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腊月槭红玉阶冷 (2)

    「两个时辰前便回来了。听阿郎说阿翁赞世才智异质萃，要荐举世参加明年与那些明经举人一起考试，取得童郎。两人约莫在书阁商议童科的事吧？」

    珑日撢了撢衣袖，连忙凑到炉旁捂了才敢绕屏后房若晓的闺房，就怕把寒气带房。

    「喔。阿兄考得上吗？」房若晓不咸不淡地随应。

    「为什么我会考不上？」微凉的嗓音在房外如烟似雾飘。

    房若晓闻声愣了愣，手一抖，的药汤便洒了来！

    「喵！」

    「啊！」

    房若晓怀玄武让汤一淋喵地惨呼一声，狂窜去！她也被吓得惊叫一声。

    啪！

    房门立时让人推开，韩纯臣裹玄大氅星踏步随寒风疾卷屋，满脸焦急问：「怎回事？」

    房若晓望着两个月不见的韩纯臣咬牙：「被你吓得洒了药汤，了玄武！什么鬼鬼祟祟站在门外？听墙角吗？」

    韩纯臣一呆，着怀里暗袋的李治送给他的银杏纹鞠球，犹豫片刻后，歉然苦笑：「看来我真是你的灾星，一见面总没好事？」

    「就是！就是！」房若晓恼怒地看着他。

    「我那好吧这给你，我这就走」韩纯臣尴尬万分，拿放鞠球转走。

    房若晓看见那颗鞠球，又瞧他双颊冻得微红，苍白的模样，就不知他怎把自己冻成这副样。

    她握拳，抿了抿，喊：「外很冷！阿兄还不快关门，想冻死晓晓吗？」

    韩纯臣闻言顿住动作，睐着她片刻，轻声应：「好。」

    珑月与珑日连忙帮韩纯臣卸大氅。珑月一摸大氅浸，讶然朝珑日使了，珑日见状赶了手炉给韩纯臣，领着他坐到炕边上。

    这一切尽收房若晓底。

    她瞅着他，掀起几上铺展的锦被一角。

    韩纯臣受若惊，一时间不知该不该蹭到她边。

    房若晓见他迟疑，蹙眉红了脸，就要松手掩实锦被，瞬时间韩纯臣接过了锦帛，腆着脸来到她边坐。

    他一近，房若晓便打了个寒颤。

    他的衣衫微，冰冷的要命，就不知他在屋外站了多久。

    珑日来时明明说他在书阁，那又怎会浑寒意？

    难不成大氅也是的？想到今日清晨了大雨，他没换过衣吗？韩家的人都在什么？

    她不由自主地端过了几案上的执壶，为他倒了杯茶，问：「茶和梅饼，阿兄吃一些？」

    韩纯臣听了，眉温柔，接过茶，说：「好。」

    手才及他的指尖，寒气逸散，房若晓忍不住说：「伺候阿兄的仆去哪了？该罚！要是冻病了你怎办？烘再回府吧。」

    外冷吗？或许吧。韩纯臣没察觉到。

    他仅是一心一意地听着院的动静。

    那天一时冲动吻了她实在太过冒失，回去后韩纯臣后悔莫及，觉得自己是个疯。

    听说她召了新的贴婢，便知她有意提防。既然如此，他理当离她远一些。

    只凭听着她的响动判断她过得好不好。

    由秋到寒冬，站在一墙之隔，听着木屐声或或慢，或轻或重，知她活泼，日渐健，再没有因梦魇而啼哭过，他很兴却又惆怅，因为连那日珑月问房若晓的话他都知。

    要不是仆清去了那些落叶，他还真不敢走近她的院落，就怕响动惊扰了她。直到今日得了鞠球，想送她玩儿。方才来到她房门前就听她说起他，让他忍不住开搭话。

    现在听她因关心他而数落他的仆，他兴得不想解释。贴的随从不可能没提醒过他要更衣，八成是他自己走神，恍若未闻，置之不理。

    「你是颍川县公的独苗嫡，要是病了，他们担得起？阿兄真是让人不省心！」

    房若晓唠唠叨叨，竟也忘了自己才四岁多，多快满五岁。一串苦婆心、老气横秋的话，听得珑日与珑月神古怪，又瞧韩纯臣笑睇着她，她倏地住了嘴。

    脚了吗？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