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真命苦!”
——无论祖母和叔叔婶婶如何疼关照,孤儿议亲,到底比普通人艰难。
王氏看得上的,看不上郭煜;意攀附次而把女儿嫁给孤儿的,王氏鄙夷不屑。
婆婆泪,儿媳妇忙站起,簇拥婆婆,顺背泪,开解宽。
“煜儿虽然没了爹娘,但有许多辈照顾他呀。”
“天底哪儿有十全十的人?母亲快别伤心了。”
“即使聂家拒绝也无妨,咱们可以继续寻找。”
“好姑娘多得很,愁什么?”
“您别急,先听我说完。”
……
“哼。”郭弘轩突然一拍桌,豪气冲天,“母亲不必担心,大不了,我给煜儿买一个清白贤惠的漂亮姑娘!”
买?
所有人愣住了。
郭弘磊挑眉,威严风一扫,“你当买丫鬟呢?娶妻成家是大事,必须合乎规矩礼法,方成统。”
王氏回神,没好气地训斥:“少胡说八,咱们是那穷得买媳妇的人家吗?”
“嘿嘿嘿。”郭弘轩摸摸鼻,“开个玩笑而已。”
“玉姝,你还有什么没说完的?快说来听听。”
姜玉姝颔首,字斟句酌告知:“我们煜儿,父母双亡,确实算是大缺,但聂姑娘,也有不足之。据查,聂家在当地是名门望族,人丁兴旺,各个小家际遇不同,时间一,贫富悬殊,五姑娘家本就较为拮据,谁知,她大哥年少时意外坠,摔断了双,并且摔坏了腰,半/丧失知觉,四求医问药,几乎掏空了家底,日过得。”
“啊?”
王氏怜悯问:“了?”
姜玉姝,“伤势严重,无法治愈。聂大公伤病加,将近而立之年,至今尚未娶妻,天天需要服药。”
“她有几个兄弟妹?”
“人简单,就两个亲哥哥,她二哥已经成亲,在书院当先生。聂夫人我见过,温婉和善,听说聂通判清廉耿介,都不难相。”
“这……”在王氏心目,嫡孙本应该娶门贵女的。老人难掩失望,但虑及孩的大短,她不敢太挑剔,一时间眉皱,沉思不语。
郭弘轩听完了,大咧咧说:“嗳,岳家贫穷无所谓,只要姑娘优秀就行了呗。”
姜玉姝颔首赞同,“我和弘磊,与四弟的想法一样,注重姑娘本人,至于嫁妆多少,无所谓。”
“姑娘人嫁门即可,郭家孙,应不至于沦落到养不活妻儿的地步。”郭弘磊责无旁贷,郑重其事:“等过几年,我们会帮煜儿谋个一官半职,日不就过起来了?”
“嗯,好,你们叔叔婶婶的,千万要多关照侄。”王氏话锋一转,担忧问:“那姑娘的大哥是个,会不会拖累我们煜儿啊?”
姜玉姝刚想回答,却听风小叔豪表示:“拖累?无非借钱治病罢了,能用银解决的麻烦,统统不算麻烦!多给些聘礼即可。”
怎么?你负责掏钱?刘慧娘看着丈夫,言又止。
郭弘磊喝了茶,“诚意求娶,聘礼必不可少。”
“远看来,煜儿若是成为学政大人的孙女婿,有利于他的前程。”姜玉姝坦率直言,“当然,如果不甚在乎门第的话,选择余地就大多了。”
“不能不在乎门第!”王氏不假思索,“不能委屈了煜儿。”
“这门亲事,母亲意如何?”郭弘磊耐十足,“您要是同意,就该请媒人提亲了。”
“不急,且容为娘再考虑考虑。”
姜玉姝一直反对盲婚哑嫁,提议:“过阵,我还得去一趟学政衙门,脆带上煜儿,设法让两个孩见个面,合得来,再议亲。”
“这、这……”王氏本摇,犹豫半晌,却了,叹:“算了,见见面也无妨,看煜儿喜不喜,你安排。”
“行!”
于是,闹闹给王氏拜寿后,不几日,姜玉姝夫妻俩带上和大侄,启程回庸州。
三个月后,郭家嫡孙和西北学政孙女顺利定亲,择定两年后成亲。
每年秋收一过,往往税粮账目刚理清,边便开始刮北风,小雪纷飞。
“唉。”偷得浮生半日闲,姜玉姝坐在窗前赏雪,托腮叹息。
郭弘磊正在欣赏字帖,“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她苦恼答:“老夫人说我‘忙活三年,不升不迁,连任再忙三年,又能如何?兴许仍然只是个知县’!万一,等任满六年的时候,我仍然是知县,该怎么办?”
“既来之,则安之,朝廷任用官员,自有其考量,你尽了本分即可。”
“言之有理。”王氏信上劝,当面,她备受唠叨,忍不住嘟囔:“婆婆总是劝我辞官,似乎有些嫌弃我品级低,唉,真想尝尝升官的滋味。”
郭弘磊莞尔,“这有何难?耐心等着,如无意外,过阵,朝廷会封你为四品恭人。”
“恭人?”
“唔。”
“太好啦!谢谢。”
“谢什么?你应得的。”
恭人,乃朝廷赐予官员之妻的称号,封诰命,是无数女人梦寐以求的荣耀。但在姜玉姝心目,妻凭夫贵好的,但靠自本事而尊贵者,更好!
她裹着厚实毯,双手托腮,呆看窗外漫天飞,“可我还是好想自己升官,让婆婆刮目相看一。”
郭弘磊安:“母亲上了年纪,有时唠叨,她劝辞官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官职绝不能随便辞。”
“我明白。”风送来雪,姜玉姝伸手接住把玩,嘟囔说:“三年又三年,我该不会当一辈知县?”
“胡思想什么呢?”
郭弘磊放字帖,踱向窗,从背后拥住她,“你恪尽职守,政绩显著,朝廷不可能不清楚,兴许,朝廷初次任用女官,自然谨慎,故安排你多历练几年。”
“真的?”
“我猜的。”
“嘁。”姜玉姝忍俊不禁,了个小雪团,作势袭击。
“着北风赏雪,不冷吗?”郭弘磊不由分说地关窗,“当心冻伤手。若是冻伤了,姜知县怎么批阅公文?”
姜玉姝扔掉雪团,拍拍手,振作起,“对,我得批阅公文去了!连任就连任,且看三年后朝廷的安排,说不得会提我也未可知!”
“拭目以待。”
恪尽职守的县太爷,压没多少空闲,忙碌间,光匆匆逝。
连任的第一年,她想方设法,继续招揽民,督促垦荒,劝课农桑,年底例行考察时,如愿被评为“称职”。
连任的第二年,知县本以为能轻松些,岂料,外来民和本地百姓争夺荒山与源,互不相让,大打手,斗伤亡,闹上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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