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礼没有自己的份儿。
他扬着的脸低去了,有胖的手指彼此抠着,难过。
就像吃了一颗酸溜溜的糖,别人哄他,说外面那一层化掉,里面就甜了,他忍着酸,一把外面的都吃掉了,吃得快要哭来,可别人的糖里面真的包着甜,他这一颗裹着的却是苦。
今天早上,萧锦程跑来给他说,萧遇安午就要回来了,把他兴得午饭都没吃好,午觉也没睡着,午匆匆跑到萧家,和萧锦程、萧牧一起等着萧遇安回来。
萧锦程和萧牧等的是礼,他等的却是哥哥。
当然也有哥哥的礼啦。
他好开心呀。
可是现在,大家都分到了礼,哥哥本没有给他准备礼,萧锦程骗了他。
他5岁了,却没有收到过一次礼,不明不白的委屈涌上来。他有想哭,但这也太不男汉了,他忍了忍,咙里挤几声吭吭。
萧遇安看着小孩儿里的光渐渐暗淡去,正想蹲来哄几句。车里有的是从海边带回来的玩意儿,装了满盒的贝壳珍珠,随便拿一件儿都能哄哄明恕。可是他刚要开,就见明恕转了个,背对着他说:“哥哥,我回家吃饭了。”
说完就跑了。
萧遇安站在原地,一时摸不着脑。
明恕跑得转了个角才停来。他都给说好了,今天在萧家吃晚饭,但他要是再不跑,就真的要哭了。他努力忍着,可还是没忍住。他盼了那么多天,礼居然没有他的份儿。
如果萧锦程没有骗他就好了,他本来就没期待有礼的。
萧锦程为什么要和他打包票呢?哥哥为什么不给他贝壳枪呢?
跑累了,也委屈累了,他蹲在地上,捡了块石,在地上画萧锦程得到的贝壳枪。
那枪可好看,还会发亮。
他也想要。
这个转角在两个院间,不在大路上,一般没人走。明恕蹲了会儿,脚都麻了,可他不想回家,回家了还得问他,怎么不在萧家吃饭。他找了棵树,在树那儿坐,靠着树看天空。
太已经落山好久了,天边乌青乌青的,不刺。可没一会儿,他就抬起手臂了睛,没一会儿,又了,小肩膀哭得一 一的。
其实他已经不兴好几天了。听说哥哥上外公家之后,他问爷爷,自己可不可以去外公家。爷爷当天晚上就给妈妈打了电话,他有激动地在旁边听着。妈妈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很好听,他的妈妈很漂亮,可妈妈却说,没有时间来接他。
“爸,孩在您那,辛苦您照顾。”
这样的话他听过好几次了,从有记忆以来,只要他说想妈妈,爷爷就会打电话,可妈妈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
对他来说,这句话的意思就等于妈妈不来。
他扯了扯爷爷的衣角,“我可以和妈妈说句话吗?”
听筒里却传来妈妈的声音,“爸,我这还有事,先挂了。”
他没有和妈妈说成话,电话递到他手上时,传来的只有嘟嘟的声响。
他最讨厌这声音。
那天他就很难过了,但一想到哥哥会给他带礼,他就开心了些。现在礼也没有了,终于一哭收不住。哭到后来,天彻底黑了,肚也饿。
他坐的这棵树其实就在萧家的院墙外面,萧家的动静他可听得太清楚了。萧爷爷准备了一桌菜,哥哥吃完还在院里吃,萧锦程抱着贝壳枪不撒手,老说自己的比萧牧的帅。
“我没有贝壳枪……”他闷声闷气地嘟囔着,又了泪,听着肚发的叫声,想再哭一会儿就回家了。
明家没有准备他的晚饭,他偷偷溜回去,不想让爷爷看到他哭红的睛。爷爷正在看电视,只说了声“回来了”,就没再跟他说话。
他上楼自己洗了澡,看着镜里红着睛的自己,噘了噘嘴,自言自语说:“你哭啥呀,再哭不是男汉了。”
男汉这个词是他从妈妈那里学来的。
打从有记忆,他就住在爷爷家,爸爸逢年过节回来看看他,妈妈来的次数更少。别的小孩都和爸爸妈妈生活在一起,就他没爸爸妈妈。他也不懂。有次他盼了好久,把妈妈给盼来了,可妈妈只和他待了一个午就又要走。他抱着妈妈不让走,敞着嗓哭。妈妈就给他说,“你是男汉,男汉不能哭。没人喜哭哭啼啼的小孩。”
他牢牢记着这句话,男汉不能哭。
他就偷偷哭。
萧家闹,萧锦程已经够闹腾了,吃过晚饭之后,萧遇安的几个朋友还来了。
第8章
程粤是萧遇安班上的,萧遇安是班,程粤是育委员。
小学班级里男生最重要的也就是这两个职位,有一呼百应的意思,什么活动萧遇安和程粤一说,保全班的男生都踊跃参加。
萧遇安育也好,班打比赛时,都是他俩各带一队,各有胜负,跟别的班打比赛,那他俩就是黄金搭档。
程粤也是大院里的孩,两人一块儿大,这上念六年级了,早就是好友。
“这是给我的?”程粤抱着海鲜货大礼包,那里面啥都有,够他吃到过期。
萧遇安说:“不给你给谁,也没别人比你更能吃。”
程粤笑,“那是,我呢。”
11岁上的男孩,的确在,半个暑假没见着,萧遇安发现程粤比自己还了。
“我的呢我的呢?”夏柊挤在哥俩间,甜着嗓说:“哥哥,我的呢?”
夏柊和萧遇安不是同学,他小一岁,从小跟在萧遇安和程粤后面跑,老跟萧、程叫哥哥。
院儿里的男孩都打架,就夏柊跟姑娘似的,以前被欺负过几回,萧遇安和程粤看不过,把人给救了,从此就有了个跟班。
不过萧遇安不像程粤那么,夏柊这跟班一般跟着程粤。
夏柊得漂亮,白瓷娃娃样,萧遇安每次从海边回来都给他带珍珠,这回送的也是珍珠。
夏柊将珍珠手链挽在手上,翻来覆去看,“好好看啊,谢谢哥哥!”
“多大了还叫哥哥。”程粤弹了弹夏柊的脑门儿,“声气的,你上初了也叫我们哥哥?”
“为啥不能叫哥哥?”夏柊还在欣赏他的珍珠手链,“大你们就不是我的哥哥啦?”
这一声声哥哥的,萧遇安听着有闷。听萧锦程说,明恕是要跟他们一起吃晚饭的,可不明不白就跑了。
其实也不算是不明不白,明恕是没有得到礼才跑的。
小孩儿生气了。
“也是你的哥哥,但你不能这么声气地叫,懂吗?”程粤还在一旁跟夏柊说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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