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电话那边听着很安静,他叫了声:“一哥?”
方绍一又应了声,问他:“怎么?”
吉小涛特别有力见儿,掀起方绍一衣服往他肩膀上贴了片膏药,又在他衣服外面贴了个宝焐着,都贴完之后冲方绍一比了比手势就回自己房间睡觉了。
原野清了清嗓,说:“没事儿,问问你最近怎么样。”
他们俩已经太久没打过电话了,像现在这样隔着电话说简单的对话,有熟悉的亲密。但又因为间隔的这一年多,那熟悉和亲密因而也带上了一些恍惚。灯是的,方绍一心里是的。他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去是让人心动的低沉平缓:“我还好。”
他扯了个枕倚在后靠着床,听见原野在电话里问他:“你们那边现在冷吧?肩膀还行?”
“嗯,没事儿。”方绍一说。
原野打这个电话还真就没别的事,就是看吉小涛发的照片看得心里堵,揪着闹心那就脆打个电话问问。问完这个俩人就没什么话说,太久没打过电话了,都忘了打电话能说什么,或者其实只是不知他们现在的份应该聊什么。
短暂的相互沉默之后是方绍一先开了,问他:“在什么?”
温和的语调,甚至说得上温柔了。原野在电话那意识用手指刮了刮手机,说:“我写东西。”
方绍一又问他:“写的什么?”
原野说:“还是以前那个,我一直没怎么写,最近心里静的,我捡起来写写。”
方绍一“嗯”了声,之后两个人都没说话,很一段时间电话里都只有彼此的呼,后来还有原野敲键盘的声音。竟然也没有人说要挂断,方绍一一直用手举着电话,原野那边是歪用肩膀夹着,不知放着要什么,好像就是都忘了要提挂断的事,也好像就只是单纯地听听对方呼的声音。
过了久,原野放轻了声音问:“睡了?”
方绍一应他:“没有。”
原野一笑了,说:“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几了你不睡,明天你不拍戏了?”
方绍一闭着睛,结轻微动一,也笑了,说了句:“没舍得睡。”
原野敲键盘的声音骤然停了,听筒里又是一片沉闷的安静。后来原野清了清嗓,叫了声:“哥。”
“嗯?”
一声打火机的轻响,原野了颗烟,吐了第一烟。他一只手伸过去拿着手机,蹲在椅上,突然说:“……对不起啊。”
方绍一原本闭着的睛睁开了,他问:“为什么歉?”
可能是今晚的气氛太好了,方绍一太温柔了,原野突然就很想这么说一句。很莫名的冲动,想说也就说了,没拦着那冲动。原野又了烟,之后说:“为什么啊……我也不知,为很多事儿吧。”
方绍一的格他这么说了就不会再继续问,但今天他却追问了一句:“比如呢?”
原野蹲在那里,低低地笑了,笑声传过来是一个带着年龄磨砺来的男人嗓音:“比如那天的那场七八糟吧,我嘴欠了。”
那事儿发生之后他们俩之间还是有尴尬的,原野现在这么说来了也就没什么了,方绍一说:“不怨你,我的事。”
“哎算了,”原野往前探弹了弹烟灰,说,“睡都睡了说这嘛呢,咱俩都没节的。”
今天的原野实在太温和了,甚至都不像现在的他,是的,没有刺的。上没有那些的壳,乎乎的。
原野说:“你睡吧,早休息。注意,不年轻了,一哥。”
方绍一答他:“好。”
原野笑了笑,轻声说:“那我挂了?”
方绍一也笑了,笑声通过听筒传过去,有:“挂吧。”
今晚这个电话来得很意外,对双方来说都是意外。原野是看了照片之后脑一打的电话,方绍一是因为他的这个电话态度放,原野又因为方绍一的态度而主动又低了。一个电话让两个人心平气和说了会儿话,没有针锋相对也没冷嘲讽,电话结束之后心里也都是温的。
第二天一早吉小涛推门来,方绍一还在睡。吉小涛一掌拍开灯:“起了哥。”
方绍一皱了皱眉,坐了起来,说:“知了。”
吉小涛去给他拿衣服,八卦之魂没忍住烧了起来,一边递衣服一边问:“昨晚野哥打电话说什么啊?”
方绍一看他一,穿上,去了洗手间,“说你最近怎么这么欠。”
“……”吉小涛心说你这心看着是不错啊,一早上起来有活力呢。
戏还得慢慢磨,方绍一那一妆一都省不了,光着先把上来的血贴上去,上戏服还得接着。戏里他有一只睛是瞎的,那只睛很难化,电影不像电视剧什么都可以糊,电影雕琢仔细,要的就是那份细致。
最后一场戏是场大悲戏,不主角最后是生是死,这都是一个国破山河哀的结局。这场戏不拍完,方绍一的绪就始终得是沉的,得把自己浸在那绝望里。到了剧组化妆的过程也是他沉淀的过程,基本上妆一上完方绍一就已经不是他自己了,上了妆就了戏,了化妆间他就是戏里那个半瞎浪。
他的戏就不用再讲了,这场戏磨到现在问题不在于对手戏的两位演员,在于每个环节之间各可控的合和不可控的突发状况。
耿靳维来的时候方绍一正在导演边看监视回放,刚才走了一条,没能过。爆破效果不理想,城墙没炸开,方绍一指着镜里他后的一个年轻演员,说:“小玮表不对,我话没说完就在哭。”
那个年轻演员在后面说:“睛东西了,一个小石崩去了,我想着还是持一。”
方绍一跟他说:“次这况可以喊卡,爆破还没动作就没什么,别,伤着睛。”
“好的绍一哥。”对方连连。
吉小涛在后叫方绍一:“哥,耿哥来了。”
方绍一回,耿靳维带着一个小孩走过来,和导演握了握手,笑着称呼“辛导”,和他打招呼。
导演笑着指了指他:“大忙人啊?”
“哪儿的话。”耿靳维把边男生往前带了一,跟导演说:“我刚签的小孩,欠磨炼。”
男生看着条件很好,材比例很像样,白白净净一张脸,很有质。他冲导演恭恭敬敬说了声“导演好”,然后又冲着方绍一了,说“绍一哥好”。导演笑了笑,夸了句:“不错,以后有机会扔我这儿磨一磨。”
男生抿着礼貌地说:“谢谢导演。”
耿靳维其实不是特意来剧组探班的,他是去了趟广东,回去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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