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纤哥儿把整碗面吃完了,她才放手上的针线坐上前去:“好吃吗?”
“郑大哥的手艺真好。”
邹筠眉笑了笑,伸手握住纤哥儿的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同大娘说说?”
楚纤敛着眸:“大娘,我不想再继续卖艺了。”
邹筠闻言眉心一,这年能找份儿糊的差事儿极不容易,就连男的不好寻差,又更何况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小哥儿,当初他选择去卖艺也是因为别无他法的选择,若是不卖艺,又能什么呢。
她到底是过来人,忽然不想了,定然是有原因的:“纤哥儿,告诉大娘,你可是寻好了夫婿?准备要嫁人了?”
“不,不是!”楚纤连忙摇了摇:“我只是厌恶了赔颜卖笑的生活。”
邹筠不尽信,却也没有继续追问去,想来孩大了是有了些别的心思。可这事儿也确实让她发愁,一时半会儿之间,她也想不什么更好的差事儿能让纤哥儿去,也不好劝她继续留在富月斋里。
“纤哥儿,可能再熬熬,等年后在寻新的差事儿,这两三月的时间里大娘也好给你问问。”
楚纤见邹筠还是支持他的,心里好过了许多。
“嗯,年关我便同富月斋的事致辞,往后不什么,苦些累些也无碍,只要能过去就成。”
“好。”
邹筠回去时,郑江停已经烧好了了。
郑江停连忙上前问:“纤哥儿可好些了?”
邹筠叹了气:“也不知这孩怎么了,突然就说不想继续在富月斋事了,说想别的差事儿。”
郑江停闻言眉一,自是知为什么,不过既然他生了不想继续待在富月斋的念,未尝也不是件好事,一个小哥儿权势至上的地方确实也太危险了些。
“你说这往后让纤哥儿什么好?”
郑江停:“娘别急,我会替他留心的。”
邹筠应了一声。
夜里,外的风声呼呼的打着窗,郑江停躺在小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想光等着拿富月斋的工钱过日也不行,总归是在人屋檐,得低,若是有些家底,自家能盘个小铺开可就好了。
到时候邹筠也不用去主家当仆妇,就忙自家小铺儿的事,可自在松快的多;另外纤哥儿识字,可以教他算账,学成后就让他负责收钱,当个拿算盘的小掌柜,也不用再去富月斋卖艺了,自己平日里就在外跑生意,得空就去照看着铺,慢慢的把生意给起来。
要是能这样,那可就好了。既是好的,郑江停心暗自就有了主意。
翌日,工以后,郑江停没急着回家,他在后巷里等着纤哥儿来,托他带话给邹筠。
“郑大哥去村什么?”
“前儿回去砍柴遇见了儿时的玩伴,今儿去村里找他聚上一聚。”
楚纤怀抱着琴,扬了扬眉:“郑大哥的意思是今日便不回去了?”
郑江停应承:“正是这个理儿。”
楚纤斜着眸,暗嘀咕,男人就是不靠谱,承诺张就来,昨儿还说日日要同他拿乐,结果今儿就要往外跑了。
“我知了。”
言罢,他扭了巷。
郑江停瞧着人走了,自己则去了趟旺民街,在铺里打了酒,原想着再买酒菜,可惜却没寻着合心意的,于是称了二两生,提着便往亩村去。
为了在天黑前赶到,他还了两文钱坐的车。到村时,到还真没天黑,他连忙去了大柴的家。
还是记忆里的土坯茅草房,外圈了一圈篱笆,院门大敞着,啊鸭的,在院前院后窜来窜去,院儿里堆着十几捆柴,看样是才砍不久的。
郑江停在门吆喝了一声:“大柴,可在家里?”
呼了几声都没人应,过了好一会儿,答应声竟从外传来,担着粪桶的壮硕男火急火燎的赶过来。
“哎哟,刚才听见乡亲说有人来了我家,我还不信,没想到是你,快,屋里坐去。”
郑江停随着人了屋,他将酒和生放在桌上:“上回可谢谢你。”
蔡凛忙活着洗了手,又给他端了碗来:“你这生客气什么,来一趟如何还带东西。”
“咱哥俩好些年没见,不喝酒叙叙旧啊。再者,我来找你,还是有事儿要麻烦你。”
蔡凛闻言,正:“啥事儿,你说,能帮上的我铁定是要帮的。”
郑江停锤了他肩一拳:“上回听你说把村里的地耕来菜,我回去仔细想了想,觉得还好。”
蔡凛害了一声:“那可不,能哄骗你不成。”
郑江停说着站起:“我也许久没去瞧地了,咱一去看看?”
“行啊!”
两个大老爷们儿一路去,经过了一破落土房,正是郑家以前的房,太久没住,风日晒的,房的茅草都掀了大半去,土墙也垮了大半,依稀还能瞧些昔日的样。
郑蔡两家离亩村大多村民住的地方有些远,已经靠近山脚了,远的坏就是冷清,了夜啊,只能听见自家人的声音,不过远也有远的好,临近山脚,上山方便,另外离自家的地也近。
郑家有五亩地,同蔡家的地挨着,即使现在没有挖沟砌壑把两边的土地区分开,郑江停一也认了哪些自家的地,哪些是蔡家的地。
土地多年未曾耕,自家的地杂草早已经半人多了,的还是大团大团的狼尾草,这草扎地扎的十分实,草叶又还割人,锄起来可麻烦。
“这当儿快冬了,大家伙儿的庄稼全都收了,把杂草砍了,一把火烧去,还能当料,也费不了太多事。”
郑江停:“我现在在城里当厨,只有工了有功夫过来锄地,得尽快锄来,月底以前,我得往地里撒。”
蔡凛放声一笑:“啥这季节里撒,我地里已经了冬白菜和萝卜了,你要吃等成熟了些去吃就是了,这地怎么也得等年后再。”
郑江停抬手勾着蔡凛的肩膀,:“以前我货郎的时候,去过好些地儿,从别到过一些庄稼,那可是好东西,等来了,肯定能挣到钱。怎么样,可要跟我一起?”
蔡凛瞅了郑江停一,觉着几年不见,这人变化也忒大了。
“这年啥庄稼粮不贵啊,想挣钱哪有那么容易。”
郑江停指着前两块空地:“我瞧你那地也空着没,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借我,我也就借你几个月,来年二三月庄稼一收就还你,不耽搁你明年植庄稼,到时候还送你半块地的庄稼怎么样?”
“你还真来劲儿了,这几个月能些啥?咱们这片儿可不起麦啊。”
“我心里有数儿,你就说借不借吧。”
蔡凛憨笑:“我啥不借,反正又没亏吃,还怕你能把地糟蹋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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