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顺见喻苏坐着发愣,拿了件衣服给他披上,“主,别着凉了。”
喻苏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正有些不得劲,余光扫到枕边,他错开看过去,熟悉的瓷罐让他心狂。
“咦,这不是……”安顺自小就跟在喻苏边伺候,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一就看这瓷罐和主放在书房的瓷罐可是一模一样,稍微动了动脑,便回过了味,“主,可要备些什么给听雨楼送去?”
喻苏握着瓷罐,脸上是遮不住的笑,“不必。”
三年前那段日,宓葳蕤除了照顾他,还需时不时山采药,每回山少说三五日,多则小半月。
他那时心脆弱,缠人得。
想让宓葳蕤陪着,又知自己的要求是在无理取闹。
也不知宓葳蕤是怎么看来的。
某日行前,突然冷着脸来到竹林海。
既没有不耐烦,也没有半分哄人的样,说的话的像是他拿了把刀架在他脖颈上,“一日三粒,等罐空了,我便会回来。”
末了,还慎重地补了一句。
“不许多吃,回来后罐记得还我。”
然后,还不等喻苏惊讶宓葳蕤怎么舍得把他宝贝的糖罐留给他,人便了屋。
总之,养病的那一年,宓葳蕤就这么与喻苏约定着。
这大概就是宓葳蕤意识到的误会本。
好在误会归误会,喻苏确实领会了宓葳蕤留瓷罐的意思,他只需等着宓葳蕤再来找他便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写到桂糖了,埋了太久太久的伏笔orz
谢谢略略小可的关心和营养,超温,鞠躬~
第95章
借着养病的由, 宓葳蕤到底在听雨楼闭门谢客了好一段日。
在如此,自然绕不过惠仁帝。
不过前有神狐眷顾,后有朱济善从周旋, 惠仁帝的态度也宽容慎重了不少。
潜移默化之, 惠仁帝的心态也不知不觉产生了些微妙的变化。
尤其当他面对窦章那张老脸, 再听到对方开讲话时,以往的巧如簧因着心态变化, 听到耳朵里总觉得是在推三阻四。
时间一久,不自觉便生了几分不满。
还在发愁月百龄的窦章,怎么也想不到,只这些, 竟会让惠仁帝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宓葳蕤的顺利回, 所代表的也并非是事安稳渡过, 而是置他于死地的命符。
*
日一晃, 就这么了夏。
时隔几月再来听雨楼, 造办的汪公公也不敢轻视前年纪不大的少师。
他端着笑,让跟在他后捧着料的小太监走上前,“这些料都是着青云阁的品级选的, 宓少师您看看,可有喜的?”
宓葳蕤看到一的素,就没了兴趣。
抬起胳膊, 随便指了两匹,“可以了,让人过来量尺寸吧。”
“哎。”汪公公记料, 朝着一行人唯一的一名女招招手,“红豆,去给宓少师量衣。”
名为“红豆”的女低眉顺地走过来, 宓葳蕤看了一,随说:“这女看着有些面熟。”
“宓少师好记。”汪公公夸赞,“您之前祭神仪式上穿的衣裳,便是她绣的。”
“怪不得。”
这么一提,宓葳蕤确实有些印象,遂,但也没将随一提的事放在心上。
红豆拿着尺比划。
量衣是个细活,衣服来合不合,全在于此。
作为事女,红豆的本事自然不差,手的动作既有分寸,速度也不慢,宓葳蕤见她并未用笔墨记录,想必是直接记了来。
一件衣服,四十多个尺寸,能记来不错,也不容易。
见着快结束,决明走来,称惠仁帝边的柳公公奉命前来探望。
柳四喜一屋,先是给宓葳蕤行了个礼,接着似乎才看到一旁的汪公公,朝对方客气了一句,“耽误汪公公事了。”
汪公公哪敢把这话完全当真。
“不妨事,就快量完了。”
说着红豆便收了家什,汪公公一看正好,带着自己的人先行告退。
“决明,上茶。”宓葳蕤吩咐完,等人去,才转向柳四喜询问,“柳公公,皇上可还有其他吩咐?”
“宓少师多虑了。”
柳四喜解释:“今日朱院使给皇上请平安脉偶然提到您,皇上便问了几句,顺差婢到听雨楼,瞧瞧您的伤养的如何了。”
“原是如此。”宓葳蕤颔首。
柳四喜此行也是奉命行事,见宓葳蕤除了形瞧着比以往消瘦了些,神确实不错,便打量着早些去回话。
这边起,那边宓葳蕤就拦了,“柳公公且慢,不知皇上这会儿可在永华?”
“应当是在的。”
“我这伤已不碍事,若是可以,我想随公公一过去,当面向皇上谢恩。”
柳四喜考虑了一番,觉得无甚妨碍,“也好,宓少师亲自去谢恩,想来比婢说再多的话都用。”
前段日炼制的百龄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宓葳蕤换好衣服,想了想,并未多拿,只取了两瓶装袖。
第96章
打定了主意, 宓葳蕤同决明留了话,便随柳四喜一离开了青云阁。
虽明言, 不允窥视帝踪,但在里生活的人都知,不能不守规矩,也不能太守规矩,总有其他法拐弯抹角地打听。
就说永华前的这条,每日费工夫盯着的人就绝不在少数。
宓葳蕤相信,用不了多久, 他离开听雨楼的消息, 就能传遍。
路上, 柳四喜主动攀谈,宓葳蕤可有可无地搭了几句。
因着之前放了柳四喜儿一,两人谈时,柳四喜不说知无不言, 却也没有太过防备,倒是让宓葳蕤听到了不少他需要的东西。
直到两人行至永华外, 才一同收了声。
柳四喜先禀报,不一会儿一个小太监便从里边走来, 恭敬地请他去。
宓葳蕤步履从容。
甫一屋,便看到惠仁帝站在书桌后, 提笔写着什么。
他照常开行礼, 清冷的声线不急不缓,听到人耳舒服得很。惠仁帝不禁放笔, 抬起,在看到宓葳蕤的容貌后,又不免怔了怔。
惠仁帝不过失神了片刻, 很快便敛了心神。
暗自叹,不过隔了些时日未见,这宓少师的容倒是越发清俊尘了。
“听柳四喜说,你是来亲自谢恩。”
“正是。”宓葳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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