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武顾琉幸运一些,他们的娘在顾府当人,还能有三个月喝母大,可当娘的并不想喂,要不是大哥继续偷家里的东西,给五弟六弟的娘换来好粮和布匹,这俩弟弟也不会得那么好,而这娘离开顾府前,带走大哥偷到的一枚玉镯,大哥被羊邢打了一顿还扔井里,大哥努力一晚上,自己爬来,手指破了,指甲掀了。
顾戚顾霸的娘也是府里人,但难产死了,幸好那时已经有五个哥哥一起带,且顾尔、顾叁和顾寺开始在家里活,能分到饭,于是要给俩幺弟换喝就容易一些,可那还是得分原本就不足够兄弟们果腹的米粮,大哥不忍心弟弟太饿,就自个儿吃一天,饿三天地过,给家里洗碗的时候,残羹来攒活的力。
七个弟弟的四人还有娘,但七人都没思念过娘,对他们而言,他们的大哥就是爹,也是娘。
“尔儿啊,你生辰几时?药儿说你今年舞象,该好好庆祝。”王老爷在餐桌上忽然问。
顾尔放碗筷,餐桌礼仪是王药教的,兄弟们在家里连自己的筷和碗都没有,都是一大盆的杂一起用手捞着吃。
“大哥说我是寒生的。”顾尔端正坐着回答。
“那不就这两日嘛!”王夫人雀跃地拍一手,“孩,明日给你穿新衣,新冠,会不会骑了?你跟去贩那里挑一匹喜的。”
顾尔眨眨,有些惊慌,大哥和王药都不在,他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不用的。”顾尔摇摇。
“那你想要什么?你去年怎么庆祝生辰?”王夫人问。
顾尔没多想,立即回答:“去年大哥还在打仗,不过大哥临走前说他埋好了我们每个人的生辰礼,去年我挖来的是这个!”说着,顾尔掏衣服里一条挂脖上的细绳,绳上坠着一块拇指大小,用木刻的一文钱。
“我也有!”“我们也有!”“我的在手上!”见二哥献宝,其他几兄弟纷纷掏他们的木钱币。
“大哥打仗六年,前五年给我们存的是酱罐里的菜,都吃掉了,罐我收着呢。”顾叁说。
七愉快地分享着他们的‘生辰礼’,王老爷和王夫人却险些老泪纵横,两老都不敢想象,顾依这大哥的是抱着怎样的心离开弟弟去当兵,以及了多少努力给弟弟们存五年的粮。
王夫人随手揩掉泪,装喜地说:“那也给你们一人一个酱罐,明儿一起跟到茶楼去挑好吗?”
王老爷瞅夫人,嘀咕说:“什么酱罐啊?咱们家又不是穷……”王夫人夹一菜住丈夫的嘴,再问兄弟们去不去?兄弟们这回没犹豫,个个说好。
兄弟们饭饱后就主动跑后厨去挑洗碗,王药之前和爹娘提过,顾依不许弟弟们被惯着养,基本的家事必须,王药觉得在理,自己洗自己的碗筷、自己的衣服、还有烧自己的洗澡,这些都不至于辛苦,还能培养弟弟们的生活技能,于是王家两老就不手去,庄里的人也都看着,见七个男孩个个手脚利落,人人都觉得讨喜。
王老爷回到书房去查阅铺送来的账目,王夫人则把煎好的药送去儿房间,老母亲故意不敲门,径自推开,跟在后端餐盘的婢女也好奇地探脑袋、伸耳朵。
房弥漫着草药沁人心脾的香气,蒸腾的气自一面绘有墨应龙图的屏风后冉冉升起,此时天已略暗,房起了烛火,屏风映着人的影,一人坐,一人卧,卧着的人弓背仰颈,发披散,线条优的咙可见结抖动,发一声似舒服又似痛楚的呼唤。
王夫人和婢女一齐吞。
“娘,把药放着吧。”王药的话打断了欣赏好画面的乐趣。
王夫人咳两声,指示婢女把餐盘放在桌上,再一步步靠近屏风,问:“儿啊,你给依儿熏疗吗?柴火够吗?娘给你看火吧。”
声嘀嗒,王药站起,抹着手走到屏风外,对王夫人说:“已经好了,我给他再吃药。”
“娘帮你吧,你也还没吃饭呢,先坐着吃。”王夫人说着就要走到屏风后,王药拉着娘亲转个圈走去门边。
王夫人还不舍得走,绕个圈又走回桌旁,指着饭菜说是晚膳,指砂锅说是药,指陶罐说是甜枣。
王药拿起陶罐给婢女:“这个不用。”
王夫人抢过陶罐,“这给依儿吃,药苦啊。”
王药翻白,刻意抬声量说:“错事受罚的人,没甜枣吃。”
王药话声一落,屏风后面那个显然要起披衣服的影又趴去了。
王夫人皱着眉叹气,劝:“你怎么还生气?依儿都吃了那么多苦,吃个甜枣怎么了?”
“他自找苦吃,我已惯着他够久的,以后,我不他是受伤还是生病,只要不听我的嘱咐,别说没甜的吃,药也得特别熬苦了给他。”
王夫人本还想劝,但儿的脾气她不是不清楚,碰是不行的,得让儿心才能帮得了她宝贝的儿婿。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什么,娘就顺便跟你提一,明日娘在茶楼摆几桌宴,给尔儿过生辰,你放心,不调,就我们家里人,还有铺的掌柜和伙计,以后都是一家人来的,得熟络起来。”
王药信任娘亲办事,他,但屏风后那人又不乖了,披着外衣走屏风,发梢还在滴。
目睹着顾大公散发还的馋人模样,王夫人和婢女都气,憋住了瞪,生怕眨会少看。
“岳母大人,弟弟的生辰我给他们办就可以了,您不用费心。”顾依慌张地说。
王夫人傻愣着,再摇,王药看穿娘亲,立即抓来腰带把顾依的袍服收,将他相公那壮实的两块肌妥妥藏起来,这可是专属于他的胴。
“你想怎么办呢?你现在能去?”王药挑眉问相公。
顾依眉心略收,望着王药的神满是求的意思,“不去,不用去,尔儿的礼我准备好了的,在这儿给他就行了。”
“是什么?我看看。”王药不相信相公的信胡扯,他敢保证,要是没住,这人半夜就溜去找礼。
果然不王药所料,顾依支支吾吾,说不个东西。
“啊。”顾依总算想到,“尔儿喜我的腰牌,我答应给他刻个一样的,你给我找块木,我就在房里刻。”
王药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刁难相公,他知弟弟们都不好没用的华贵之,只要是他们大哥送的,一颗生米他们都开心。
“你要多大的?我找手艺师傅雕个空牌,红木好不好?还是檀木?”
顾依没个概念用什么木,心想红的好,就说红木,他要王药拿他的腰牌度个大小,这才想起来一件事。
“我的腰牌……”
王药四看,“嗯,你放哪儿呢?”
“我……”顾依不敢问王药能不能让他回顾府去找顾玖讨,他撒谎说:“回给公事署了。”
王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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