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灯 - 分卷阅读25

    在遇见沈恪之前，林声仿佛是一个五全失的病人，在遇见沈恪之后，沈恪成为了一个媒介，他通过对方看见了世界，知到了世界。

    他怎么可能对沈恪没有期待？

    林声说话的时候忐忑到不行，他好怕沈恪就此拉远和他的距离。

    意外的是，沈恪非但没有觉得被冒犯，还很惊喜地问他：“是真的吗？”

    林声看他的睛，想分辨沈恪是礼貌地客气还是认真在询问。

    “真的，今天晚上我来找你的时候，突然间好像明白了。”林声说，“有些时候，真远比技巧更动人。”

    真吗？

    沈恪搭在上的手慢慢地握了起来，他很意外林声在和他讨论“真”。

    真远比技巧更动人。

    突然之间，沈恪的睛亮了，他好像也明白了什么。

    朦朦胧胧的，看不清，也摸不个廓，但是朦胧之你知有那么一个东西在那里，只要雾散了，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沈恪追问：“哪真？”

    “人与人、人与世界之间的真。”林声说着，不受控地又拿起酒喝了一。

    他发现，到现在他跟沈恪好像才真的开始对接彼此的灵魂。

    之前不是说，创作是献祭，要把灵魂和//都给它。

    其实未必，林声突然想，在创作，灵魂跟□□真正应该付的不是创作本，而是对人和世界的受。

    提自己的锐度，提自己的受能力。

    更重要的，提自己的能力。

    沈恪觉得脊背冒汗，他能懂又不能懂。

    能懂是因为他大概知林声想要表达的，不懂是因为，他不知应该怎么利用这个方法来化解自己的问题。

    他羡慕此刻的林声，当人了悟之后，世界是开阔的，心是明朗的，未来是看得见也摸得着的。

    沈恪说：“可以一吗？说，什么样的真？”

    林声的心被握住了，他挣扎着，觉得不应该表得太彻底，可是当他开时说的话，依旧无法避开沈恪这个人。

    “就比如，”林声说，“当我要书写两个人的相遇，不需要考虑用倒叙还是叙，不需要考虑以对话的形式还是独白的形式，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个时间，那个地，两个人两颗心在经历着什么。我的急切会变成读者的急切，我的期盼会变成读者的期盼，我与对方四目相对时霎那之间的狂喜和心也会变成读者霎那之间的狂喜和心，他们记住的将不会是我运用了什么写作手法，而是我在看见那个人时怀着怎样的心。”

    “怎样的心……”沈恪若有所思，这句话在林声听来却成了一个问句。

    林声醉了，变得坦率了，他直直地看着沈恪，回答说：“是前所未有的愉，好像冬天也开了满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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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林声这样的一句话，从某程度上来说，简直无异于告白。

    他有些醉了，沈恪也已经微醺。

    林声不确定对方是否可以从他的话里读他真正的心思，但能不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说了来。

    很多时候，最难的不是被拒绝，被冷落，被从此抛弃放弃，而是不敢表达，不敢释放。

    心的所思所想不敢传递给对方，这才是一切悲剧的源。

    沈恪望着他，林声喝酒之后睛都有些泛红，目光稍微有些涣散，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走在池边的人小心地保持着自己的平衡，因为只要一松懈，很可能会坠另一个世界去。

    这样的林声让沈恪看起来更有些暧昧，好像前这个人在被玫红的火燃烧着。

    沈恪反复琢磨着林声的话，他发现自己现在变得很胆小，只要对方没有很直白地阐述自己的观，他就会无法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件事他其实早就发现了。

    小时候总是莽莽撞撞，喜看，喜听，喜想，喜表达，也喜擅自揣测然后贸然决断。

    那时候真是无所畏惧。

    可是，当年岁渐，看得更多了，听得更多了，想得更多了，胆量却变得更小了。

    不再敢于表达，不再敢于揣测别人的想法，更不敢轻易什么尝试和决定。

    人年龄越大就越懦弱，前怕狼后怕虎，怕被人看轻，怕被人嘲笑。

    怕失望。

    沈恪就那么安静地看着林声，问他说：“所以，你的意思是，已经找到了新的写作方向？”

    “不能算是新的，”林声说，“因为这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尝试。”

    林声的话其实已经有了破绽，但沈恪只当是他说开启另一面创作的“第一次”。

    林声看着他笑：“所以我应该谢你。”

    说着，林声拿起酒杯，碰了碰沈恪面前的杯：“遇见你真好。”

    人生之的一些相遇是值得恩的，哪怕再短暂，也救人于火。

    沈恪看着林声，想的是：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

    跨年夜的这个晚上，两个人都喝醉了，半夜三从酒吧来，在纷飞的大雪里接吻。

    酒吧门前没什么人，路灯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们，林声整个人都趴在沈恪的怀里，双手圈着对方的脖。

    沈恪比林声稍微清醒一，背靠着冰凉的树支撑着两人。

    林声闭着睛，仰着，接吻的时候雪落在了他的脸上睫上。

    沈恪地搂着他的腰，怕林声冷，还敞开大衣衣襟裹着对方。

    之前林声一直害怕自己会在沈恪面前喝醉，怕自己酒后失言，但事实上，他真的喝醉之后就几乎不再说话了，只是一直粘着沈恪，一刻也不要分开。

    这个时候的林声暴了自己的本质，他之所以如此渴求与对方亲，是因为渴求温，渴求。

    沈恪带着他到附近的宾馆开了房，两个醉醺醺的男人都没什么力气更多的事，了房间连洗漱的心思都没有，相拥着倒在床上，激烈地亲吻一会儿后就拥抱着睡着了。

    或许是因为前一晚喝多了酒，也或许是因为怀里人的温抚了自己的心，这一个晚上两人睡得都非常踏实，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很久没睡得这么好了。

    上午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