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他说：“能杀死邱国勇，我最应该
谢的就是你！”
曲值一拍桌
，喝
：“你瞎说什么！”
崇：“让他说。”
柳至秦也赶了过来，本就不大的审讯室突然显得格外拥挤。
“我没有瞎说。”邱大奎呵呵笑了几声，“我早就想杀掉邱国勇了，但我没有勇气，我不敢！那个畜生是我老，我恨他害死了我妈和我老婆，我
梦都梦见往他
上
刀，但我他妈什么都不敢！”
“我住在他的房里，和他一起卖早餐午饭宵夜，与他一同养薇薇。薇薇是个男孩儿就算了，男孩儿穷养没关系。但薇薇是个姑娘——你们见过薇薇吗？她很可
，很漂亮，和她妈妈越
越像了——姑娘可不能穷养，我想让她过得好一
，可我没有本事，一个人打工的话，
本无法给她像样的生活。”
“虽然……虽然她现在的生活也糟糕透
。”邱大奎用力抹着脸，声音沉沉的，“谁说人生而平等来着？狗
玩意儿，人怎么可能生而平等？薇薇如果能
生在有钱人的家
，她就是小公主。但她没投好胎，成了我的女儿。我能给她什么啊？这个家能给她什么啊？我的薇薇，打从生就输了。”
一室沉默。
小孩是最无辜的，邱大奎杀了邱国勇，手段极其凶残，今后难逃牢狱。而他锤杀邱国勇时，7岁的邱薇薇就在门外。她也许看不到里面正在发生的人间惨剧，但她听得见榔
敲开颅的闷响，听得见邱国勇的挣扎与呼救，甚至听得见血
溅的渗人声响。
她闻得到
稠的血腥味。
她看得到从门里
淌而的，黑褐
的血。
她生活了7年的家，已经在那分秒之间面目全非，形同可怖的地狱。
也许她看到了邱大奎提着榔，浑血污从家里走来的模样。
也许她在惊恐万状
匆匆往门里瞥去一
，看到了脑浆迸溅的邱国勇。
继而看到那一副泡在血浆的珠帘。
她生不久就失去了母亲，如今失去了祖父。
很快，她的父亲也将离她而去。
崇
闷得厉害，极想推门而，
一气。
“我不敢杀他！我不敢杀他！”邱大奎狠狠磨着牙，“但他早就该死了！他那
人本不
活着！”
崇勉
压
那
翻涌的无力，问：“所以你一直在忍？”
“是啊，忍。”邱大奎
释然的神
，“小莉走了后，我忍了他整整6年。最近几年他脾气越来越暴躁了，动不动就发火动手，我他妈也忍着。但这回，我，我真的忍不去了。”
“嘿，如果早知杀人是件这么
快的事，我早死他了！”
崇
捺着怒火，“这回？邱国勇了什么？”
邱大奎咧一个难看至极的笑，“警察同志，你不是一直觉得我那天因为奇怪的味发现了尸
却不报警很可疑吗？我告诉你，邱国勇也觉得很可疑。”
“他认为我发现徐玉
是想引来警察，查他害我母亲与妻的事，把他抓走。你们也看到了，他非常害怕与警察接
，他心里有鬼，他死了我妈和小莉，他的恐慌就是证据！”
邱大奎
声气，又：“不过你们都误会我了。警察同志，你认为我和那个被杀的女人有关，邱国勇以为我大喊声是想让警察去抓他。其实事哪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对，那片荒地的确有很多垃圾，臭气熏天，一般人闻不死人的怪味，但我就是辨得不同。为什么？因为当初我一回到家，看见的就是小莉正在腐烂的尸啊！那个味，我，我……”
“我一辈也忘不了！”
空气里，似乎也多了一抹引人周泛寒的味。
须臾，邱大奎“嘿嘿”笑了两声，“不过刚闻到那味的时候，我其实没有
上反应过来，只觉得熟悉，却想不起是尸的味。”
“我不算
闲事的人，那荒地也很久没去过了。可那天就是着了，好像不找到气味源就不行似的。看到尸的时候我真是给吓懵了，吓得一
坐在地上，走也走不动，爬也爬不动，我连脑都转不过来了，只顾着大喊瞎喊——我就是这么没息，可能女人都没有我叫得厉害。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猛然想起来，那恶臭，是死人腐烂时散发的气味。”
大概是又想起当时的形，邱大奎停来，不住
气，过了半天才接着：“在那况，我本没想过报警。好不容易镇定来后，已经有人报警了。后来我慢慢冷静，越想越后怕，觉得不报警是对的。因为一旦我报了警，你们就会追着我了解况，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然后你们一定会查，我们家的包馅儿有问题。”
崇蹙眉：“你担心的就是这个？”
“警察同志，你认为这是无关痛
的小事吗？”邱大奎惨笑着摇，“我们家的包馅儿也不是总有问题，有时用的也是新鲜
。但新鲜那么贵，总不能坏了就扔掉吧？何况有些本没坏，只是不太新鲜了，有馊味儿。我和邱国勇在里加了很多调料，将馊味儿压住，再蒸成包拿去卖。警察同志，你别看现在市政允许我们摊，一旦被发现馅儿有问题，我们就再也没法摊了。”
“不摊，我们家就没有活路。对你们来说可能是小事，但对我们家……”
“经常跟我们家抢生意的李宝莲最喜
说一句话，什么‘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我问她哪里听来的，她说网上大家都这么说。”邱大奎
了，“我不知贫穷有没有限制我的想象力，但我知——富足的生活限制了你们的想象力！你们本不知，我们这些生就被踩在脚底的人想要讨一生活，得多小心，多懦弱！”
邱大奎喟叹一声，“所以我不敢报警，见着警察就
张，我后悔发现了那个女人的尸，后悔大叫引来那么多人，我也恨那个女人。如果没有这一连串的事，你们本不会注意到我，也不会查我们家的包馅儿有问题。”
柳至秦回看崇，崇正抿着
，脸很不好看。
“从我发现尸那天起，邱国勇就开始发疯，疑神疑鬼，说我想害死他。我都忍了，懒得跟他计较。我和他害怕的东西不同，他害怕你们查是他害死了我妈和我媳妇，我害怕你们查包馅儿不合格。但我们都怕被你们当警察的找上门来。”
“他骂我，我只得一忍再忍。但我没想到他会对薇薇动手。这个老畜生，我一榔要了他的命都算轻，我应该慢慢折磨死他！”
邱大奎肩膀颤栗，怒不可遏，“你们查我们的馅儿不合格后，他骂了我一路，回家就
砸一气，把门也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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