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喜,嫂嫂原本对他避之不及,自打从城外寺庙回来后,她便成日在后宅一步都不肯踏,害得他想亲近也找不到机会,此时竟特特打发人来请他,岂不是天降之喜?
当忙将手一应事务都先放,飞赶至傅家,心已想过许多她会对自己的话,谁知秦霜端坐在一扇黄梨木九折屏风后,那屏风将她样貌影遮得严严实实,不仅如此,她也并不开说话,而是边的丫代为:
“说,今日请二爷来不为别的,前日与大爷商议过了,二爷如今已是适婚之龄,且又居位,原该娶一位来替二爷家理事,方可解二爷顾之忧。”
“虽年轻,究竟也是嫂。既然老爷太太都不在了,也该担起嫂之责来,替二爷解决这终大事。如今且问二爷一句,是要女孩儿相貌好,还是家世好,是要工诗善画,还是要通女红?”
“虽说不能样样俱全,但只要二爷有说的,就是自己受累,也必会为二爷相一个称心如意的贤妻回来。”
一番话说完,真真是既妥帖又周全,活脱脱一个慈小叔的贤惠嫂,殊不知傅重洲听罢,那心是又气又怒,又恨又叹。
原本他满心喜,还以为纵使她如今不肯接受自己,就是碍着理,也要对他嘘寒问几句,谁知特特叫他来,竟是问他喜什么样的女人,要替他娶妻?!
他喜什么样的,难她不知吗?
她心知肚明!
想罢,傅重洲反倒笑了笑:“原来是为这个。”他却不答反问,慢条斯理:
“嫂嫂不与我说话,还要打发个丫开,难是嫌我言语冒撞了?”
秦霜心一动,搁在膝上的纤手了:“小叔说哪里话,我不过因着你我到底是年轻叔嫂,怕惹人闲话罢了。”
傅重洲勾起角:“都是一家的人,何必如此生分?嫂嫂关心我的亲事,我心里激不尽,既如此,就生受嫂嫂了。”
说着,便:“这一等的,自然要温柔娴淑。若是不好,便算不得好女。”
秦霜原没有料到傅重洲竟真的会认真回答钟何样女,今日叫他来,不过是通知他一声罢了。此时听闻,心不免又涌起一说不清不明的绪,仿佛有几分酸,几分涩,面上却丝毫也不,只:“很是。”
“第二等,还需识文断字,否则也不能夫唱妇随。”
“……那第三呢?”
“第三需得相貌好,要琼鼻秀目,樱黛眉,青丝如瀑,雪肌似冰。”
“第四还要擅画,若画得一手好枫叶是绝佳的。心地更要纯善,百姓受灾,她提前示警,赠衣施粥。不仅扶危济困,更事事亲力亲为,堂堂千金之躯,却坦然居于陋室之……”
秦霜起初还听着,越听,却越觉奇怪。当听到画得一手好枫叶那里时,整张俏脸已是全红了。
傅重洲却仿佛浑然不知,仍旧是满嘴的溢之词,似乎要把天底最好的形容都加诸在他那个女上,到了最后,他总算:
“这样的女,才是我心心念念之人,若嫂嫂能替我寻来,我立刻娶她为妻。”
秦霜心五味杂陈,半晌方:“你将她说得那样好,可若这世间本没有这样的女呢?”
他笑了笑,声音淡淡的,可她知,他定然盯着自己:
“若没有,我就一生不娶。”
相看弟媳
一时傅重洲告辞离去,秦霜却是坐在原地,整整半日,默然无语。
他其实早就说过一辈不娶妻生的话,可当她再次听到那些毫无矫饰的表白之辞,心的百般甜与苦涩便如冰与火一般,一边将她炙烤,一边却又教她如坠渊。
不知过了多久,秦霜方才:“明儿就请官媒来家,把京里最有名的那几个都请来。”
众人不明所以,只当她是要替傅重洲相看,忙都答应着,唯有丹梅知其,迟疑片刻,上前轻声:
“,这世间恐怕寻不、样貌、喜好、为人都相差无几的两个人。”
秦霜笑了笑,分明想牵起嘴角,可她却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难看得像是在哭:“我知……”
正是因为知,她才一定要去找。哪怕找不到,她也必须要让他明白自己的决心。
这日之后,傅家果然放风声,是傅大要替小叔娶妻,不拘什么门第家世,要的是女孩品貌上佳,且擅丹青。
众人听闻,那些家里有适龄女儿的,莫不欣鼓舞。盖因傅重洲年纪轻轻就居要职,且容貌俊,宽和,市井皆知。
这样一个又有才又有貌的好儿郎,偏生父母早亡,家又无姊妹。因此若嫁给他,便是上没有公婆束,不需照叔姑,又因是次媳,连宗妇的责任都免却了,真真是一门挑不丝毫短的好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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