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日从宓葳蕤听到,却让他难得不觉得无趣厌烦,甚至还笑着回了句,“甚好,可见宓少师也是个重规矩的。”
“不过谢恩而已,少师也不用急于一时,还是要以为重。”
柳四喜在旁边听着,见惠仁帝态度如此温和,很是吃惊。
“多谢皇上关心。”
便是对着惠仁帝谢恩,宓葳蕤神也还是如往日那般不苟言笑,但一举一动不经意的尊敬,反而让惠仁帝觉得他表里如一。
惠仁帝一兴,开:“柳四喜,去将帑里的那件神狐雕像取来,使人送到听雨楼。”
听到神狐雕像,宓葳蕤嘴抿了些。
外人看只觉是他表郑重,殊不知宓葳蕤想到了自己在白山曾跪拜过的石像,结合伽邑国国人对神狐的普遍认知。一时间也不知是该兴惠仁帝的心思比他想的还要好猜,还是纠结为了样,今后是不是得日日供奉这雕像才行。
想归想,这赏赐却不能不收,该的事也得继续。
宓葳蕤谢了赏赐,转而说:“皇上赏赐贵重,好在臣也并未空手而来。”
“哦,少师还准备了东西给朕?”惠仁帝被勾起了好奇心。
“臣想着只是谢恩,未免太不尽心。然皇上坐拥江山,什么珍宝未曾见过,故炼制了您每日都会服用的百龄。”
宓葳蕤话说的好听,事也得漂亮。
但惠仁帝却是眉一皱。
“你说百龄?”
“是。”
“呈上来。”
柳四喜立走过去,从宓葳蕤手里接过两瓶丹药,捧到惠仁帝面前。
“这是你炼制的。”惠仁帝问。
“是臣。”宓葳蕤言简意赅。
“这丹药炼制起来想必废了少师不少功夫吧?”惠仁帝神难辨。
手的瓶,一瓶少说装了八颗百龄,加起来,足有半个月。窦章回回吐这药有多难炼制,现看,似乎并没他说的那么费力。
宓葳蕤心来了,“丹方在手的话,炼制起来,并未太过困难。”
这一,彻底拆了窦章的台不说,还将他的架在了火上烤。
也得益于宓葳蕤伪装的形象太过人心,才会让惠仁帝意识便认定,他呈上的丹药不会是比不上窦章的残次品。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略略小可的十瓶营养~
第97章 (补全)
日偏西, 穿过窗棂落在地面上的光笼上了影,殿渐渐暗了来。
惠仁帝似无所觉。
手持着笔, 时不时在纸面上落一字。
柳四喜屏气凝神,心叫苦。
宓少师倒是带着赏赐稳稳当当地离开永华了。
可怜他就是想躲也躲不了,到了这会儿,他是一都不想往皇上边凑,偏偏今个到他当值,着也得着。
要说这窦国师也真是的,怎么还不如个少师拿得手。
以往也没觉得他多能诉苦, 今日和宓少师这么一比, 简直是毁了。
不过柳四喜心里也明白, 窦章诉苦,这其虽有夸大的成分,但多数时候,说的只怕也是事实。
当师父的, 不如徒弟天赋来得好。
这遇上事,属实是有些难受。
可惜最要命的还不是上面说的这些, 他能这么找补,皇上却不一定。
柳四喜想着, 心里左右摇摆,自己平日里没少收过贤王的好, 国师又是贤王的帮手, 这阵国师有难,他是不是也该替人转圜一番。
可还没等他想个所以然, 惠仁帝便率先开了:“柳四喜,你说,国师是不是一直在骗朕。”
柳四喜走着神, 听罢,两一哆嗦,二话没说,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瑟瑟发抖像个丑角。
“你这是什么呢。朕不过随问问,看你那副要死要活的样。”柳四喜这一扮丑,倒还真让惠仁帝笑了声。
“皇上,您是知的。婢这胆,也就比那耗大了,皇上您要是生起气,婢可不是要被吓破了胆。”
柳四喜说着,还用手比划了。
惠仁帝又嗤笑一声。
这老东西虽谄媚,但论识时务还真没人比得上。
“拿耗比,你也不嫌恶心。”
“嗨。”柳四喜叹了一声,“都怪婢肚里没两滴墨,一说话就了怯,污了皇上的耳朵。”
“行了,在我这就别装了。”惠仁帝让柳四喜站起来回话。
今日之事,倒谈不上生气。
柳四喜都能听窦章所言非假,惠仁帝自然也心有数。
只不过,这事更显得窦章能力不足。本就对窦章有些厌烦的惠仁帝,竟生了几分让他退位让贤的想法。
“皇上明心亮,婢在您面前,哪敢作妖。”柳四喜捧,捧完试探着说了句,“至于国师,想必也是如此……”
惠仁帝默认了柳四喜的说辞,随后慨了一句,“这么多年,窦章也算是尽心尽力,只可惜,到底力有未逮。”
“皇上说的是。”柳四喜附和,他放了心。
惠仁帝既然这样说,这事就算是过了。
只是窦章虽不至于被扣个欺君罔上的帽,但在皇上心里的地位,也比不得以往了,也算是有舍有得。
“行了,你也别在这站着了。”
“去把这个封号拿给淑贵妃看看,若她也觉着不错,就到礼。”惠仁帝开打发了柳四喜。
等柳四喜离开,惠仁帝用手着案桌思索,突然想到了一个此前被他疏漏的可能。
“让李忠过来见朕。”
“是。”藏于暗的暗卫应声。
有些放不到明面上的事,还是得予李忠才行。
宓葳蕤送百龄这一招,成功让惠仁帝对窦章的不满再度放大,同时又挑起了惠仁帝多疑的心思。
至于后者,完全算是意外之喜。
此前惠仁帝为了让大理寺尽快结案,将宓葳蕤遇刺归为大夏的挑拨离间,但在他心里,始终认为此事与其他几个表面老实的皇脱不了系。
毕竟,这事诬陷贤王与老四的意图实在是太过明显。
原以为去德妃里走一遭,会让背后之人以为他是在用行动证明对贤王的信任,因此了阵脚,却没想到各并无异动。
得到这样的结果,惠仁帝可不会认为是自己多心,只会觉得背后之人心思沉。
思索再三,惠仁帝决定抛诱饵。
这才有了关在天牢的四皇被打发到皇陵一事。
惠仁帝在静静等待鱼儿上钩,可若想鱼儿咬钩光是有诱饵可不够,杆的时机也同样重要。
只是没料到,这时机会来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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