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的, 从外表看与一般的鞋无异,其实那厚厚的鞋底暗藏玄机。
因为小孩只要穿着这个鞋走路, 一踩去就能发“吧唧”的声响, 很有意思, 所以特别讨幼儿的喜。听说最早还是从梁州那边传来的法。
冬天的青州,外面冰天雪地, 屋里温如。
尤其是皇府主院的建筑, 形制跟里是一样的,有空的砌墙和地龙可以通, 若是再铺上厚厚的垫或者裘就更舒服了,小殿坐在那上面玩都不用担心会着凉。
仿佛要证明府里的屋有多好似的,小皇“吧唧吧唧”走(跑)到里间, 一坐在垫上,小心翼翼把小外甥从怀里捞来, 也放在垫上。
见小赤羽抖动了一翅膀,好像伸了个懒腰,小十一赶把刚刚放到一边的球推过来,兴致盎然地问:“球球玩球球吗?”
小赤羽:“……”这个问题超不想回答的,怎么办。
看小舅舅又圆又亮的睛里饱极度的期待,小赤羽最后还是勉为其难地了小脑袋,“啾”了一声算作同意。
小皇得到肯定的回应,立刻涨起来,他左顾右盼了一会儿,爬起来把停在垫上的所有球都拨了过来,差没把小赤羽给埋在里面。
小赤羽:“……”突然后悔同意了,怎么办。
后悔归后悔,等小皇真正开始推球的时候,它还是赏脸蹦蹦了起来……时而追球,时而被球追。
小十一一边跟小外甥玩,嘴里还“球球”、“球球”地念叨,也不知是喊哪个球。
秋夕站在门,看着小皇和小公安安稳稳地玩耍起来,松了一气。
——再等个一刻钟,就可以给他们端心来了,等他们吃完了心,再玩上一会儿,殿就回来了。
后来,除了途小皇想趁兄不在、磨重九带他们去看雪而折腾了一阵之外,一切还是如秋夕想得那般顺利的。
七皇回到府里,屋换了常服,然后把粘着他的弟弟抱起来,对着小皇和被他揣回怀里的小赤羽问:“早上乖不乖?”
小皇立刻如捣蒜,小赤羽则比较矜持地了一小脑袋——反正它是很乖地喝了,很乖地追了球,在七舅舅门的时候一如既往地照顾了小舅舅。
虽然一上午都不在府里,但七皇心里其实也知小家伙们乖不乖,他摸了摸小皇的背,又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小赤羽的小翅膀。
“走,带你们看雪去。”
他门的时候还在雪,这会儿停了,以七皇对幼弟的了解,他都不用听秋夕说什么,就知小家伙刚刚肯定闹腾要去玩雪了的。
年轻的七皇让少玄给小宝宝穿上更厚的裘袄,并把小外甥揣到自己的怀里,等他们装备齐全了,然后才抱上小十一往外走去。
青州的冬季,大地被白雪覆盖,银装素裹,甚是丽。
七皇站在廊,掂了掂沉甸甸的幼弟,:“君动不动手,咱们说好就看看。”
怕压到小外甥,小十一是侧着小坐的,他一向听哥哥的话,也没有觉得太失望。
七皇见他乖巧,一个笑容:“咱们让重九帮忙堆个雪球,很大的雪球。”
“嗯!”小皇想了想,补充:“大雪球上面堆个球球,小球球,尾翘起来。”
正窝在七舅舅怀里的球球本球:“……”
……
多年后的荆州,也在这样的一个冬季,东里温如。
“殿,您醒了?”人见帐被撩开,太殿坐起来,赶上前询问。
“嗯,”少年了自己的眉心,问:“什么时辰了?”
人立刻回答:“刚过卯时三刻。”
荆州太习惯在东院里练上一拳法再早的,所以平日这个时辰,他家殿应当早就醒来了,只是不知今日为何睡得如此香甜,以至于晚了两刻才起。
一边伺候殿穿衣,人一边问:“殿,今日还练拳吗?还是直接用早膳?”
“你们摆着吧,孤在院里走走就回。”
——竟然睡到这么晚了……大概是昨夜那个梦太了,他才舍不得醒过来吧……
少年太穿齐整,迈步走寝房,临门的时候还习惯地摸了摸博古架上的两只木雕。
只见大的那只木雕似凤也似,小的那只木雕倒能看几分荆州图腾赤羽的模样,并排被摆在离主人床榻最近的博古架上。
两只木雕都被把玩得包浆红亮、幽光沉静,可见收藏它们的人如何珍惜。
了寝房,年轻的太穿着大裘走在院里,他虽没有练拳,但还是随意地活动了一骨。
起床后稍事活动,这是他在青州时见舅舅跟少玄叔每日都的事,不知不觉自己也潜移默化地养成了这习惯。
南方的夏日炎,冬季看似没有北方冰天雪般寒冷,但陈佑梧是回到荆州才知,不雪的冬季也可以很冷。
当初七舅舅说,荆州有的地方冬季很温,至少指的不是荆京,恐怕要更往南些才行了。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梦到小时候的事,毕竟距离他离开青州的七皇府,已经很久很久了。
每每这样的梦、回忆起过去,他总会写封信,派人送去青州,却永远不在信提及自己的梦,只说些寻常事。
太陈佑梧原本住在皇后的栖凤殿里,因得皇帝亲令,即便开蒙也暂时不用搬去东六所,所以也住了些年。
后来他弟妹接连生,不忍母后辛苦照顾这么多人,他主动提搬来了东。
年幼的时候,陈佑梧觉得跟舅舅睡一屋是天经地义的。
后来七舅舅被外表看起来大威猛、实则连觉都不敢自己睡的少玄叔给占着了,他和小舅舅才过了一段“相依为命”的日。
后来慢慢理解七舅舅跟少玄叔的关系,就如他父皇、母后的关系一样,陈佑梧觉得他们睡一屋才是天经地义的事。
七舅舅总是说,陈佑梧小时候跟他小舅舅一样,沾榻就能睡着,本不用担心养不活。
事实上回到荆州以后,他也确实没有认过床,哪怕一个人睡在母后寝殿的偏殿,也能睡得很安稳。
相较于婴儿时候喜哭闹的皇弟,陈佑梧觉得自己小时候简直太安静了,每天除了“啾啾啾”,还不如小舅舅话多……当然,他和小舅舅永远不会比七舅舅还能说会。
在陈佑梧的记忆,似乎就没人说得过他的七舅舅,也没有人说话比七舅舅说话更有意思。
当然,他的七舅舅也不是只会动嘴讲虚话的那人。
事实上,齐璟总能想到各奇思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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