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庸风雅录(年下) - 分卷阅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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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分数基础上扣除20%作为惩罚,你可有意见?”

    史同羞愧极了:“我、我没意见。”

    洪鑫垚扬起,大声:“我有意见!”

    随着他的话音,课铃响了,学生们一哄而

    “咱们到教室谈。”方思慎说着,一边跟离开的学生打招呼,一边把椅去。史同搬起自己椅跟在后边:“方老师,我,那个,我……”

    “你先走吧。”

    史同如蒙大赦,立刻收拾书包走人。

    最后一次选修课,所有学生早已迫不及待,转间如鸟兽散。洪鑫垚冲等他的几人挥挥手,叫他们先撤,走教室,靠在讲台沿儿上,嘴角挂着一丝嘲讽冷笑。

    方思慎又走来,把他那把椅也拎去摆好。教室里再无别人,心平气和问:“你说说,有什么意见。”

    洪鑫垚自从知方思慎的负面八卦,心有了成见,想起方书呆便觉虚伪。今天一上午,不论是开明宽厚的包容,还是严格公正的批评,在他里,怎么看怎么矫作。忍到此刻,居然忍一腔怨愤。

    掏手机,摁了几个键,递过去:“有东西,想给方老师看看。”

    他用的是市面上最新最贵的超薄宽屏款式,方思慎在这方面知识空白,本没见过。因为视力好,便没有接手机,略往前倾,把屏幕上的文字看得清清楚楚,脑有一模糊的白光闪过。

    “这些东西,是我无意瞧见的。我猜,同学们和老师们应该都还不知吧?您尽跟我讲那些假模假式的大理,我听不懂,不过我至少没无生有地瞎编,也没造谣污蔑过别人,最多稍微懒儿。连我们组都亲承认我协助过他,您有什么证据说我,什么来着?啊,‘推卸责任,蒙混欺骗’——方老师,我倒要问你,你哪只睛看见我‘蒙混欺骗’了?!”

    这说辞琢磨了有些日,瞧着方书呆一张脸越来越白,洪鑫垚心说不的快意:“我也不要求您虚作假,该给史同多少分就给多少分。我跟他一个组,他多少分当然我也多少分,对不对,方老师?否则,我可不知什么时候手一抖,这些东西就会现在校园网的论坛上,或者贴到教务的公告栏里……”

    方思慎开始脑里嗡嗡直响。事对他而言,伤害已经过去,即使再次看到那些诛笔伐、明枪暗箭,也只觉丑陋,并无惊恐。然而此时此刻,这样一个人,用这样的方式向自己提来,时间、地、人境,都太不对。那一烈的违和直令他反胃作呕。

    最初的震慢慢平静来,一然怒气涌上心

    这些学生,这些年轻的少男少女们,因为偶然的机会结一场师生缘分,他愿意用最大的善意去揣测他们,包容他们。不学习、科打诨、起哄打闹、喜表现、心狭窄,哪怕打架斗殴、自私势利……都可以接受,也可以改变。不能接受的,是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知错不改,以恶为荣。

    方思慎冷看着对面洋洋得意的少年:“你想怎么,是你的自由。像你这样心术不正的学生,我不认识。”

    整个周末,方思慎都陷在一大的沮丧之

    他的前不时闪过那张年轻得甚至有些稚的脸,以及那脸上过于张扬的邪恶表烈的正反对比让他到一无可名状的刻愤怒和切悲哀。

    又过了几天,接到国一教务的电话。照学校日程,选修课于期末考试前一周结束,而采风活动在寒假正式开始的第三天,也就是周五发。方思慎以为是通知自己解聘的消息,谁知只是告知采风发集合的时间地和注意事项。想到还要跟洪鑫垚这样的学生涉谈判,最后终究难免破裂,不如趁早辞职。奈何他向来不愿我负人,一门课半途而废,对别的学生来说太不负责任。因此也就是一念闪过,决定真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再说。

    大学寒假比学早,等待发的几天空档,校园里一天比一天冷清。这天从来,看见又有一拨人拖着行李扛着背包匆匆离去,冬的寒气被那昂的归乡绪蒸腾起来,隔老远都能的温度。

    方思慎站在台阶上,若有所失。

    昨天接到父亲的电话,罕见的温和平易,问回不回家过年。他其实并没有想好,然而意识地就用否定式回答:“不回去。”等想起要细说原因,那边已经沉默地挂了电话。

    也许……应该去当面解释一。明天就要发,等从河津回来,已是除夕,新导师之前说过节将从疗养院回来,应该趁此机会赶见个面——确实太忙,走不开,没法回家过年。

    这样想着,回过神来的时候,已到校门。又站着发了一会儿呆,才走到车站,上了开往人文学院的大。国立等人文学院和京师大学之间,不过七站地,直线距离五公里。方思慎坐在车里,想起从离家住校到今天,这五公里,了三年半,往返一趟。

    他知这个时候父亲必定不在家,也知应该先打个电话约好,却固执地不肯拨那个号码。

    车到站了,慢腾腾踱校门,往办公楼方向走。他在这个校园生活了近六年,上了四年学。这个地方把他仅有二十四年的短暂人生割得四分五裂,有时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那些风格迥异的经历碎片,怎么可能属于同一个人?

    怕万一被熟人认来缠上,方思慎上风帽,低着往前走。在这个校园里,哪怕闭着睛,他也不会迷路。时间的逝如此不可捉摸,昔日在这里认亲、安家、求学,恍如一个隔世梦境。而十五岁以前芒的生活,竟已成为另一个云雾迷蒙峰峦飘渺的前生梦境。

    方思慎站在办公楼前的大槐树。国立等人文学院前是前清某座王府,所谓办公楼,原是王爷礼佛的喇嘛庙大殿,红砖碧瓦,壮丽巍峨。方思慎靠着的这棵大槐树,足有两百年历史,虽然冬无叶,但曲虬枝,也足以遮掩形迹。

    他想:等着了,就说一说;没等着,就回去。然后便看见两个人并肩从大门来。年者走在前,年轻些的手里捧着一叠书本讲义,落后半步,却丝毫不影响二人谈。后边再隔几步,还跟着三五个年轻学

    方思慎以为自己看错了。那两人越走越近,风,言笑晏晏。分明是父亲方笃之和师兄诚实。

    “爸爸。”

    “小思?”方笃之很吃惊,然而更多的是兴,睛都笑得眯起来,“小思,你在等我?”

    他停脚步,后面那群人也远远停,不过来打搅。

    方思慎没什么表,向着跟父亲后的诚实招呼:“师兄,你好。”

    “啊,小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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