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年,汤贞自个儿自杀了。
有狗仔透过他公寓的窗拍到了经纪人打开房间灯的一幕,没穿衣服的汤贞蜷缩在一张毯里,能看到一黑发和一双赤的脚在毯外面,药瓶、酒瓶堆满了床桌。
汤贞命注定要成为传奇。
在二十六岁这一年,第一次尝试自杀的他险些就要成功了。一篇篇讣告临印被急撤掉,连电影杂志事先备好的专题采访也由“悼念天才演员”的主题换成了如容:
“第一次见到小汤,是在香城老艺术剧场。那时候他爸爸还在,他爸是剧团职工,每次来上班,后面就跟着个小跟虫,”剧作家林汉臣说,“汤贞是有才华的,从他只有这么儿大的时候我就知。几个月前我和他通过电话,他说状态不好。他状态不好已经好几年了,我没有继续问他。”
“当时在……郭的办公室,”与汤贞搭档组合近十年的新晋影帝梁丘云在通话数度哽咽,“郭告诉我,我可以准备了,让我队。当时以为会是个四五人的组合,谁知阿贞走来,除我以外,就他一个。郭让我多照顾他,阿贞比我小,这么多年我们一同经历风风雨雨,这几个月我都在片场拍戏,没想到他突然这决定。”
“面试最后一,”九年前与汤贞签十年合约的亚星娱乐董事成瑞说,“他一现我就让他过了。有的人生来就是当明星的料,本不需要什么演技,不需要会唱歌。”
“不是每个刚行的经纪人都能遇到阿贞这样的艺人,第一次见他我就知我很走运,” Mattias 的经纪人郭小莉说,“我一直在检讨,了这事,主要责任在我上,我没能及时把他拉回来,如果当初不是我……这些事本不该发生。”
“林导邀我去看他那个。那时候很新鲜,演员都是男人嘛。其他几个演员我都认识,有的还合作过,就汤贞是第一次见。他那时候很年轻,十七八岁,挑大梁演了祝英台嘛。演结束我就去后台找他要了电话,”和汤贞合作过多影片的著名导演童益说,“去年我还有个剧本,想等他来演,那时候觉得两三年也等得起,谁猜得到以后。”
……
不计其数的从业者在媒面前表达对汤贞遭遇的同,对汤贞才华的惋惜,亚星娱乐上大大小小艺人更是费尽了,掬尽了泪,从老牌偶像组合 Lalta 到亚星娱乐当前人气最旺的新晋团 KAIser ,每个人面对镜都被问及了同一个问题:“汤贞自杀,你怎么看。” Lalta 成员、著名主持人邵鸣说,经过这件事,很多人都该自我检讨,这里面也包括汤贞自己:“他应对一直以来支持他的歌迷影迷们歉。” 而正在新加坡参加亚洲音乐颁奖礼的 KAIser 队周轲则破天荒地表示他没有任何看法。前辈自杀,他居然没有任何看法。在记者几番追问后他才回了一句:“我很难过,但有用吗?”
第一幕 偶像
第2章 偶像 1
报纸上有句话说,要想抢先夺取时代,第一要务是抓住年轻女的心。业界毒瘤国亚星娱乐公司显然是谙此。公司成立十几年,旗艺人数以百计,掰手指数国的娱乐公司,除去万娱乐集团稳坐龙,数二三四亚星都常常数的到。
万和亚星不同,那是老艺术家扎堆的地方,签约个把新人也要求一定的艺术怀,不像亚星,十几年从至尾只偶像这一门生意。每年七月,酷暑晴天,无数年轻的狂蜂浪蝶前赴后继,踏破亚星娱乐的大门,搔首姿,争奇斗艳,就指望在亚星新一季练习生谋一个座位,寻一个爆红当上大明星走上人生巅峰的最佳机会。亚星娱乐董事成瑞有句名言,说这个偶像啊,谁都可以当,谁人都可以是偶像。唱歌,舞,会不会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合公司的包装。
“成为偶像所需的一切公司都能够给你,为偶像,记得在镜面前保持微笑,顺畅地呼。”
说这句话时毒瘤还只有四十六岁,杂志封面上的他一双睛隐藏在镜片后面,面前办公桌上从左至右依次摆放着公司每一支组合的合影。在这些艺人里,卓荦不群的有,歪瓜裂枣的也有,偏偏每个都能迷倒万千少女,每个都能成为一代女青年少时的回忆。不计其数的奖牌奖杯陈列在亚星娱乐迎宾区的展示墙里,仿佛一张张笑脸,笑偶像这万年不变的戏码,唱多少年都有观众看不腻。旧的去了,亚星娱乐立刻又能顺应时代造新的——时最最红的偶像,面对宽容到了极的粉丝,连“微笑”这条金科玉律都可以省去了。
KAIser 第三年,风正盛。
正在新加坡举办的亚洲音乐颁奖典礼,KAIser 一举将最佳组合年度单曲年度专辑年度制作四项大奖收。组合领奖,队难免是在领奖台上费尽恩致谢的那个。可 KAIser 那位队,叫周轲的,是远近闻名的不说话。奖杯左手接过来,右手就给旁边队友拿着了,镜切过来时他在台上静静站着,也没什么特别表,好像这个奖,连同这台颁奖礼都和他没什么太大关系。
替团队发表获奖言的是一个叫肖扬的年轻人,他相貌不俗,人气自然也很旺,在 KAIser 了三年的官推ACE,站位永远在九个人的最央。全队九个人,数他歌唱得最好,资源接的最多,偏偏人气就是不能登,徘徊在第一第二,和周轲缠缠绵绵地较量。这会儿在台上,在无数现场直播的特写镜里,刚唱完歌一是汗的肖扬站到领奖台前来,他一双桃眶通红,一开,偌大的育场霎时间爆发一波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尖叫声。
“谢主办方给我们这个奖,谢所有参与这张专辑的音乐老师……谢我们的公司国亚星娱乐,更要谢,谢三年来一直陪伴我们一路走来的歌迷们……”肖扬气吁吁,一气说完,“我们会永远记住这个不平凡的夜晚,谢谢大家!”
周轲一后台就大步星穿越走廊直奔休息室,他仗着人走得快闪过不少障碍,可还是被乌泱乌泱的记者堵在了门前。周轲躲闪不及,回一看,队里年纪最小的成员陶锐,好巧不巧就被挤在他后不远的地方,周轲一把把陶锐拉过来给记者,转就想休息室。
“轲!轲!”一支话筒瞬间横在了周轲面前仅五公分近的地方,周轲向后一避,接着般的记者就涌了过来。
“轲,汤贞老师自杀的事捂了多久,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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