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腊月许诺将军妻 (1)

    时间过得极快，一晃就到了贞观十六年腊月二十四，天寒过小年。

    檐廊霜降冬未雪，炊烟袅袅淡淡风。房若晓穿藕丝夹衫金银绣鹅裙，外裹袄兴致地往灶房跑。

    小年祭灶神，灶房准备了酒糟、茶果、糖瓜、甜饼、米糕，还有黄羊献祭。相传灶神是男，男女有严防，一向由家男丁祭灶。

    她自小便好奇这件事，重活一世，能够自由跑后便窜到灶房前探探脑。房家几个兄叔伯疼她，见她年纪小也没阻止，便让她参与祭拜。珑日珑月碍于女分，今日就没陪在她边。

    房若晓望着前方不远的白烟，再拐个弯就要到灶房了，蓦地间，一人影由廊庑闪了来，房若晓就这么不巧地撞上刚睡醒的房遗。

    「哎唷！」房若晓跌坐在石板上，小巧的鼻尖撞得通红，疼得角泛泪。

    衣衫松垮的房遗低眸瞧她一，抱起她笑说：「晓晓怎么在廊上东奔西跑的？」

    他一脂粉味混着一腥香，这味儿呛鼻熟悉，让房若晓陡然皱眉红了双颊。这儿是房家婢的院落，难不成？

    她咬，儿往房遗后瞟，屋里黑漆漆的，不知里住着谁。房遗见状瞇，着她的颚，迫使她看向他，低低笑：「晓晓别瞧，莫要多闲事向旁人碎嘴，听见没有？」

    他一开酒气熏来，房若晓侧蹙眉，不可置信地瞪着房遗。他才与成亲没有多久，竟然与家婢私通？

    虽说，这并不关她的事，鉴于上辈房家因这两人倒台的茬，房若晓本不想与房遗或打！

    她挣扎着说：「谁稀罕屋里的什了！今日要送灶神。二伯快放我来，我要去看黄羊！」

    「黄羊？」

    房若晓皱皱鼻叫：「就是麦芽糖烧得焦黄，充羊只祭灶神啊。阿翁说了日后由大伯主祭。啊！二伯去年迎娶公主，人在公主府，自然不知。二伯喝酒好臭，还不去洗漱吗？」

    房若晓这话说得巧妙，声量不大，却足以提醒房遗与屋的婢，尽不在京城，房遗依旧是驸爷，哪来脸面与胆与房家婢私通？二来却也挑拨了房遗与的关系。

    是圣人最的公主，骄矜自满，颐指气使，并非能相安无事的妻，然而，两人之间的矛盾却在于房遗诞率无学空有一武艺，却偏好韩纯臣那般文雅风人。但说两人之间没有，却又不似这般。否则两人也不会联合荆王李元景造反。

    而他俩的所作所为拖累房家一夕失势，若是可以，她希望这辈不要重蹈覆辙。上辈他们要是纠缠难解，那这次便让他俩冲突更大吧。

    房遗果然变了脸，悻悻然放房若晓，沉着脸往自个儿的院落走去。房若晓蹙眉轻蔑地睨了房一，心忖到底要不要清里人是谁，还是别惹事？

    踌躇间，后传来熟悉的清亮嗓音，饱笑意：「晓晓不在房，在这儿什么？」

    房若晓转，正是韩纯臣。

    韩纯臣一白狐裘，脚踏麂靴，发髻梳得光洁，净净地站在檐廊另一。房若晓见他的随从捧个一尺见方的箱跟在他后正往这边走。

    怕家丑外扬节外生枝，她只得向韩纯臣方向走，说：「阿叔你今日怎得空来了？」

    韩纯臣噙在嘴边的笑瞬间冷凝。

    「谁是你阿叔。」韩纯臣的语气微凉不快，索重重说一句：「卿、卿、吾、妻！」

    听他反相刺本该脚生气，房若晓却蓦地笑了。因为她成功激怒韩纯臣，让他分神了。

    见她竟然甜笑，韩纯臣有些意外，然而，一瞬间房若晓陡然抱住他的大仰说：「阿叔不是说要准备童科考，闱结束前都不来我家吗？」

    被她抱住，地、亲昵地叫唤本该开心，但是韩纯臣闻言心里纠结。

    我只是说没办法像以前那样日日来看你，不表示我不会来啊？我日日想见到你，为什么你就那么不想见我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