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请你吃糖（二）

    元宵的场合      粥与糖

    是日清晨，元宵坐在厨房的灶前看火，耳朵捕捉到那熟悉的脚步声后，他垂看向了灶，确认火苗此刻燃得正旺，一时半会熄灭不得，便暂且放了心，旋面朝屋门坐着，耐心等她来。想了想，又掏块帕，一去手指间的灶灰。

    她今天的心应该很好。听着靴底哒哒哒轻快踩在青石板上的响动，元宵平静的眉浅浅一层笑意。

    元宵

    人未至声先闻，他带笑的睛迎上了另一双。

    游走的视线寻到元宵的对上，林湘瞬间笑颜如，一提衣摆，她抬步，轻盈迈了厨房：早上好呀！

    刚刚在院里没看见你我就奇怪，大早上的，你怎么跑厨房里来啦，今早不用练功了？学着他平日的样有模有样比了耍枪的动作，林湘环顾一圈厨房，疑惑问：欸？顾叔他们呢？怎么都不在？

    林湘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日过得糊得，家里人一多起来，就必须请两个工负责搞家政了，往日的饭菜都是由顾叔他们的。今天到不见他们的影，她却寻元宵一路寻到了厨房想来，是他们临时有事，将早餐托付给了元宵。

    用不着比手势，元宵的珠朝着南边院门的方向轻轻一动，林湘瞬间心领神会：他们门去了？emmmm思考不到两秒钟，她愉快拍板，那你烧火我炒菜好了，想吃什么？咱们两你喜的怎么样？

    说着，她抬起手挽袖，脚步往灶台去。元宵慌忙抬手，以指节急急扣了两灶边。

    嘭嘭

    耳边传来急促又响亮的两声。

    步滞住，林湘迅速转脸看向声源，制造动静的家伙仰首望她，小幅度摇了摇。

    不赞同的视线凝在他刚离开灶台的指节上，她语气半嗔半怨：敲，又拿手敲，你是想和灶台比比，看看你们两个谁的骨更是吧？

    一把捞过他的手指，林湘微微使力，在他指关节惩戒地一摁，一双睛眨也不眨盯元宵，观察着他的脸。

    元宵当然没什么反应，这一疼痛对他来说向来不算什么，雨都称不上。

    就是这样才最讨厌，仗着自己糙厚，就瞎糟践，旁人说他也不放在心上。越想越心烦，林湘索撒开了他的手，剜了一永远意识不到错误的某人。

    元宵受得她这嗔怪的一瞥，颈结了一，神黯去，他抿起嘴，将手又反握了回来，拉住了她的，认错地摇一，又摇一。

    这两可把林湘一颗心给摇了。

    每次和元宵置气，她连一刻钟都持不到，一家之主的威信在哪里，这样去怎么能行。

    好啦不许撒。注意绷住脸，不让自己破功得太快，林湘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却还是明显柔和不少，不再去追究这件事，她问：说吧，为什么不想让我来早饭？

    睑向一动，元宵握着她的力收半分。换了只手握住她的腕，他右手指的指尖落在林湘的手心上，开始写字。

    元宵就这副脾气，但凡一件事是他认为重要的，总固执地要用写的方式来告诉她：

    「节礼。」他这样写，一横一竖端正漂亮。

    在锅里吗？扫了一旁烧着的锅灶，林湘问。她其实有些惊讶，只是一顿早餐而已，对比往年，他这次的礼实在简单得奇。

    元宵，牵动嘴角，付诸以肯定地一笑，颊边带两个浅浅的酒窝，一双望着她的黑睛光奕奕、亮闪闪，快乐的绪比夏夜的漫天星还要让她喜。

    他不是心不佳所以无心准备礼。林湘立即判断。可是，元宵也向来不会掺合其他男人那些七八糟的惊喜小计划啊，那今年到底怎么回事。实在想不通，林湘郁闷地用手指戳了一他笑的酒窝。

    冷不丁受这一戳，元宵的睫扇动了一，睫羽的眸困惑的绪。

    怎么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睛分明在问。

    这句分明叠分明的脑描述可把林湘逗得直笑，她连忙掩饰低咳一声，逻辑不通地胡咧咧：没什么哦，只是检查一你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啊，好，还想戳。

    耐住自己蠢蠢动的心，林湘搬了只小凳在他边坐，没多在意仲夕礼的简易问题，她絮叨叨向对方聊起些生活上的琐事。

    院里那颗桑树觉活不了，也不知能不能撑过今年冬天，我刚刚特意去看了一，树叶又蔫了好多，快掉秃了，哪天咱们找个懂行的人来看一看吧？不能让它就这么死了，也太可怜了。

    嗯。

    你说好端端的，树怎么会被雷劈着呢，我记得以前夏天，树荫底可凉快了，有天晚上我把躺椅搬过去纳凉，结果，啪树叶上掉来好大一条虫，差掉我衣服里面，抖了半天才抖来。

    不是这颗树。元宵转看她，轻轻摇。

    欸，是它旁边那颗吗？四目相对，林湘在他笃定的目光改了，懊恼的扣一脑壳，好吧，这些树得都太像了。

    秋日的早晨带着几缕凉意，说着说着，她的往火堆倾了儿。烘烘的火光照得林湘直翻涌上一阵困意，沉沉地往掉。

    这两天她忙着糖，费了不少力和心神，今儿又特意起了个大早，这会儿坐在温的炉火边休息闲聊，哪里能不困呢？

    打了个哈欠，林湘索把枕在了元宵的肩膀上。

    实熟悉的安心使着她几乎睡过去，可林湘总隐隐觉得，什么事被自己忽略掉了。

    是什么呢？抱着他的一只胳膊，枕在元宵肩膀上，调整成一个舒服的睡姿，她闭上睛，思绪如天行空，从这里到那里。

    今天她的发是阿青特意梳的，要注意不能蹭了；顾叔他们门去了；这里的温度很适合睡觉；她找了好久才找到元宵，那时他在厨房里饭。

    元宵她找元宵是为了

    对了，今天是过节！嘴里嘟囔着，她一个激灵，稍微清醒了一儿，把从对方肩膀上移开，林湘猛地摇了两，给自己提提神。

    摸给元宵准备的那只锦，林湘解开了系绳，迷糊之间，她连送礼这个步骤都忘掉了，直接倒一颗，剥开糖纸，想让他尝尝。

    喏，张嘴。糖被喂到元宵嘴边。

    如果现在陪她的是谬谬，又或者阿黎，可能已经顺势亲上了她的手指，又或者更亲密的举动，两个人黏糊那么几，把她一的困劲儿全消解了，但在她边的人是元宵一个从不懂什么叫顺势而为，又总会依着她纵着她的家伙。

    指腹和嘴一即离，安分地把糖嘴里，在咬碎外壳、甜味儿于腔扩散之前，元宵又笑了让她想戳一的酒窝。

    好吃吧？

    散漫漫把锦在手心里，如愿看见元宵越来越的笑脸，林湘眨了，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