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记得

    晏云羲知晓姜璃边有这么一群来无影去无踪的暗卫，他们常年蒙面，被她唤作无面。他们可以杀人于无形，一人千面，可以混在茫茫人海之。而前这个人，竟然没有蒙面。他颌廓若削，薄轻抿，是个风姿秀的少年！

    公主她晏云羲心还抱有侥幸。

    殿不幸遇害。

    晏云羲形一晃，到底是来迟了

    在徐霈，奉大皇命接晋王城。

    嗯。他颔首，正好他也有话要问姜珟。

    晏云羲被领到了军的营帐。几日前的大火留满目疮痍，空还飘着浅淡的焦糊味。

    他等了片刻，一只缠满纱布的手撩开厚帘，寒风倒，割过他的面颊。

    徐霈推着四车，央端坐一人，全裹于纱布之，面覆青面獠牙面，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晏云羲诧然。姜璃的死已经让他痛心不已，而姜珟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更是令人悲愤。

    他走上前来，俯而，白皙的指扣在青铜面上。

    缠着纱布的手压上他的手背，用了几分力，止住了他掀开面的举动，乌的眸沉沉地看向他。

    这双眸，同宴上的那双杏眸一模一样。一寸秋波，净若琉璃。他微怔，又随即压了心里的不安。毕竟姜珟同姜璃是龙凤胎，相极为相似，他有错觉也是无可厚非的。

    晏云羲收回了手，低声：是臣逾矩了。

    他退至一旁，神黯然地坐于木椅上。椅扶手漆斑驳，曾有人经年累月地挲过。姜璃想必是坐过这把椅吧。玉门关苦寒，她睡不着之时，会不会坐在这个椅上神？

    姜璃是怎么死的？他声凄然地问。

    周襄拟假诏杀我，被阿识破。陈沭杀人灭。他开，声音嘶哑，似被烟熏哑了嗓。

    陈沭呢？晏云羲的手椅扶手，关节泛白。

    已伏诛。

    可惜了晏云羲轻叹。害了姜璃的人，怎么能这么轻易死去，太过便宜了。

    周襄已经丧心病狂，千方百计要杀了我，立姜晟为帝。望咳咳晋王考虑江山社稷的安危

    姜璃葬在何？晏云羲打断了他的话，对上他的目光。

    姜珟微讶。

    殿与臣皆痛失所，殿定能理解臣现在的心。此事日后再谈吧。他侧过脸，以袖掩脸，泪痛。

    西玉门，十里黄沙地。姜珟漠然。

    晏云羲猝然回过脸，不敢置信地：你竟将她葬在关外？

    是。不过是青荷的尸，顾及他自己的名声，没有丢到葬岗已经算是优待了。

    那是姜璃，是你亲！姜璃在安城，也是众星捧月，你怎能他哽咽难言，如疾风般地冲了帐。他夺过一匹骏，翻而上，纵疾驰关。

    姜璃，是安城的明珠，是民众心的皓月，却在死后，只有他一个人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