也可以啊,我猜你们现在一年也赚不了这么多……当然,签完字后,我再也不会打扰你而且永远不联系闻又夏,有关刀哥的消息就烂在我俩这儿。邱声,这个决定没有对不起他——闻夏很心,他真你的话就会理解你的决定。”
闻夏会理解你的。
不。
邱声想摇,他心在呐喊:不可能,闻又夏只会恨我!
这是他们一起写的歌,是他们终于放理念隔阂选择握手言和的证明,是他还没握住就快要失去的未来。现在他这个决定,闻又夏一定会对他失望。
可他能不这么吗?
了,他会后悔吗?
他和闻又夏会不会走向殊途,他们是不是总有一个要遗憾?
非要有一个人遗憾……
“你为什么这么?”邱声颓然问。
那人慢条斯理地品茶,半晌才说:“邱声,我和你其实很像,想要的就一定要拿到手。如果真得不到,那我宁可把他毁了也不留给别人。”
邱声不知他怎么走的“白山茶”。
他失魂落魄地上了地铁,转公,一路反复听着歌,最后回到滨海新区那栋铁灰建筑。
以前从没发现,这栋写字楼得几乎蓝天,冲破了傍晚灿烂云霞,是一钢钎直直地破开静好岁月,与海滨的柔和相比突兀极了。
排练室在最楼,邱声着那份薄薄的合同,不敢去。他回过神,不知该怎么面对闻又夏,还有顾杞,卢一宁。
他本来应该在编曲那里署乐队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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