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石 - 分卷阅读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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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刘冬最近排练还总是迟到吗?”

    “不了。原来老是一堆人等他一个,后来另一位主演发了次火,他就没再迟到过。”

    “他还吃这?”李方潜想想刘冬那放浪形骸的,怎么看都不像是因为别人发火就收敛的人。再转念一想,更不对了,发火?

    “等等,另一位主演?林泉?”李方潜面带疑惑,回忆了一脑海那个清秀带笑的脸,摇了摇

    林泉曾经在校研会跟李方潜一个门,后来退了,就没怎么联系。但在李方潜的印象里,林泉连说话都是温文尔雅的,从来不会急了名的好脾气。

    能让林泉发火,看来刘冬气人真的很有一

    沈拙清无奈笑了笑,喝说:“我们剧组啊,估计只有林泉发火才用。”

    李方潜朝他抛去个鼓励的神,嘱咐他别太累。话剧团有排剧的经费,但沈拙清勤工岗位还没退,每天除了研究任务,还得分力在排练上,一个月来,人都累瘦了。

    -

    吃完饭后,李方潜陪着沈拙清去看排练。经过几十次的磨戏,演员们基本都可以到脱稿,程走位也记得差不多了。

    李方潜看过剧本,大致了解这个发生在夏天的故事。

    刘冬演的角比较复杂,瞻前顾后、世凄惨,有一个重病在监狱的母亲,被人骗到地酒吧里脱衣舞,也受尽了凌辱。

    林泉饰演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被同学怂恿去了夜店,对台上的人一见钟,于是开始了柔攻势,倾听追求对象的喜怒与悲伤,帮他走泥沼。

    最终两个人跨越阶级和距离,在夏天结束前,选择拥抱彼此的伤

    台上。

    林泉和刘冬聊起文学,念叨起早逝的诗人和孤独的母亲,和远方也许正走向海的人放肆共;他们聊起音乐,唱着披士不记得歌词的摇,忘得厉害的分索全都填上聂鲁达。

    “大学城公线的最后一站,是舞蹈学院。”刘冬念着台词,睛里瞧不悲喜,静得像一潭死:“而我,已经在那里读了两年。”

    林泉微笑着望着他,接:“我就说,你果然很厉害啊。”

    台

    沈拙清脆生生叫了声“停”,林泉便迅速走到台边,听他讲戏。

    “此时你得知他在级舞蹈学院读书,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却选择在见不得光的酒吧里挥霍天赋、放任糜烂、亲手剪掉翅膀。作为追求者,你的这句称赞,除了惊喜外,其实还带着悲痛、心疼和对往事的一好奇。”

    林泉理解力很好,旋即,酝酿了会绪,便重新回到椅旁重新说了一遍台词。

    眉皱成一个川字,里却是有光的。林泉忍着颤抖,挤一个微笑:“我就说,你果然很厉害啊。”

    刘冬却不再往接了。

    沈拙清蹙着眉,又一次走到台前,望向刘冬:“冬哥,林泉给了你这些反应,该接面的台词啦。这一幕是你坦诚心意、介绍真名,绪比较丰富,咱辛苦一,再磨几遍?”

    刘冬却毫无反应地坐在那里,许久,一言不发的站起往后台走了。

    林泉赶忙跟过去。

    李方潜一,用神询问。沈拙清摇摇,示意让林泉去理就好。

    -

    后台平时是没有灯的。刘冬坐在一堆杂上,只能看清他模糊的影,脊背笔直。

    “拙清的话刺激到你了?”林泉看到那团黑影,径直走过来,张开就问。

    林泉也许是全组唯一一个敢用这语气和刘冬说话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刘冬会以弱相视的人。

    因为,在这小小一方天地里,早已承载了他们许多秘密。

    为了找到戏,他们每次排练完,都会像剧人那样聊会儿天。通常是坐在没什么亮的后台,在杂和喧闹,用幕布与世界隔离开来。

    刘冬会和林泉聊起自己,聊起他被父亲扔垃圾堆的琴和裙装。

    林泉时常觉得刘冬是个很矛盾的人,也难怪会把舞男这个角的这么准。他时刻以有些幼稚的叛逆行为武装着自己,一切反抗都是外而直白的,无论是吊儿郎当的说话方式还是特立独行的穿衣风格,都与世界格格不

    但他又并非脱离世外,而是如此渴望被世界看到,以至于选了最引人注目的方式。

    然而即便是这样不羁的格,却在选专业时妥协了。他也亲手剪断了自己的翅膀。

    刘冬一直以来,想学的都是音乐。然而在多次反抗无果后,刘冬终究没去捡那架琴,打扮不多新也没再穿回红妆。

    在医院里抱着气极住院的父亲哭了一夜,最后选了这所综合大学,一个和离音乐非常远的专业。

    因此,在看到戏的刘冬为了生计放弃梦想时,林泉竟有了一丝心疼。

    “那没什么,毕竟路是我自己选的。”刘冬的黑影微微动了,声音里略带颤抖,“只是,很久没人用那心疼又期待的神,看过我了。”

    哪怕自己作天作地、放纵惹祸,也从没有人分给他半注意和期待。

    “虽然知是戏里,但是,谢谢。这注视着的觉,久违了。”

    林泉听完,默不作声地走到他边,也翻坐上了杂堆,温柔地说:“要是这里有亮就好了。”

    有亮的话,你就能看到戏外的林泉,此时有戏里一样的目光。

    -

    磨戏是个持久战,沈拙清和话剧团把首演定在开年来的新学期。

    因为担心王霞,沈拙清这次寒假没敢耽搁,回得分外早,狠心留剧组一众和李方潜在校留守。

    “什么时候回来?”临走前,李方潜来沈拙清宿舍帮忙收拾东西,有委屈。

    “开学吧......”沈拙清看到男朋友的脸都要皱在一起了,连忙凑上去亲了一,“这两个月咱们天天联系,好不好?”

    “那我给你打。”那时的餐,拨打电话很贵,接听却是免费的。

    “好。”沈拙清笑着应,“等毕业就好啦!我们一起N大,一起上班,我把爸妈也接过去,每天都不分开。”

    李方潜跟的实地很多,数据也详实,毕业论文的初稿已经差不多了,便应了N大研究院那边的邀请。

    N大本科毕业的人,申N大青年教师计划通常很有优势,于是沈拙清早早开始联系郑钦译。

    因为几篇代表作和论文成果都很优质,郑钦译嘱咐他好好毕业,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还附上评选标准提醒他对照。

    沈拙清回家后,兴奋地分享了郑钦译的回复。王霞虽然面无表,但沈拙清知,其实母亲心里是欣喜的。

    在这个小县城守着破大院住了十多年,时刻担心被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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