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槿原本又急又气,见到亲人,委屈劲儿一上来了,红着圈,一句话也说不来。
李玺恨铁不成钢地掐了她一把,脸上却是笑眯眯的,“跟你说了,我约了魏少卿在这里挑鞍,你非不信。”
李木槿反应过来,顺着他的话往说:“我哪里知你约的是他,还以为你又跟那些狐朋狗友去鬼混!”
李玺切了一声:“你弟弟是那样的人吗?我的朋友哪一个不是满腹《大业律》的聪明人——是不是啊,书昀兄?”
漂亮的桃朝着魏禹眨啊眨。
魏禹沉默着,没吭声。
李玺颠颠地凑到他跟前,在小娘们看不到的地方,用凶的神相威胁;手也没闲着,悄悄地抠住他的腰带,拼命暗示。
杨兮兮珠一转,柔声:“玺弟何时认识的魏少卿,我怎么不知?”
“安城人二百万,谁和谁相识你都知吗?还有,叫我福王。”李玺冷声讥讽,“真不知你安的什么心,愣要把屎盆往阿上扣,她名声毁了,你很兴吗?”
杨兮兮面委屈,“玺弟误会了,我是因为担心三妹妹才匆匆赶过来了,知她见的是魏少卿,这才松了气——不信、不信你问阮娘她们……”
贵女们,“是啊,你是没瞧见,杨家娘门的时候脸都变了,确实是担心县主呢!”
杨兮兮把目光投向魏禹,暗示:“魏少卿,你快说句话吧,好好的一桩事,可别让我扫了兴。”
敢这样问,她就笃定了魏禹舍不得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今日的事传去,全安的人都会知他和李木槿有私,李木槿不想嫁也得嫁了。
以寒门之一跃成为王府准女婿,傻才会拒绝!
李玺也急了,怕魏禹真会合杨兮兮。
急之,小米虫使对付们的招术——勾手指。
他虚岁只有十六,量还没开,肤比常人偏白,小指细细,白白,勾在魏禹骨节分明的大手上,对比鲜明,却又意外和谐。
魏禹指尖一颤,一时间忘了躲开。
李玺就这样勾着,晃了晃。
魏禹心微颤,不着痕迹地把手收回去。
李玺以为他要说什么讨厌的话,没想到,魏禹把矛对准了杨兮兮。
“这位娘确实怪扫兴的,魏某应了福王的约,在这里帮他挑选鞍,怎么倒成了与县主私会?”
说着,冲李木槿执了执手,“初次见面,魏某没有认县主,失礼了。”
“不、不打。”李木槿心宽地摆摆手,满心都是对魏禹的激,早就忘了方才被他扣住的窘状。
贵女们看看魏禹,又看看李木槿,惊讶:“你们之前没见过?”
李木槿:“我每次门,不是跟你们在一起,就是去皓月小筑,哪里有机会见他?”
贵女们相互看看,不由信了。
李木槿喜平康坊的乐师皓月先生,全安的人都知,确实不大可能突然改变心意,同魏禹私会。
众人不由看向杨兮兮。
杨兮兮自知计划失败,恨得咬碎一银牙,面上却是一副无辜的样,“原来是这样,是我误会了,白担心一场……”
李玺怎么肯轻易放过她?
“杨兮兮,收到字条的是你吧?来私会的也是你吧?”
杨兮兮一愣,“玺弟这是什么话?我明明是来找三妹妹的。”
“那是因为你看到阿和魏少卿在这里,故意把脏往她上泼,好遮掩你自己的私!”
“你、你胡说!”杨兮兮嚷了一声,又立了来,泪珠不要钱似的往掉,“玺弟,我不知错了何事,让你如此厌恶我,竟不惜毁了我的名节——你说来,要我赔罪也行,赶我回杨家也行,就是、就是别拿女儿家最在意的东西来害我……”
李木槿不会撕叉,却是妥妥的护弟狂,一见杨兮兮把矛对准李玺,立火力全开。
“女儿家最在意的东西?你有,我就没有吗?你能污蔑我和魏少卿,我阿弟为何不能污——唔……”
“我可没污蔑她,我有证据。”李玺捂住蠢的嘴,扬了扬,“小胡椒。”
胡从屋梁上轻盈落地,依旧一男装,胡人打扮,五官致,只是面极冷,像个不说不笑的瓷娃娃。
她冷冷地走到杨兮兮边,飞快地扯她腰间的荷包,从里面“拿”一张字条。
“某时某刻,于西市铺一见。皓月敬上。”——正是杨兮兮仿着皓月先生的笔迹,写给李木槿的那张。
李木槿意识地摸向袖,有蒙。
这张字条不应该在她这里吗?
何时被胡拿到的?
杨兮兮更蒙,怎么会在她荷包里?
李玺噙着笑,扬扬,“小胡椒,把字条拿给小娘们瞅瞅。”
贵女们好奇地围到胡边,语声地讨论着——
“是皓月先生的字呢!我识得皓月先生的字!”
“这香笺也是皓月先生常用的!”
“咦?还有别的香气,好熟悉……”
“不就是兮娘惯用的熏香嘛!”
小娘们突然想起来,杨兮兮确实是收到了字条才“脸大变”,“途离席”,很着急的样,起初还“推三阻四”,不想让她们跟……
原来是为了私会皓月先生!
还污蔑寿喜县主和魏少卿!
人家明明之前都不认识!
啧啧啧……
贵女们看向杨兮兮的神都变了。
“不是,我是听说三妹妹与人私会才赶来的,之所以不让你们跟,是为了三妹妹的名节……我、我也有证据!”杨兮兮作镇定,转找她的丫鬟柳儿。
哪里找得到?
杨柳儿早被胡不声不响地揪去,五大绑丢到车里了。
李木槿乘胜追击:“我算明白了,原来是你想私会外男,见人跟着才把黑锅扣到我上,还装一副维护我的模样,心真多!”
杨兮兮在贵女之传闲话、耍心不是一回两回了,平日里事不大,没人计较,这时候被李木槿来,贵女们两相一对,这才发现这人有多可恶。
杨兮兮辩无可辩,使白莲终极大招——哭。
李木槿比她哭得更大声、更凄惨:“杨兮兮!我福王府供你吃供你喝,把你当成李家的女儿教养,我娘亲对你比对我都好,你你你、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为何针对我?”
起初是戏,哭着哭着,想起从小到大被她抢衣服、抢首饰、抢男人,还反过来害她被王妃母亲骂,越想越伤心,假哭变成了真哭。
贵女们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想必是真伤了心,不由心疼起来,纷纷围着她声安。
还有那些直的,忍不住推搡杨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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