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温的呼贴在她的脑后,节奏平稳。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云泥以为他已经睡着,刚想转看一时,却忽然在昏暗的光影里对上他的目光。
她心跟着漏了一拍,听见他低笑了声,而后便低亲了来。
第一次亲的位置有些偏差。
在嘴角。
但很快,他又找准方向,咬着她的角一亲回来,直至两彻底贴合在一起。
两截然不同的气息纠缠在一起,像是寂静月夜的海风,在暴雨过后的平静海面上摇摇晃晃起圈圈涟漪。
“……李清潭。”她的声音轻,带着难以自抑的低/,扣的十指被很的痕迹。
他沉沉应了声,在她耳后落一串细碎的吻,的、炙的,犹如海风过境,很快又风平浪静。
……
云泥越想脸越红,李明月愈发觉得现在的小年轻真好笑,不过是一吻痕,也能羞成这样。
她没有再打趣,摇失笑。
许是心有灵犀,云泥这方才想着他,没一会便收到了他的消息。
-到车站了吗?
-还没。
-我刚刚想起来件事。
-什么?
-我在你包里放了几个创贴,你记得遮一耳朵那里。
-……
云泥不想再和他说话了,甚至“恼羞成怒”之,把之前打算推掉的一个项目接了来。
什么一个月,她接来一年都不想过来了。
到车站后,云泥从地停车场直接上楼检票,回想起几天前从庐城来这里的那一路,之前那“恼羞成怒”的绪慢慢又变成了千丝万缕的不舍。
尤其是在站前,又收到了李清潭发来的微信消息。
一张照片,是他拍的复健室那面宽阔净的落地窗,暴雨未歇,杨柳在风里摇曳,玻璃镜面上倒映着人影。
底还有几个字。
-我要去复健了。
几秒后,又来了一条。
-到了记得跟我说一声。
这句话曾经在他们那一年现过很多次,每一句都有不同的回忆,云泥突然有些后悔刚刚的冲动。
-李清潭。
-我刚刚了件坏事。
-我接了一个新项目,可能有一阵不能来看你了。
她发完还觉得不够表达自己悲伤难过的绪,又从群里翻了一圈,找到一个大哭的表发了过去。
李清潭看到消息已经是三个小时后的事,他刚复健结束,被护工推着往病房去。
复健真累人的,他满大汗,背上披着块白巾,拿着手机的手指都在发抖,几个字打了半天。
消息发去,一直没有回复,等走到病房门,却见李明月站在走廊,视线落在窗外,些微神。
她听见动静转过来看着他,神说不上好也不说不上差。
李清潭关了手机,问:“怎么了?”
李明月也没拐弯抹角,沉声:“爸来了。”
李清潭神敛了几分,看了没关严的门,从事到现在他知免不了有这一面,也没说什么,让护工推自己去。
门一开。
站在窗前的年男人回过来,两父隔着不远的距离对视着,李清潭拽搭在肩背上的巾,也不知是对谁说:“我先洗个澡。”
护工是个明白人,推着他了浴室,期间无意瞥了李清潭的脸,有一讲不上来的觉。
他到底是个打工的,什么也没说,等着人冲完澡,又拿净衣服递过去,等全都收拾好才说:“那我先去了。”
“嗯。”李清潭坐在沙发上,医生建议他近期戒烟戒酒,病房里基本上没这两样东西。
但这会儿茶几上却放着一盒烟和打火机,一旁的烟灰缸里还有两烟,淡淡烟味萦绕在四周。
他咙发,忍不住轻咳了声。
李钟远终于有了动作,走到另一侧的单人沙发坐,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父亲关心儿那般,轻声问:“恢复的怎么样?”
李清潭语气平淡:“好。”
谁能想到,时过境迁,这竟然是父俩在这几年里唯一有过的平静时刻,没有争吵没有怒吼。
李钟远一时间也想不到要说些什么,静静坐了会,李清潭突然:“有件事要麻烦您。”
他抬眸:“什么?”
“过几天,把我的迁回去吧。”
李钟远神微凝:“迁回哪儿?”
“庐城。”李清潭说:“我这条命也算是捡回来的,还能活多久都说不准,这些年我们争吵无数,要说有什么也早就磨没了,您不如就当我死了吧,没我这个儿您或许还能活得轻松,也不至于因为我和我母亲的存在而受人制肘。”
李钟远久的沉默着。
“我也不想留在这里,留在那个所谓的家,这么些年我也从来没问您要过什么,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您要是真对我有愧疚就帮我办了这件事,您要是还觉得自己没错,是我固执是我不懂事,那就这样吧,我这条命又还能耗多久。”
“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吗?”李钟远抬看他,像是从未了解过自己这个儿,又是一阵久的沉默后,他叹气:“算了,的事我会尽快帮你安排,以后就不用来往了。”
李钟远从沙发站起来,看着李清潭冷漠淡然的模样,忽地想起十多年前那个夜。
他得知吕新的意外,匆匆从北京赶回庐城,回来的那一路上,他一双小手抓着他的衣袖,好似父亲是他所有的依仗。
原来他们父也曾经有过那样温的时刻,可究竟是什么,让他们走到如今这般恩断义绝的境地。
李钟远不清楚吗?
不。
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李清潭对于他来说就像是康庄大上的一块大石,要挪开就势必要车,可不挪,车必然会被一痕迹。
无论怎么选,李钟远都始终要和李清潭这三个字牵扯上联系,如今这块石尽已经碎开,可这么多年过去,它到底还是在李钟远的人生路上压了一个无法填补的坑。
那是不可逆的,就像他这些年在无形给予李清潭的那份带着伤害又自以为是的父。
是无法回旋,也没有任何方式可以弥补的。
……
李钟远走了,病房里静悄悄的,李清潭坐在沙发上,维持着之前那个稍显戒备和抵的姿态。
窗外不知何时又起了暴雨,慢慢地,那个直的后背一弯了去,有什么压抑的动静传又很快被雨声覆盖。
李明月站在门外,透过门看见那个弯腰捂着脸的背影,终究还是没有推门走去。
父亲对于六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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