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踏
简延班回到页枫路时,已经快要凌晨一了。
他没有再去凤西街,不是那个木箱角落,还是安的酒吧,他都没有再去。
安的朋友在新祈南路开了一间西餐厅与清吧结合的店,他被安推荐了过去,虽然不算正式员工,工资也不会很,但也是一份正经工作。
比较麻烦的也就是从页枫路到新祈南路,坐公车要费一个半小时——主要是因为公车会停靠站,如果是自驾的话车程半小时,但简延没有车。
但这些不是问题。
还没踏楼里,简延就看见了冷能。
冷能抱着书包坐在他家门前,脸埋在书包上面。
在上周送了冷能去学校后,简延就没见到过冷能了,这也正常,他忙着工作,冷能也要学习和工作。
他过去很轻地拍了拍冷能的肩叫着他的名字,冷能了,抬望他,睡意朦胧。
“简延?你回来了。”
“嗯,你起来吧,我要开门了。”
了屋里开了灯,简延才看清冷能嘴角的伤。
“谁打的?”
“……舅舅。”
“你又回去了?”
简延将冷能怀里的书包拿过放在了桌上,又拉着他的手臂带他坐到椅上,“我看看还有哪里。”
冷能扯开袖掀起衣摆乖乖给简延看了伤,“都没什么的。”
简延看过那些伤,确实伤得不重,视线又往移着。
虽然他没有觉到冷能上有什么事后的气息,但一来时间可能过去得久,二来冷能可能洗过澡,简延担心真正受伤的是那个地方。
但不能直接动手,那不礼貌,也可能会激起冷能一些不好的记忆。简延思考两秒,就直说着,“能不能把脱了。”
“啊?”
“。”简延重复。
“不……”冷能知简延是什么意思,“秦现……我表弟也在家,他不会在表弟在家的时候我的。而且我就是回去拿了个东西,拿了就走,没逗留很久。”
“嗯。”简延,又问,“你回去拿什么东西?”
冷能拉开书包拉链,从里面拿一个小盒。
“这是我妈妈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了,我想着,怎么也要把它一起带走。”
冷能将盒递给了简延。
简延打开了盒看了一,里面放着一个金手镯。
“我跟舅舅说,我不会回去了,他很生气,所以就打我了。我表弟拉住了他,让我能多远多远,我就走了。”
冷能一边说着,又从书包里拿几张纸币,也递给了简延。
“简延,手镯还有钱,都给你。”
“为什么要给我?”简延问。
“我不想回去了。”冷能低,又开始搅着手指,“简延,你能不能收留我?这个是抵押品和房租……不够的话,我会再补上的。”
“……”
简延将盒和钱放回了冷能的书包里,在冷能有些低落的望着他的时候,他掏了袋,拿了一串钥匙。
“这个是防盗门的,这个是大门的。”
“我不要抵押品,也不要房租。”
“冷能,别回去了。”
在将冷能送去学校的那个早晨,他去了两把钥匙。
只要冷能愿意,他就会成为冷能的庇护所。
第10章
“今天怎么这么早班?”
冷能看了时间,晚上九多。
“老板今天生日,请我们吃完晚饭后就放我们回家了。”简延坐在冷能旁边,“你呢?今天怎么这么早课?”
在午四多的时候,冷能打了通电话过来,说陈娜娜坐在门,陈似乎不在家。
电话给了陈娜娜后,陈娜娜说她忘记带钥匙,妈妈回外婆家了,晚饭前会回去。
即使是陈在家的时候,简延都不会让陈娜娜单独去他的家里,就像教陈娜娜不能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一样,他们也在教着陈娜娜不能随意跟别人回家——不单只是陌生人,邻居也是,认识了很多年的熟人也是,也不论男人还是女人。
简延只让冷能不用陈娜娜,偶尔去门外看一人还在不在就行。
“学校今天说,之后都可以在家里复习,考前都可以不用学校了,我就提前回来了。……我不想待在学校里。”
“也好。也就两个多星期了,你好好读书,别的不用多想。”简延摸了摸冷能的,“我同事的妹妹今年也考,他说现在上学也不会很难,考不上本科,上个专科也成,总还是有书读的……你也不用太大压力,考多少就是多少。”
“……嗯。”冷能。
“你也不用担心学费。”
“你怎么知我担心学费?”
“因为你很缺钱。”
冷能移开了视线,他确实很缺钱。
现在不是完全没有钱,但存款不多,他成绩也不是特别好,如果将来的学费一年就要一两万甚至更多的话,他确实付不起。
“现在不是有助学贷款嘛……我再想办法借钱,还是能学费的。”冷能说。
“你能这么想也好的,不过我说不用担心,你就不用担心。”
冷能心一,抬,对上了简延的睛。
“什么意思?”
“我给你学费。”
“……你很有钱吗?”
“不算有钱,但也不少,让你上大学是没问题的,在你毕业之前养着你也是没问题的。”简延轻笑着,“我觉得养你也不会很钱。”
“……简延。”
“嗯?”
“娜娜今天问我,我是不是你的弟弟。然后我就在想,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冷能双臂环上了简延的脖颈,与他贴得极近,“简延,你把我当什么呢?”
“想要一起开的人。”简延说,“我想带你离开这里,我们一起去有光的地方。”
“我听不懂。”
“想和你一起生活。”简延在冷能的额上落一个吻,“我会对你好的,跟我走吧,冷能。”
“我们要去哪里?”
“哪里都可以,只要你愿意,栎城,楿城,柏城,杉城……这世界很大,离开朾城,还有很多地方能去。”
冷能眶泛红,埋在了简延的怀里,揪住了简延后背的衣服。
他在简延面前哭过太多次。
简延也只是抱着他,轻拍着他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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