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练习

    宋昔看痴了，一时间忘记了模仿。

    你学会了吗？裴修云停了手，面向她转过了。

    宋昔有些气馁：先生舞得太好了。看似轻如燕，但又饱力。我怕是学不来。

    裴修云走到她跟前，解自己脸上的面，覆在她脸上。

    还记得我以前教你的《虞人·听雨》吗？裴修云将她怀，双手各着面的一系绳，缓缓悠悠地打了一个结。

    宋昔的脸上贴着狰狞面，鼻尖萦绕着裴修云残留在面之上桂馥兰香般的气息，脸不由地烧了起来。

    嗯她轻声地应。

    我之前说过，不同的心境听雨，能有不同的滋味。舞亦是。不同的人，不同的理解，对同一支舞蹈，有不同的诠释方法。为师是这样诠释的，宋昔会有自己独一无二的诠释方式。

    宋昔的眸一亮，抬起，正撞上裴修云清的眸光。

    我先教你技巧，如何省力，如何稳住形。他拉着她走到鼓架前，让她面对着鼓架，他从后探过手，裹住了她握住鼓槌的小手。

    宋昔的个不，把手举在最，才将将捶到鼓面的央。如此捶了几，手很快就没了力气。

    先生，我够不着宋昔懊恼地。

    踩我脚上。他的声音如一袭风，轻轻悠悠地钻她耳。

    她犹豫了片刻，轻声：先生先松一我的手。

    裴修云以为她是累了，接过了她手里的鼓槌。

    宋昔立刻抬起脚，利落地把脚上的罗袜褪去，丢在一旁。

    我的袜刚刚踩了，不能脏了先生的脚。她小而莹白的脚轻轻地踩上了裴修云的脚背，圆可的脚趾微曲，趾尖抵在裴修云修的脚趾。

    裴修云的心底漾起一微波，似乎有一只小猫爪，轻轻挠了他的脚背，偏生这只小猫，还毫无察觉。

    裴修云横过一臂，揽住她的柳腰，稳住她的形。他将鼓槌她的手心，再次握住她的手。

    宋昔仰，抬手捶上了鼓面。这回，正巧捶在鼓面的正央，声音清亮寥远，气势磅薄。

    很好。他赞，保持这个节奏，我们先来几遍，再加快节奏。

    鼓声阵阵，裹挟着山崩海啸之势，震得船也微微摇晃了起来。宋昔越敲越快，手臂晃动如波，鼓声繁密急促，令人的心不由地揪了起来。不知何时，裴修云已经松开了手，而宋昔毫无察觉，尽地击鼓。

    直到疲力尽，她才兴奋地收了手。

    先生，我会了！她转过，脚踩在实的地面之上。

    嗯，你很聪明，也很厉害。裴修云被雨淋的青衣贴在上，更显得形颀清癯。

    宋昔眸光扫过地面，瞥到他被踩得苍白的脚背，不禁有些愧疚。

    先生，我把你踩疼了吧？她提起裙摆，抬起了一只白的脚丫。脚面压，用大脚趾慢慢地搓裴修云的脚背。

    宋昔裴修云攥起她纤细的腕，眸光晦暗。

    怎么了？宋昔又用脚尖去蹭他另一个脚背，轻轻柔柔的，如同一雁羽搔过脚背，带起几分勾心的。

    佛说过：本来无一，何惹尘埃。可惜，我的心境已经蒙尘。他遗憾地。

    先生说什么偈语呢？宋昔困惑地。

    日后，我会讲与你听。

    宋昔撇嘴：先生在哪里都要同我说教。