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绒化作原形,在松林里穿梭片刻,就叼一小堆燥的松枝,又从储铃铛里翻火折,在凉亭里净的地面上燃了火堆。
方姝裳靠着火堆烤火,起来,脸也渐渐好转,银绒不大喜火,远远地趴在凉亭外围的木凳上,等她缓过来,才化作少年模样,将叠搭在围栏上,坐姿很是轻松随意,问:“你会御剑吗?”
方姝裳看了他一,红着脸摇摇。
银绒便不大好意思地说:“那就要再多等等了,我也不会御剑,没办法送你去。”
然后又自然地秀了个恩:“我家那位急着送礼,所以只是将灵脉安置好,别的设施都要慢慢来,只能先将就着在室外烤火……”
被秀了一脸恩,方姝裳脸恢复了正常,没刚刚那么红了,说:“你家那位是指,城前辈?”
银绒就等着她问这句,矜持地说:“是啊。”
“他本来说派傀儡人偶跟着我,可我嫌麻烦,便说好等他办完了事再来找我。”银绒看了看天,说,“看来你得等到酉时了。”
方姝裳乖巧地说:“嗯,不急。”
银绒问:“你是哪门哪派的弟,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方姝裳原本也没打算瞒着自己的救命恩人,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遭遇说了来,反正天还早,他们有的是时间,所以方姝裳说得特别详细。
银绒也打定主意消磨时间,一边听,还一边拿了小零嘴,有果脯饯,也有饴糖山楂,甚至还有腌制好的串,脆放在火上烤,边听八卦,边跟方姝裳分享。
伴随着零嘴和烤的香气,银绒听完了,愤愤:“你那个郑师兄可真不是个东西!”
方姝裳也觉得他临阵脱逃不仗义:“他可能是被护山阵吓坏了,但……也不该掉就跑。枉我那么信任他。”
银绒嗯嗯地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方姝裳同意:“就比如你,没见面之前,我还以为你是那飞扬跋扈,蛮不讲理,尖酸刻薄的人,没想到你这般古,不但救了我,还这样照顾我。”
银绒眨眨睛:“你从哪里得这样的印象?”
方姝裳更不好意思了:“大家都这么说,因为、因为你在品茶大会那天……”
银绒忽然明白过来,品茶大会那天,他那样不留面地对待那个什么岭南第一人师徒,自然没给人留什么好印象,不过那也没有办法,如果他不一,也不知会有多少心怀叵测的男人女人往城牧秋上贴。
男人地位到一定程度,真的会有人生扑,即便自己那日让他们见识了厉害,也未必能够杜绝……
还好自家侣非常“懂事”,那样维护他,那样鲜明地表明了态度……
“胡公?”方姝裳以为自己惹银绒生气了,忐忑地说。
银绒却朝她一笑,两颗俏的犬牙尖尖:“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是那祸国殃民的妖妃?”
“……”
方姝裳不擅说谎,默认了。
银绒却愈发愉悦了:“真的呀?”
要知,对媚妖来说,‘妖妃’是最荣誉呀!就比如那位名扬千古的妖妃‘妲己’,用倾国的貌,迷住了纣王,而横行霸,是多少媚妖崇拜的祖师爷啊!银绒一时兴起,有想将这个形象再巩固一,再人心一些。
另外,他总觉得那个郑遇不只是‘没担当’那么简单,三岁的孩都知无量宗和太微境是死对,无量宗的弟这么……该不会是来碰瓷的吧!
你妈的,这孙碰瓷太微境,就是和城牧秋过不去,而城牧秋是他胡银绒的人!谁敢欺负他的人,他一定要他付代价!
银绒珠一转,已经有了打算,清了清嗓,亲亲地说:“别叫胡公了,咱们相识一场就是缘分,以后你叫我银绒,我叫你阿裳好不好?”
方姝裳早就对这位漂亮得万里挑一的救命恩人心生好,闻言忙不迭答应:“真的吗?好呀!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啦!”
“今日你救了我,日后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吩咐,上刀山火海,我能到的,都不眨!”她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江湖话,倒说得真诚又豪。
银绒这只狐,最是恩怨分明,别人欺负过他,他能记一辈,但若是别人待他好,他也愿意捧一颗真心。
见方姝裳这样,银绒心里也生了些真实的同仇敌忾,“阿裳,我们妖最讲义气,见不得朋友被欺负,那个姓郑的竟然这样对你,害得你差丢了命,我替你气!”
第八十九章
酉时,城牧秋的傀儡人偶准时划着飞舟现。
银绒一边带方姝裳上了小舟,一边解释:“他可能还没忙完,当掌门是很忙的,整天要见很多人。”
方姝裳以为然,并因为不用面对常年冷着脸的城老祖而松了气,附和:“对,我爹爹也一样,很忙的。”
在小周上坐定,银绒便吩咐傀儡:“去頩姿岭。”
他朝着方姝裳眨眨:“先送你回去,顺便替你气!”
方姝裳单纯直,和银绒一见如故,俩人一午已经混得熟,方姝裳闻言兴兴地“嗯!”了一声,便亲亲地挽住银绒的胳膊:“谢谢银绒绒儿!”
透过碧海金镜看到这一切的城牧秋,突然坐直。
他原计划是料理了方姝裳的事,再亲自去接银绒,然而,银绒与方二小见面,打了他的计划。
城牧秋有自己的考量:这件事如今还只能定为‘小弟之间的玩笑’,并不值得堂堂太微境掌门亲自面料理,若是他提前得知,于掌门的立场,反而容易‘小事化无’,不如先等银绒将方姝裳送走再说。
原本他对这个计划非常满意,直到看见那位胆大包天的方二小,竟然抱住了银绒??
光天化日之,男女授受不亲,城牧秋黑着脸脱而:“成何统!”
然而,银绒本绒并不觉得有什么不成统的,他从小跟着那位不靠谱的师父,在红袖楼大,又自认是媚妖,面那个,所以并没有很烈的‘男女之别’,任由方姝裳抱着胳膊,还笑着对她说:“客气什么,咱们之间说谢谢可就见外了!”
城牧秋:“?!”
方姝裳不但没放手,还抱着银绒的胳膊,小孩似的摇啊摇,“你真好!”
银绒想着自己即将为自家侣“主”,心很好,任由她摇:“嘿嘿。”
城牧秋:“…………”
小舟忽然剧烈地摇晃起来,方姝裳一个没抓稳,险些掉去,连忙放开银绒,抓住一侧船舷,而银绒也不敢大意,连忙抓住另一侧船舷。
“奇怪,傀儡们划船一向很稳的,今天是怎么了?”
今天的傀儡非常反常,明明是在控制‘行’,除了柔的薄云,完全没有障碍,可一路都颠簸得厉害,银绒和方姝裳不得不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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