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自己又被路了,发见池野面前放着的是一个笔记本,不像是翻译材料,闻箫问:“你在写什么?”
“刚刚又把账算了一遍,最近的支和收,”池野自嘲,“明明知肯定不会有错,也知应该抓时间翻译,但就是忍不住,一遍算完又算第二遍,不断确认数字到底是多少。”
闻箫地捕捉到了他外的绪,“池野,你在焦虑。”
“对,虽然我不愿承认。”池野靠在椅背上,望着天板了几秒的神,嗓音里添上了几倦意,“你先刷题吧,我去倒杯。”
已经是半夜,窗外越来越安静,不知楼里哪一养了狗,叫声远远传来,格外吵人。心底上像是被撒了一颗小苗,正不断地试图冲破土壤,扰得池野不宁。
去厨房倒了一杯凉咽去,心里的焦躁才被零零星星地压去几寸。
视线转回手机屏幕,不知不觉的,池野看了神。
手机应该放得不远也不近,正好能将闻箫的整张脸镜。灯光很亮,让他的肤看起来比平常还要白,有玉的意味。
池野一直觉得闻箫上有很奇异的气质,这人很少有明显的绪来,从里到外是真的冷,就差在校服写上上联“关你事”和联“关我事”,再加一个横批——“没事别烦我”,少有人和事能让他多看一。
就像两个人还不认识的时候,自己腰上被划了一,闻箫路过又回来,扔了件校服给他搭上。
与此同时,这人的心又格外定,像山岳一样无人可以动摇。
护台灯的光照亮了方寸的区域,闻箫低着,睫垂落,专注到近乎面无表。写字的细微动静通过手机传过来,仿佛人就坐在一尺外。
明明这声音的频率毫无规律,却让池野心涌起的焦躁一寸寸被抚平。
他靠着椅背,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里的闻箫,发现自己的呼逐渐松弛,意识像泡在冰泉,全然冷静。
他需要这一份冷静,来面对前的纷杂。
这个视频一直持续到凌晨两半。
屏幕里,闻箫合上笔盖,仰起,了眉心。因为熬夜,他嗓音没有了平日的清冽,多了一分沙砾,“翻译多少了?”
“一半,目测五能结束。”池野伸了个懒腰,手指闲不住地转笔,“你收工了?”
闻箫说了自己的度,“嗯,算上今天的,理快预习完了。”
听见“预习”两个字,池野忍不住笑,“你他妈预习平,考了年级第一,排你后面那些已经学完一的人听见,能当场给你表演个心肌梗。”
看着闻箫眉宇间的疲惫,池野想起以前听老许说的,世界上比你聪明的人很多,最架不住的,就是比你聪明的人还比你勤奋。
自己同桌明显是这一类,自制力惊人,还勤奋又刻苦。
“不想看他们表演。”拒绝了池野的假设,闻箫托着手机拿近,“我去洗漱准备睡了,明天见?”
听见最后三个字,池野笑意加,“明天见。”
屏幕变黑,显示结束视频,池野随手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等他用英汉词典查完冗的专业词汇,透过窗往对面看,发现闻箫似乎已经在窗边站了一会儿,没多久,房间里的灯光熄灭,应该是睡了。
看着台灯凌的纸笔,池野轻轻吁气:“晚安了,同桌。”
周四周五两天,池野都没有到学校。程小宁还是习惯地站在教室后门,望着池野空空的位置叹气,叹完转去一个巡视。
赵一正在为自己才被收上去的手机发愁。他已经足够谨慎,为了能在晚自习看游戏比赛的直播,了不少时间,一刀一刀地在一本足够厚的资料书间刨一个方形的,十分完地把手机嵌了去。
千算万算,没想到老许经过时,竟然对这本教辅资料产生了兴趣,说要看一看。之后,赵一只能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机落爪,什么也不了。
眉的快有褶了,赵一忧愁,“我刚又去找老许了,他说想赎回手机可以,我得一份检讨。”
上官煜奇怪:“检讨?老许这么轻易就会放手?肯定有谋。”
赵一继续:“陛,这份检讨,老许要求写十五万字!原本要求二十万,老许说他看在多年分上,给我打了个折。”
上官煜顿了两秒:“我用错形容词了,不看量说轻易,都是不负责任的。”
“对啊!”赵一抓发,有崩溃,“我特么去淘宝上找代写检讨的,说我要写十五万字的检讨,人客服回了我一句,亲,请问您是要书吗?”
最后一句他着嗓说的,声音又细又尖。
上官煜毫不客气地笑起来。
闻箫一边写题一边,“书名也有了,《校园常用检讨三十篇》。”
赵一怪叫:“连闻箫你都嘲讽我!”
撕了张笔记本纸,折成掌大的方形,再工工整整写上“机小黑之衣冠冢”,赵一双手合十,认真朝“衣冠冢”拜了拜,“不要怪我见异思迁,你在老许那里好好休息吧,明天周末,我再去买个小黑,你不能没有我,我却不可一日没手机……”
上官煜评价:“渣男。”
把衣冠冢收好,赵一问闻箫,“明天周六有空吗,南二环开了一家很好吃的火锅店,要不要一起去尝尝?”
闻箫拒绝:“明天有事去不了。”
“好吧,只能我跟上官去了,许睿也去不了,不过放心放心,明天一定给你们拍照!”
周六上午,闻箫门时,太已经升到了半空。光灿烂地有些刺,他把连帽衫的帽掀起来好,本来就不大的脸又缩了小半圈。
闻箫到得很准时,林医生见了他,温和地赞扬,“你是我最守时的病人之一,这几次过来,一分钟不差。”
“您好。”闻箫在林医生对面的椅坐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明显没有多聊的意思。
他上是这个年纪的少年特有的瘦法,来的一截手腕很细,脊背得却很直,在面对旁人时,显得冷淡又不驯。
林医生将一直播放着的轻音乐调低了音量,“那现在开始,我们行今天的治疗可以吗?”
医院一楼的大厅里,池野正在跟芽芽的班主任聊微信,严谨一,应该叫小学家-学校沟通计划。班主任很负责,接近一分钟的语音条不断发过来,很快就占满了屏幕。
周六的医院依然很吵,池野找了个稍微安静的地方,靠着朝外开的玻璃门,一条一条挨着听,很耐心。
回消息时,他剥除了平时的漫不经心和不正经,语气沉稳,“谢谢老师,数学方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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